第九十三章 热血颂(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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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三年年底,上级下达收复两山的作战命令。 一九八四年的春天,我军经过一场又一场连续作战的惨烈战役,拿下重要制高点。 同年,敌军越方先后调集四万重兵,企图动反扑,持续反扑劲头十足,他们似在向我军宣布:打不服! 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同一时刻,也用行动似在向敌军宣誓,打不服? 一年打不服,就两年! 两年打不服,就五年! 五年没打服,我们用鲜血祭奠,十年! 一场长期的战役,打响!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战役真的持续了十年,直至一九九三年才正式解除防御作战任务。 …… 一九八五年的七月,在我军拿下重要制高点的第二年,敌军越方再次起编号“m-2”反扑计划。 叶伯煊在一场绝密会议后,向上级举荐楚亦锋,他对当年敢启用他的领导说: “八四年那场重要战役,您敢用我当指挥官,我现在也有信心,像去年的您一样。高级指挥官需要实战,楚亦锋、值得我们共同期待!” 楚亦锋那根名为神经弦绷紧,他站在叶伯煊的办公室门口,忽然转身回眸。 叶伯煊端坐在办公椅上,手上的钢笔没停,继续写着,就像是预料到楚亦锋会犯傻一般:“只有五分钟。” 军礼,除了敬军礼,楚亦锋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向他的上级表达敬意、感谢。 当办公室的门合上,叶伯煊才抬头,唇角微微上挑:楚亦锋带领一个营,率先带队成为突击队前锋,希望你能是另一个我,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楚参谋?楚参谋?电话!” 只有五分钟,五分钟…… 楚亦锋忽然意识到,他好像需要做很多事情,又好像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倒计时,很奇妙的感受。 表情丝毫未变,有变化的是心境。所以当他接起电话,听到他父亲楚鸿天的大嗓门时,也瞬间意识到,置气的那些日子,似乎变的微不足道了。 “嗯!知道了?”楚鸿天就像是在对手下布命令的语气。 楚亦锋一改往常不过问家事儿,直奔主题: “爸,您该回家看看我妈了,多陪陪她。年轻时您就没陪,现在该双倍。她老了很多,您现了吗?” 办公室里的楚鸿天,一手掐腰,一手握紧电话筒,他昂扬着头,站在桌边儿,这副倔强的样子,和楚亦锋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在跟人火。 而只有他自己清楚,当他听到那声“爸”,眼圈儿红了。 父子俩话不投机,谈的也不是同一个话题,他们认为自己是在表达着最重要的语言。 “我告诉你,楚亦锋!上了战场,不许给老子丢人,不许腿软怂包!你丢老子人不要紧,你现在这个职务能去上,还能指挥一个营,那是叶小子给你争取的,你清不清楚?!” “爸,mama不容易,你要试着换位思考。奶奶那面……你以前二十多年和稀泥和的很好,要保持住,要像以前一样。” 楚鸿天对着电话筒喷口水,这回是真急了: “啥时候了?你跟我这说那些没用的!我告诉你,我命令你,楚亦锋,要么就别去,去了要敢当怂包蛋,老子一枪毙了你。你要真那样,我才是晚年不保,丢人丢的满大街都知道!” 楚亦锋嘴角上翘,平和的语气,闷笑到胸口震荡: “五分钟,您用了三分钟,再见。” 似乎是知道儿子真要挂电话,楚鸿天握电话的手一紧,他急吼吼的想继续大嗓门来着,可嗓子眼不知为啥堵住了。 那声音很小、能听出来是年迈的人出的,而不是一名将军: “注意、注意安全。” 楚鸿天挂了电话后,仰靠在椅子上,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很多,闭上双眸想着: 他一条命当年扔了半条,经历了几次差点儿回不来。 弟弟牺牲在前线,一个好好的小家散了。 现在儿子也去了,可这是使命、这是军人的本分! 楚鸿天再次睁开双眸时,强制自己打起精神,抓紧看材料,今晚得带着行李回大院儿,听儿子话,哄哄孩儿他娘! …… 没几个人知道,楚亦锋此时是要上前线,他也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 亲人、朋友、以及…… 一边儿精确到秒的看时间,一边儿播着电话。 “你好,这里是军区医院,你好?还在吗?” …… 明知不可能,但有一种惦记,它叫仪式,它叫从没忘记,它叫把你放在心上,哪怕只是听一句“你好”的迫不得已。
电话筒还遗落在他的办公桌上,可拨电话的人却已远去。 楚亦锋大步从容离开。 走着走着,他忽然以冲刺的方式、集合跑的度,向那一队整装待、全副武装的队伍中跑去。 站在解放车上,他们这一队人要安静离开,就像是今早的京都军区,从未生过这一幕插曲。 车行驶至郊区密云,一台又一台解放车上,装载集结了步兵、炮兵、装甲兵、6军航空兵等等精英战士。 …… 楚亦锋坐在闷罐车里,仰着头靠着火车皮,笑了。 就该这样,理应如此,这才是有滋有味儿的人生,他终于梦想成真。 转过头看向周围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一列列铁血男儿。 是好汉,就多弄死敌军! 是军人,就该上战场! 穿上这身军装,他就是不屈的雕塑,一辈子! 楚亦锋只要想到他即将要站在小叔楚鸿迟牺牲的地方,咬牙,攥紧双拳,全身上下涌动着热血,似能把他整个人燃烧。 …… 云南,连绵不断的雨季,碎石路坑坑洼洼,弯多路窄地势险,这里的天气更是多变。 某处山下的小河泡里,一个个健硕的身材正在光不溜秋的洗着澡,嬉笑打闹着。 光头形象的楚亦锋坐在岸边,嘴里叼着根草,手上握紧枪杆,正用着他擦钢笔的鹿茸布擦拭着枪头、枪身,眼神认真且专注。 远处一位小战士奔他的方向跑来,跑到楚亦锋跟前立定站好:“楚营长,这是给你的信纸和笔。” 楚亦锋疑惑地看向来人,没接过来。 小战士挠了挠脑袋,一张圆脸上满是笑意:“楚营长,写遗书啊!” “写遗书你嬉皮笑脸啥?!你这小子,脑子没病吧?”这是有多膈应人的表情。 小战士被训斥了,脸色有点儿红,但唇边儿的笑意仍旧遮挡不住:“交上这个就能上战场了,我不怕牺牲!” 楚亦锋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