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赶出师门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又是一天的黄昏，夕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每当这个时候，程秀瑛就会想起了夜白衣，想起站在悬崖上一袭白衣欲乘风而去的夜白衣，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思念，她只有练起风岚剑法才能减弱这种思念，只要她练起风岚剑法，就好像在跟夜白衣说话，每一剑都是一句交谈，每一剑都是爱意，她的风岚剑法虽然学会不久，但是也威力不小了。 但是这毕竟不是峨眉剑法，她不敢在有人的地方练，所以想练剑也不是想练就练的，她得找对时间找对地点，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练上这么一会，现在大家都在做晚课，她就找了个理由偷跑到后山练剑，刚出到第三剑的时候，就已经满头大汗，继而肚子一阵疼痛，怎么也练不下去了，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自己这是怎么了？病了吗？也许是太累了吧，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既然太累了，那就不练了，改日再练。 接下去的日子，她经常会恶心、呕吐，原来喜欢吃的东西，也不爱吃了，有些东西吃过一次后，就不想再吃了，更喜欢吃酸的东西，弟子们都以为她生病了，还变着法儿地给她做东西吃，只是熊翠霞觉得奇怪，怎么下了一趟山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呢，但是她也不明就里，只是多留了个心眼。 更糟糕的是，程秀瑛发现每月的月事都没有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也难怪她五岁被师父救上山，在山上一待就是十七年，期间除了打坐参禅，修炼武功，从来没有接触男女之事，更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直到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终于知道她怀孕了，有小宝宝了，她躺着的时候，有时候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踢她的肚子，她欣喜若狂，这是她和夜白衣爱情的结晶，是上天送给他们的礼物，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会高兴坏了。可是她又胆战心惊，惊慌失措。如果让师父知道这件事，不光要被被赶出师门，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一想到这里，她就每天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幸好她的肚子要比一般的孕妇看上去小，她就想了个办法，起床的时候用长布一圈一圈地把肚子尽量缠紧，晚上的时候再放开，她也不知道这样对孩子有没有伤害，但是她只有这个办法，瞒得一天是一天。 她以为别人还不知道，其实熊翠霞早就盯上她了，自从她毫发无损的回到峨眉，熊翠霞就怀疑她和救她的那人有什么瓜葛，直到她身体出现那些反，熊翠霞就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天晚上，程秀瑛被布带缠了一天，腰酸背痛，回到房中就急着松布带，对外界丝毫没有防备。 这时，熊翠霞破门而入，指着她的肚子，大声道：“好啊，我早就怀疑你有问题，你果然有问题，居然跟别的男人野种都种下了！” 程秀瑛被吓得直哆嗦：“师姐，你轻一点，小心被别人听见！” “自己不要脸，难道害怕被别人知道吗？” “师姐，我求求你，不要让师父知道！” “快说，这孽种是谁的？是不是救你的那个人的？” “不，跟夜白……” “什么？”熊翠霞一把抓住程秀瑛的手，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夜白……，救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夜白衣？这孽种是不是他的？” 程秀瑛想否认，但是她实在不善于撒谎，只是不断地重复：“不是的，不是的……”但是她的辩驳又是那么苍白无力。 熊翠霞大笑道：“真是可笑，这世上的事这是可笑！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师姐，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师父。”程秀瑛泪眼汪汪的跪求着。 “不要告诉师父？你有辱师门，我怎能包庇你，再说你想瞒也瞒不住，看看你自己的肚子吧！”熊翠霞甩手而去，任凭程秀瑛一个人在地上痛哭流涕。 又在去杨潇萍禅房的路上，熊翠霞的心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夜白衣杀了葛连天，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得到报应，她心里简直痛快极了，当她把一切禀报给杨潇萍，杨潇萍当场气急败坏，火冒三丈。她“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踱过来又踱过去：“简直有辱师门，有辱峨眉的声誉，把这个畜生给我去叫来！” “是，师父，弟子马上带她过来”熊翠霞道。 程秀瑛自知罪孽深重，跪在杨潇萍跟前一言不发。这更使得杨潇萍暴跳如雷，她问道：“难道你就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弟子有辱师门，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你还知道师父的教诲？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弟子罪孽深重，任凭师父责罚，只是孩子是无辜的，求师父网开一面！”程秀瑛低着头苦苦哀求着。 “抬起头来，看着我，你一向孝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杨潇萍痛心疾首，其实，在这三个弟子中，程秀瑛最小，也最乖巧，又是杨潇萍一手带大，二人感情最深，杨潇萍也最喜欢这个徒弟，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杨潇萍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杨潇萍原本是要灭了程秀瑛肚子中的小孩的，但毕竟师徒连心，怎么也下不去这个手，“也罢。”杨潇萍转过身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峨眉弟子，也不许你跟任何人提起你和峨眉的关系，你走吧！”说完便像一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父……师父……”程秀瑛不甘心的道：“弟子自知无脸再留在峨眉，但是弟子真的舍不得师父。” 无论她怎么苦苦哀求，杨潇萍终究一言不发，她见师父已经是铁了心，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好向杨潇萍深深地拜上三拜，捂着嘴大哭着离去。 直到程秀瑛远去，杨潇萍捂着胸，一下子倒在地上，只见她脸色惨白，全身冒汗，痛苦不堪，熊翠霞大喊道：“师父的旧伤又复发了，快来人啊！”可见，程秀瑛对她的打击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