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正面猛攻
战在高处绿营总兵张大酋看到了这一幕，想不到忠义军军纪如此森严，火器如此犀利，搏杀技巧如此惊人。 如果最初火枪互射因为火焰弥漫难以看出一个究竟，双方来回厮杀，也大出意料之外。 忠义军将士多在铳口套上铳刺，厮杀过程中万全将火枪当长矛使用，来回厮杀，战力惊人。 世人都说杨轩尽得戚武毅精髓，但观忠义军临阵厮杀，不是以鸳鸯阵而是以三才阵为主。 在进攻的时候常常三支兵马兵马配合，两支正面攻击，一支突然猛攻侧翼，如此常常令对方首尾不顾，陷于被动之中。 战损迅速呈报上来，这场小规模遭遇战，损失达四百余人，其中战死的就超过一百余人，可以说彻头彻尾惨败。 张大酋面色铁青，琢磨卓如何寻找替罪羊，看着跪在下首的部将张国勋，喝令左右将其推出去斩首示众。 众人大惊，今天这场遭遇战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非张国勋贪生怕死，实在因为忠义军军纪严明，战力惊人所致啊。 大家纷纷跪在座前求情，绿营总兵张大酋长叹道：“各位兄弟，非我铁石心肠，实在因为张国勋太过轻敌所致啊。 对方正面迎敌不过五百余人，若再加上侧翼部众，前后不到一千人。 我以三千之众，百战精锐奋力一搏，居然被对方如此少许人杀得丢盔弃甲，如此不严肃军纪，如何号令众人。” 张国勋摆脱强拉自己的亲兵，大声嚷道：“将军，若因为末将贪生怕死造成我军大败，如果这样将军要杀我，我心服口服。 兄弟们都看到了，非末将贪生怕死，实在因为忠义军战法太过诡异了。 将军，这次遭遇战，除非八旗精兵，我们绿营兵马，无论是谁，都必败无疑啊。” 张大酋摇头道：“你说这些，本将军都知道，但总督大人将如此要地给我守卫，若不严肃军纪，恐异日我等要反受其害啊。” 众人兔死狐悲，纷纷代为求情，张大酋没有办法，令人将张国勋推出去打了三十个板子，然后重新推回道：“众兄弟替你求情，你说说，如果能够戴罪立功，如此死罪可免。” 听到不用受死，张国勋头捣如蒜连连叩头谢恩。 谈起如何迎敌，大家认为忠义军实在太过强大，要想保住梅沙州，唯有重兵集结，居险防守，如此方可拖延数日。 张大酋从善如流，一面派出亲兵前往两江总督马国柱处告急，希望派出精兵协助防守，另一方面调整部署，集中十余门红衣大炮，集中数十门佛郎机炮居中策应，而派出精兵严防死守各个隘口，以阻挡忠义军进军。 不说清军图和调整部署积极应对忠义军强攻，单说冯德等人撤军回营，第10镇总兵冯有庆看见全胜而归，特别是自己长子冯德更是安然无恙，甚为高兴。 旁边参将娄义道：“总兵大人，我们第10镇还是能够打啊，这几年风头都让李定国、刘文秀等人占据了，这次拉出来我们第10镇应该没有给圣上丢脸吧。” 冯有庆瞪了瞪娄义道：“娄参将啊，我等是跟随圣上起家的老兄弟，怎么嫉妒别人所立功劳呢？ 你看看守卫后方的是那些不对，那是圣上将我们忠义军身家性命留给大家啊，那是真的将兄弟们当亲兄弟看待。 这不，这次有立功的机会，圣上不是安排我等出击吗？再说了圣上志向大得很，要容纳天下英才，如果我们还与别人争抢功劳，圣上很难做的啊。” 娄义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论是对新投奔的还是过去老兄弟，圣上都是关怀备至啊。 这些我不是不知道，就拿我自己来说吧。虽然出身流寇，但自从归顺大人之后，大人就礼遇有加。 先率军作战，然后被送入忠义堂学习半年，后来再出来领军作战，独当一面。 别的不说，单说我那黄脸婆，也是皇后介绍的良家子，现在活得非常有面子。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就凭这一个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 冯有庆点了点头道：“这次圣上下的棋非常大，如果下对蛮清在江南将在无立锥之地。” 娄义点了点头，看着前面的长江发呆。 两人一番商议，决定一面向圣上报捷，一面组织兵马强攻梅沙州，无论如何，也要在正面缠住绿营兵马，以为大军攻占梅沙州创造条件。 接到第10镇旗开得胜，在遭遇战中重创清军的消息，杨轩大喜，笑着对众人说道：“各位，绿营兵马虽然不乏亡命之徒，但毕竟是汉jian部众，为了升官发财当然可以为鞑子皇帝卖命，但如果遇到精锐之师，立马被打回原形。 各位，满蒙八旗虽然精锐，为我军劲敌，但这几年能够八面威风，实因为有洪承畴、吴三桂、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与绿营兵将这些爪牙。 这次东征，我们不但要逮着机会重挫满蒙八旗，而且对吴三桂、尚可喜、绿营兵将这些汉jian痛下杀手。 我中华立国五千余年，有亿兆民众，如果没有洪承畴、吴三桂这些汉jian，鞑子虽然残暴，如何能够率奴役我等？” 众人一听，高声称是。 杨轩下令全军杀猪宰羊，大家饱餐一顿，以待来日的鏖战。 第二天三更的时候杨轩率领水军与第3镇九江码头登船后秘密出发，到太阳升上山坡的时候赶到梅沙洲外面江面。 此时梅沙洲已经炮声阵阵，喊杀声震天，一大早冯有庆就将配属自己的一个2斤炮营推到离绿营大营不到1里的距离，对准绿营营地进行炮击。 炮营包括2个2斤炮大队，由于采用四轮马车运输，每个炮兵大队共有12门2斤红衣大炮，主要用于野战。 有一个臼炮大队，有10门臼炮，主要用于攻城。 在改进炮弹发射方式后这些重炮射击距离接近实心弹的水平，实弹发射距离在400到1000米之间。 张大酋没有料到忠义军火炮打得这么远，看到一发发开花弹接二连三的落在大营之中，有的边滚边发出滋滋的声音，滚一段距离后发出巨大爆炸声。 这开花弹外面用熟铁包裹着，里面装满火药、铁砂，虽然爆炸面积没有过去散弹那样大，过去散弹与雨柱一样宣泄在周围，落在地上再爆炸，爆炸周围两米处人畜非死即伤。 看到己方佛郎机炮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状况，看见忠义军列成一个个攻击整形呼喊着杀来。 由于昨天交战巨大阴影，清军上下士气异常低迷，而反观对方，今天忠义军攻势如虹，在火炮掩护下逼近清军营寨。 为了震慑众人，张大酋派出督战队，下令胆敢退却者格杀勿论。 但梅沙州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固营寨，一天下来清军也没有结下什么营寨，现在被忠义军来回冲锋，虽然拼死抵抗，但被杀者众多，前方营寨也不断告破。 张大酋甚为恼火，到最后迫于无奈，不得不调集五门红衣大炮，与二十多门佛郎机炮，期望发挥大炮守城的效果。 自从宁远大捷之后，明军就流行红衣大炮守城策略，张大酋本想在最关键的时候才突然使用，但现在忠义军攻势甚猛，不得不派出应急。 眼看忠义军暂时被压制，重新集结兵力准备反击的时候，张大酋感到整个手心尽是汗水，如此看来今日一战大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