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封爵之争
看到孙可望所派使者杨畏知，南明兵部尚书严起恒对众人说道：“如今鞑子相继攻陷湖广、江（西）两省，杨轩号称忠义，本当尽起大军出征，支援湘赣明军。 当日老夫不辞艰险赶往蜀中，一再劝诫对方能够与流寇摒弃前嫌共同抗击鞑子，其口口声声云贵乃四川门户，若云贵不保四川后路不保。 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这位忠臣，自从去岁岁末兵进昆明城之后，一直待到哪里，今天剿灭一个土司，明天铲除一支叛军，但对国家大义只字不提。 现在可好，剿匪不成，居然将流寇赶到皇帝行在，其心可诛啊。” 其时朝中分两党，一党以李成栋、何腾蛟、瞿式耜等地方诸侯为一方，他们以李成栋义子李元胤为首，其党羽包括南明时官左都御史，礼部侍郎刘湘客、吏科给事中丁时魁、工科左给事中金堡、户科右给事中蒙正发等五人合称“五虎”。 袁彭年为“虎头”，“言非虎党不发，事非虎党不成，星岩道上，遂成虎市”。 除了楚党之外，还有很多广（西实力派，他们以马吉翔、严起恒、吴贞毓、陈邦传等人为首，人称吴党。 两派因为各种事情争论不断，现在看到吴党发话，楚党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何况楚党主要支持者为李成栋等朝廷实力派，未来能够解救的大概只有川中义勇军了。 户科给事中蒙正发当即发难，当日杨轩决定平定李干德、袁韬、武大定等人之乱，皇帝可是允诺的啊。 孙可望畏惧义勇军，看到义勇军杀来率兵遁去，如此更说明义勇军乃天下少有劲旅啊。 严起恒摇头道：“杨轩这不是剪除异己拥兵自重吗？过去听说他一直主张连寇平虏，现在怎么竟然兵出云（南，攻打孙可望了。 攻打孙可望就攻打孙可望，杨轩可好，竟然将孙可望赶到广（西，这不是夹击皇帝吗？ 蒙正发摇头道：“严首辅，孙可望如何逃跑，蓬侯怎么知道呢？ 若是蓬侯能够指挥孙可望如何逃跑，那蓬侯可是天上仙人了。” 旁边总督张同敞叹息道：“当年诸葛武穆北伐，先平定南中之乱。今日义勇军要东征，岂可弃云贵于流寇，如此造成后方不稳，随时可能再度沦落流寇之手？ 那些污蔑蓬侯，说什么割据一方，扩大地盘的睁眼说瞎话。 如今流寇已经支离破碎，现在孙可望更威胁到行在，现在是时候让双方罢手言和，北伐东征，克服中原了。” 即便如此，这些人争吵不休，大家都抱持定见鸡蛋挑骨头，寻找各种有利自己证据，证明自己所思所想。 而正在大家争吵的时候，杨轩所派的使臣冉麟也辗转赶到，奏明义勇军已经控制云（南大部，希望任命殷承柞为云（南巡抚、雷跃龙为云楠按察使，范文广为云楠知府。 希望实封杨轩世袭马湖府知府，殷承柞世袭知县，杨璟新世袭蒙自知县。 希望任命杨轩为川陕甘云贵湖广六省总督，以率部东征。 听到这里，两派一片哗然。 湖（南是楚党的地盘，杨轩要求任命为川陕甘云贵湖广总督，这不是抢夺地盘吗？ 吴派内阁大学士严起恒，户部尚书吴贞毓更找到理由，在朝廷之上扬言道：“陛下，这个杨轩实在可恶，我们正与鞑子血战的时候他竟然要要担任川陕甘云贵湖广总督，要分封一府之地，这不是明显要裂土封侯吗？ 若所有的公侯都像杨轩这样，如此天下还叫天下吗？” 在这个时候，张同敞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严大学士此言差异，杨轩这是自安之策啊，义勇军战功赫赫，杨轩为了自安才出如此下策啊。 各位，杨轩所求封赏之地与别的不一样，马湖府、蒙自、元谋县等地过去为地方土司而已，土官能够世袭该职，以杨轩功勋当然可以啊。”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很多人贪嘴上便宜，有的嘲笑杨轩竟然想当世袭一个土官，颇有轻视之意。 在古代很多人坐井观天，大家对少数民族地区认识不足，即便每次征伐下来也很少有人愿意留下来做土司。 像杨轩这种地方大员若只愿意世袭某地一个土司，很多人想当然的认为自掉身价。 但另一方面，很多人认为若任命杨轩为川陕甘云贵湖广总督事权太大，大明本来只有十三行省南北二直隶，杨轩一下要求总督6个行省，如此事权实在是太大了。 冉麟则不以为然，向众人解释道：“列公，蓬侯要求担任川陕甘云贵湖广行省，没有什么不妥啊？ 大家想想，陕甘湖广行省大部还在鞑子手上，这明显名不副实啊。 蓬侯真正能够控制的不过是川滇两省之地与汉中、陇东之地，贵（州一部分而已。朝廷要北伐，总要给蓬侯一个名分，如此蓬侯以什么名分北伐？ 总不会以川陕甘总督的名义跑到湖广行省去任免官员，行驶职权吗？ 皇帝，金声桓一员叛将，何腾蛟自私自利，生前皇帝对其爱戴有加，死后被追封为王。 蓬侯功勋昭著，请封一个土官竟然遭到遭到嘲讽，为了东征而索取一个名正言顺的官衔都不行，蓬侯实在是太冤屈了。” 严起恒反驳道：“冉参议，你说蓬侯憋屈，难道我们大家不憋屈吗？ 杨轩多次违抗圣命，这次竟然将孙可望往万岁这边赶，其心歹毒，可想而知。 杨轩贪得无厌，竟然求索这川陕甘云贵湖广行省六省总督，如此这般，皇帝将天下给他就不憋屈了？” 李元胤也反驳道：“狡辩，真是狡辩。杨轩一下要川陕甘云贵湖广六省总督，如此其势力之省与割据无二。 杨轩雄踞西南，自成体系。 大明正处于存亡之秋，若是杨轩担任川陕甘云贵湖广六省总督，将来朝廷怎么羁绊他。 杨轩要担任六省总督也可以，但必须派出子女前往行在当做人质。” 如此争吵数日，从孙可望处传来消息，那就是义勇军攻陷广南府，黔国公沐天波战死。 听到这个消息严起恒奏道：“云（南沐氏本是洪武爷义子，镇守云（南两百余年，杨轩无故将其杀死，真是罪不容诛啊。 皇帝，杨轩以蓬侯、川陕甘总督名义竟然敢攻略云（南，竟然敢杀害黔国公沐天波，若再给其川陕甘云贵湖广总督的实权，谁知道到时候是否会干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冉麟反驳道：“蓬侯当然遵旨行事啊，在出发之前曾经向皇帝上书，声言为杨展总兵报仇，讨伐流寇孙可望。 反观这个黔国公沐天波蛮横奢侈，先激起元谋土司吾必奎叛乱，继而引发沙定州作乱，现在更投靠流寇与义勇军作对，扰乱我后方，致使我北伐大军迟迟不能出动。 黔国公沐天波伏法，罪有应得，这与蓬侯何干？” 如此朝廷争吵不休，不能确定。 有过一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桂西战事竟然突然偃旗息鼓了。 镇守南宁的庆国公陈邦传一面声言孙可望大西军已经允诺归附南明朝廷，请求朝廷封其为公爵。 蓬侯杨轩率部平叛有功，希望朝廷委任其为黔国公，征南将军，英武殿内阁大学士，川陕甘云贵湖广总督，假节（古代官职非常长，就像现在不是兼职甚多吗）以出兵抗击鞑虏。 看到朝廷重臣加入请封讨论之中，众人一片哗然，为了避免该事更火上加油，永历帝决定采纳李元胤的意见，委任杨轩为英武殿大学士，川陕甘云总督职位，假节。 同意杨轩世袭马湖府土司，殷承柞世袭元谋土司，杨璟新世袭蒙自土司。 同意委任殷承柞为云（南巡抚，雷跃龙为云楠按察使。 永历帝派出派总督张同敞赶往昆明以封赏杨轩，任命堵胤锡为贵湖广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