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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怎么了?”“二哥,二哥。。”听见箱外乱成了一团,我心里不禁暗暗得意,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我不介意再表演一次诈尸。 这时老人的声音已经充满了不安:“老二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难道咱们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七儿啊,背着你二哥,咱们赶紧回去,我扶着小六。六子,你这没用的东西,哆嗦什么?你能不能硬气一点?软绵绵的不好好走路,想累死我怎地?任务完不成不要紧,咱们可不能都死这儿。” 小六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爹啊!我的身体有点不服管了,你们可不能扔下我啊!哎,您这不也哆嗦着么?还。。。。哎哟,不说了。。。” 我虽然看不见,猜也猜得到,小六儿一定又被他老子修理了,爷儿几个也不再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和零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感觉室内的光线明显变暗了,睁开眼一看才明白,原来几个人走时带走了火把,只有四壁几个小圆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让室内不至于一片漆黑。 我坐起身来认真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四四方方也就一百多秤的面积,墙壁全都是由长方形的条石组成,一面墙壁上还被破开个大洞,应该就是那爷儿四个的杰作了,雷人的是不远处就有一道石门,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有门不走却要打洞。 扶着箱子我慢慢的站了起来,眼前再次一暗,同时感觉脑袋比以前沉重了呢?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头发有近一米多长,黑黑直直的披散下来挡住了部分视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们拢到了身后,还得用一只手把住,不然又会四散开来。心里满是疑惑,头发要多少年才能长这么长?难道自己被撞成植物人了?可恶的是屋子里连个镜子都没有,想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都做不到。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身上的衣物,仿佛麻袋一样的白色长袍,脚下踩着一双厚底的白色布靴,样式真是相当的难看,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穿的。 用手再次摸了摸下面,空空如也,只不过是再失落一次,心空落落的,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把手指伸进嘴里轻咬了一下,疼!看着手指上的牙印,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梦醒的迹象。 看着自己的手我突然愣住了,这是人类的手么?白嫩纤细,手指如葱,当然不是葱心绿,而是非常的玉润白晰,美到了极点,比她的纤手还要美丽,曾经我以为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手。 欣赏了足有半个小时,才被屋子里的死寂唤醒,没错,就是被这种死一般的宁静唤回了神智。回神的同时立刻就发现了眼前的一切有多么诡异,走开几步再细细打量自己睡觉的箱子,怎么看都是一副棺材啊! 联想到那爷儿四个的对话,越看越觉着这里不是屋子,是墓xue。我心里不禁一阵恶寒,难道是上了鬼的身了?还是鬼上人身了?不管是那一样都够让人害怕的。 我快步向石门走去,觉得还是离开这里为妙。单手用力推门,它却纹丝没动,这哪儿是门啊!分明就是一堵墙,我没有做双手推门的尝试,感觉就是十个现在的我也不行。 门不行我还是专洞吧,他们能出去,我也应该没问题,好歹人家还带着病号呢。 躬身向洞里看了一下,我又退了回来,太黑了。。。然而后面阴森的墓室更让人害怕。我开始在石室内寻找可做照明的事物,却什么也没找到,用小六子的话说,狮心大帝真是太小器了。。。这鬼屋简直比太空还空。 心那,哇凉哇凉的,只有墙壁上的灯光还能给我一丝温暖。我立刻伸手向它摸去,想看看能不能把它取下来,至于没有了电线它还是否能亮我就暂时不考虑了,科技多发达啊,没准儿它是不需要电线的! 这一摸不要紧,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跳不起来了!目测那灯离我举高的手也就是20厘米远,甚至都不到20厘米,平时一跳就能拿下的,现在却连蹦带跳才勉强捅了下来,可恶的是最高才跳起一拳多,以这种状态去踢足球,还不被班里的同学骂死? 还好那灯炮也没让我失望,真的是不需要电池的,通体浑圆,灯光柔和,没有任何线路或灯头,掉地上都没碎,明亮依然,十分神奇。这下我心里有底了,拿着灯炮向洞里走去,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洞里非常紧窄,一人宽,半人多高,我也要弯着腰才能行进。本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找到出口,却走了足有两个多小时。出口用木板儿盖着,推开后我看到了一间简陋的屋子,终于看到了期待以久的阳光,从纸糊的窗子温柔的照入。 木桌,木凳,老旧得让人无法想像,趴在桌子上我开始狂喘,这一路走走停停的,一个字,身体虚。。。。想当年老子百米十二秒五咧,现在五十二秒差不多能到。 借着柔和的日光,看到自己小臂上的肌夫雪一样白嫩,上面还有一层细汗,说不尽的光滑玉润,饿极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手臂说什么也得先咬一口再说。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打量着自己,混身上下全是泥土,最后的一段路走得太苦,几乎是手脚并用才出来的,想当然干净不了。屋子里依然没有镜子,甚至连日常用品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有人在住,估计那爷儿四个就是用它来掩人耳目的。 还好在地上找到一小根草绳,用它把披散开的头发系到脑后,总算让眼睛得到了解放,立刻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真好,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暖暖的微风,善良的人们,还有那一座座简陋的毛草房,是那样的可爱与新奇。 旁边一座草房门口坐着一位大妈,正在专心的挫着包米,一颗颗瘦小的包米粒就这样落入地上的木桶中,看得我暗暗称奇。 大妈看到我从那间草房出来愣了一愣,我露出一个自认友好的微笑,走上前去问道:“大妈,你好,你们村儿的空气好清新啊!你这是在给鸡挫食呢?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号了?我这才睡醒,把时间给忘了。”
大妈被我问得一愣再愣,最后脸上全是疑惑,一嘴我勉强听得懂的方言反问道:“小姑娘,你的口音我听不太懂,什么叫村儿?什么叫几几年?你不会是问我现在的年号吧?怎么还几几的?” 这还口音了?这可是标准的普通话!只好道谦:“是我说错,那现在是什么年号?” “狮心历23年,小姑娘,你怎么从那所房子里出来了?这两年只有几父子住在里面,也不干活,成天缩在家里,也不知道他们是靠啥生活的。你看看你这一身的土,来,我帮你弄干净,旁边就有水桶,你自己先洗一洗,怎么像打洞出来的?” 大妈的话让我一阵狂汗,还真是从洞里出来的,只不过不是自己打的,是别人打的。 就着水桶我开始洗脸,桶里的水已经不清亮了,好在比我脸上的泥强。大妈倒是热心人,在我洗脸时还帮着扫身上的土,嘴里还不忘问长问短的,想要弄清我的来历。而我的心里也不平静,一边哼哈答应着一边暗想自己难道是穿越了?是往前穿还是往后穿了?狮心历是什么历?不记得那个王朝叫狮心啊? 用双手慢慢捧起上面清亮的水珠,以免惊起桶底的乌泥,如此反复的小心翼翼的清洗起来。当污泥去尽,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随便哪儿哪儿吧!也不可能是电影电视剧中的穿越,这么无厘头的事不可能发生在现实,而且还砸在我的头上。 任由水珠随意流淌,空气如此清新,阳光这样明媚,我也还活着,没理由心情不好,看着大妈我嘿嘿一笑,刚想开口借一下镜子,却发现大妈满脸的呆滞,有如一尊石像。 我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但是绝对没想到让中老年妇女也如此痴狂。 “大妈,别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一边试图唤醒大妈,一边向木桶里看去,暗想长得帅虽然对于现在的我没什么意义,却总比像太监似的一眼看去让人讨厌强。 桶里的水还没有完全归于平静,那道随波荡漾的人影扭来扭去,看不清容貌。当水面越来越静,桶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脸。 从有记忆开始,我记不清自己见过多少女人的脸,小时觉得最漂亮的是我的母亲,那是一种无可挑剔的美,因为包含着对她nongnong的依恋。长大后觉得最漂亮的是女友的脸,那是一种让人魂系梦绕的美,因为包含着对她无尽的喜爱。 桶中女孩子的脸,稍显稚嫩,美丽无匹,亲善讨喜,还有一脸的惊呀与不信,却只会让我感觉恶心,因为那是我自己的脸。。。。。 耳边终于响起大妈的尖叫声,渐行渐远的尖叫声:“天啊,快去我家啊,仙女在我家呢!快去我。。。。”而我则虚脱的坐倒在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