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走心
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场面,刘子江心跳加速,有些慌乱。 为何这个场面如此熟悉?舞台,聚光灯,连空气中的香水味道都是一样的。在哪里见过呢?到底在哪里呢? 刘子江空白的大脑中忽然灵光闪现,散乱的画面不断出现,比这里大百倍的舞台,强百倍的灯光,豪华千倍的服装道具,还有能容纳十万人的体育场,以及无比狂热的粉丝们,拿着手机对准了舞台中央,闪光灯不断闪烁。 舞台下面,众人目光都盯着刘子江,从他上台到现在过去了足足半分钟,没有音乐,没有掌声,只有聚光灯在照射着他,但是此刻的聚光灯却显得有些尴尬,似乎要将刘子江照的无处遁形。 舞台下十分安静,刘子江目光飘忽,甚至有些呆滞,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抹不去的忧伤,嘴角处唏嘘的胡茬子,以及满头凌乱的短发,让这个男人显得极度颓废和沧桑。 正对着舞台的祝玉笙不由的看痴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阿正,阿正是你归来了吗?你们怎地有如此像的气质……” 安保部一桌,周文兴和苏斌窃窃私语,苏斌小声笑道:“他不是要唱《山丘》吗?装他妈什么成熟,音响师是我朋友,老子就给他换掉。” 周文兴激动万分,“明天公司内部会不会传出,刘子江今天出丑的新闻,你看看,这家伙都傻了,跟傻缺似的。你换的什么歌?” “喜洋洋……” “噗。”周文兴差点没喷出来。 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众人似乎也被刘子江那一抹忧伤感染,包括候场的吕月,她心中有一万个看不上刘子江,却有一万零一个希望刘子江能够关注她,正沉醉在刘子江那独特仿若古代失意书生般气质时,喜洋洋的劲爆音乐忽然响了起来。 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音乐忽然爆响。 “喜洋洋美羊羊懒洋洋……” 歌声和音乐同时响起,刘子江刚刚陷入深度回忆便被瞬间拉回来,听见耳边的童歌,有些不知所措,眼神看向候场的吕月。 场下周文兴和苏斌抬头哈哈大笑,这并不是一个多好笑的场景,两人却故意制造很大的笑声,周围的人被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祝玉笙那张冰冷的面容在次低沉下来,她明白,这是有人在恶意捣乱,捣乱的人无外乎就是眼前的周文兴和苏斌。 阎长河鼻孔喷出两股怒气,扭头看向这两人,周文兴和苏斌都是他提拔上来的,算是他的人,“你们两个搞什么?” 两人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没啥,就是觉得好好笑啊,你看看刘子江那傻缺的样子,像不像吃了翔一个样?” “何止是吃翔啊,还是吃自己的翔……啊哈哈哈。”周文兴狂笑起来。 舞台上,吕月连忙去找音响师,愤怒的瞪着他,“你干什么?这是山丘吗?你故意的吧?不想干马上滚蛋!” 音响师连忙抱歉,“对不起,电线短路,还在调试。” “你早干啥去了?快把音乐关掉。”吕月气呼呼的说。 迫于压力,音响师只能将插头拔去,长长松了口气,摸摸兜里的五百块,这钱来的容易啊。 没有音乐,话筒的声音却是响的,聚光灯一直照着刘子江,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似乎很是尴尬,就在吕月上前准备解围的时候。 话筒发出嘶嘶的刺耳声音,随后刘子江那标准的男中音缓缓响起,“想说却还没说的……”他似乎要唱起来。 在安静的环境下,刘子江有些沙哑的嗓音显得极具特色,音响的声音很大,震动着每个人的耳朵。祝玉笙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火辣的直视刘子江。 傻强和物业的保安,以及拆迁办的人站起来轻轻鼓掌,以示对刘子江的支持。 “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副歌部分来了,刘子江唱的尽情,这本就是一首男人歌,他双脚微微分开,西装的扣子裂开,领带也松了不少,领口处露出喉结,两只手抱住话筒,高声呐喊,姿势放荡不羁。
场下刘子江部门的人以及傻强等保安竟然跟着哼唱起来。 周文兴冷哼一声,脸上的得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嫉恨,随后朝地上吐了口痰,麻痹的,又让刘子江装比了。 苏斌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全场上百人,竟然有一多半在跟随刘子江合唱,还鼓掌…… 但最后一句歌词演唱完毕,全场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音响师傻乎乎的坐在那里,脸上出现一枚懊悔,“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嗓子,多投入的情绪,明明可以成为经典,却因为我……”他恨不能狠狠扇自己耳光。 当所有灯光亮起的时候,上百号人几乎全部起来,卖力的鼓掌。 徐适的女儿徐碧秋眼睛带着一丝崇拜,望着刘子江那一脸的忧伤,竟然有些心疼。在他旁边就程逸,刘子江是他心中传说,而这一刻传说的地位再次坚定。 刘子江将话筒交还给吕月,随后淡然一笑,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吕月不敢直视,随后从舞台上走了下去,徐适朝刘子江招手,“小刘,小刘。” 刘子江走了过去,徐适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坐下,咱两喝几杯,哎呀,我真没看出来,你原来唱歌也这么在行,以前学过声乐吧?” 什么是声乐刘子江都不懂,跟没有学过,至少他记忆中自己并未学过,坐下之后,端着酒杯跟徐适一碰,随后仰头喝下,“唱歌,最主要的是……”他说着点点自己心口,“走心。” 随后刘子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转向身边的祝玉笙,“祝总别收着,我知道你能喝,走一个。” 祝玉笙微微一笑,“喝醉了,你要送我回家。” “没问题,一醉方休吧。”刘子江说,这句话说完,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失落,一醉方休?自从身体发生变化,一醉方休便成了真正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旁边一桌,阎长河望着刘子江和祝玉笙推杯换盏,胸口发闷,呼吸急促,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