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双份地图难分辨
穆子闻言,拾起了那三炷香,举过头顶来对着青萝说:“来,借个火。” 青萝“啊”的叫了一声,从嘴里射出一团火,刚好点燃了那三线香,灼热的炎火差点烧到穆子,心有余悸的少女吹了吹指尖,灼热感还没有散去。 穆子抖着手将三线香伸进了法阵之中,她生怕不周用力过猛,五行失衡,反作用到自己身上。 但是她将三线香伸进去后,并未见到异常,悬着的新才放了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给不周说,“不周,你瞧,烟没有熄灭。” 不周此时气血翻涌,面露难受的表情,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凤宜看不周这样子,也知道,现在他是没这个力气来推动这个陶佣了。 于是凤宜上前,随着一声“走你”,只用了五分力,凤宜就将这个陶佣推到了。 那陶佣下面果然别有洞天。原本在上面看着有一双脚的陶佣,被推开后,埋在土中还有一双脚,但是这脚因为长时间埋在土中,湿润的土壤早已经让陶佣的两双脚上都长满了青苔。 穆子扫了一眼另外的个人,还在担忧对方会不会让自己把青苔扣下来,往后缩了缩。 “穆子,你不是怕我们叫你扣青苔吧。”凤宜看见穆子那样子,忍不住打趣到,虽然自己有愧于穆子,但是言语上刺激她,也算是枯燥寻宝路上的一个乐趣吧。 穆子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猜中了,硬了硬脖子,装作硬气地说,“才没有。”但是急促,气愤的语气出卖了她。 不周此时气血也逐渐恢复,虽说没有完全理顺,但是召唤出玄武还是可以的。 随着一声“玄武”,不周的声音刚落地,憨头憨脑的玄武就出现在了空地上。此时玄武还是乌龟造型,它背上的螣蛇像是没精神的,耷拉盘成圈,睡在乌龟的背上。 “腾蛇,你去清理一下那些青苔吧。”随着不周下令,螣蛇一下就来了劲,坐着的乌龟不见了,欢腾的挥着翅膀的螣蛇出现了。 螣蛇身体可大可小,它原本腰身顶两三个成年男子并排站立,但是陶佣太小,要清理青苔,那么粗的腰身用上不。于是螣蛇歪了歪脑袋——这么个庞然大物歪脑袋,在穆子看来十分可笑。 但是眨眼之间,螣蛇就变小了,大小和普通家常见的蛇的体格差不多。变小后的腾蛇爬上了陶佣的底部,随后从它的口中喷出一股水流,水流急速,就像是高压水枪一样,所到之处,将青苔清理的干干净净的。 片刻,螣蛇就将青苔清理干净了,不周也不顾这千年灵兽想要多在人间呆片刻的想法,挥了挥袖子,就将螣蛇给收了回去。 洗干净后的陶佣,依稀看的出是个古怪的打扮,清让走上前去,果然在这东西的脚底看见了一个符号。但是这符号具体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也摸索不出来。 “行了,这个符号用朱砂拓下来就是。”清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夜深了,她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再这么耗下去,吸了寒气,明天怕是要拖累大家了。 凤宜听出了清让的不悦,扶着她要先车上休息,而穆子却在不周的指示下拿着黄纸和朱砂,面带嫌弃的将这个图案给拓了下来。 见穆子拓完了图案,清让也决口不提回车休息的事,反而招呼起凤宜做事来:“凤宜哥哥,你将它的脚砍断,只砍第二对脚。” 清让的意思就是将这陶佣多出的一节给砍了,但是其余三人猜不透她的用意,一时之间没有人动手。 见其他人怔住,清让以为是其他三人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于是伸手要去拿过凤宜手上的剑,准备自己砍。可是剑不比刀,剑身砍在陶佣上,非但没砍断,只留下了一个白道道,反而反作用力震的清让胸口发麻,一连咳嗽了几声才将气顺过来。 “你这是干嘛?”凤宜略带责备,话中又饱含心疼的问清让,顺手拿过了请让手中的剑,怕她再砍几刀下去,身子骨受不了。 “瞧见了吗?就像我做的那样,朝那儿砍。”清让不理会凤宜的责备,激动的让凤宜就朝着陶佣砍,也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说到激动之处,还把自己呛到了。 凤宜拗不过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朝着那陶佣砍去。所幸先前不周给了凤宜一点内力,凤宜才能用这剑,一剑下去,将陶佣的第二双足砍断,切口之处平整,并无碎片飞出。 “我的个乖乖,他没什么内力就能做到这样?”一旁的穆子心中诧异,却没有表露分毫,心中却在计算着,到时候要是凤宜恢复了法力,清让服下了玉化雪莲,保住了性命之后,自己与不周脱身的概率有多大。 凤宜将第二对足砍下后,清让命青萝吐出一道炎火来,将切口照亮。 “你们看,这下面又有一个图案。”清让蹲着自信的看了看切口,发现了这个图案后,马上告诉其他的三人。 将陶佣制作两双足,在两个足底刻不同的信息,也是古时候常用的一个传递信息的办法,两个信息中只有一个是对的,另一个干扰项则南辕北辙了。至于那个是对的,全看解谜人怎么推断了。 不周和穆子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的蹲下去看那个图案。图案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长期的没有见空气,见了空气不多时后,居然氧化了,变成了粉末。 “我还没有来得及拓这个图案呢。”穆子气急败坏的叫着,连她手上拿着先前图案对比的时间都没有,那个图案就是消失了。 “别吵,这儿好像还有字。”不周嫌蹲的麻烦,手掌一用劲,将陶佣倒了个个,提了起来。 图案氧化的地方还隐隐留了点影子,而这个图案下还刻了几个蝇头小字,细弱游丝,不细看还真难发现。
“仙山何处寻,悠悠白云行;雪莲无觅楚,荆棘开遍地。”这没头没脑的四句没头没脑的诗,穆子读了出来后,也解不出来,就知道一个仙山,一个雪莲,可是真的是这么浅显的字面意思吗?想不出来谜底的她,遂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不周。 “这图案眼熟。”不周说的是那个氧化了,随风而逝的图案,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我知道了,快,把地图拿来。那个消失的图案,我知道在哪儿了。” 见着不周突然这么激动,穆子倒是被吓了一跳,都说不周没有感情,不应该激动,可是进入森林以来,她见着不周动情几次了,但是这般失礼,还是头回见。莫不是因为他参透了雪莲的奥秘,可以救清让了才这么激动? 想到这里,穆子的一口朱贝牙都要咬碎了。 接过从鼎上拓下的地图,不周兴奋的指着一个图案:“你们瞧,是不是同一个?”他所指的正是那个没有悟出的图案,看来猜测那个图案代表玉化雪莲还是有道理的,虽然不能完全佐证这个就是代表玉化雪莲,但起码也有了头绪。 其他的三人接过了地图传阅,凭着记忆将图案对比,都同意这两个图案就是一样的。这下,找玉化雪莲似乎有了眉目。 “现在不能完全肯定这就是玉化雪莲的标志。”从兴奋中恢复的不周,理智占了上风,“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而且,这一个陶佣就有两个图案,看来线索还是不明显。” “凤宜哥哥,直接把它砸开,看看它肚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清让冷冷的说道,有了前车之鉴的凤宜,举起剑就朝着陶佣劈去,但是这次倒让他们失望了,这陶佣中间就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的剑。”穆子见凤宜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剑,剑劈在陶佣上的声音让她心疼,遂她拿过了自己的剑,瞧着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灰,心里憋屈,忽然看到陶佣曾穿在身上的衣服,便想着将剑身擦擦。 但是刚把那衣服挑起,落在衣服上的灰尘就扑面而来,呛的穆子掩面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呸呸呸,这些灰尘真是讨厌。”衣服在剑尖上摇晃,突然眼尖的凤宜发现了衣服上的不对劲。 凤宜一把撤下衣服,将衣服展开,靠近衣服的背上,又有一幅画,可以瞧出来是个地图,与鼎身上拓下的地图有些类似,只是方向却是相反的,但内部逻辑二者通用,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这地图上,也有个图案,图案恰好是穆子从陶佣脚底拓下来的第一个图案。 衣服的地图边上,还写了一排小字:奉命绘制仙山蓝伽梅朵地图。署名正是刘伯庸,还加盖了玉玺。 以清让的文玩功力,一眼就认出了那玉玺绝对是真的。 这下,四个年轻人傻眼了,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这完完全全的两套图,到底是该相信那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