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连哄带吓
他已经想过事情败露，也想过赵兵会质问他，但他不能承认。n∈， 脸色一变，黄波显得很惶恐：“赵总，你可别吓我，我的胆子很小的，这种事情可是违法的，我可做不来，有人投毒吗？哦，原来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投毒，不可能啊，为什么我们吃了盒饭都没事？唯独你一个人有事？是不是你吃坏了别的东西？你有没有喝过别人买给你的水或是饮料——” “够了。”雨汐忍不住打断黄波的话：“我是买了饮料，可那饮料都没有开过，你居然还敢怀疑我？” “我不知道你买了饮料啊。”黄波一脸委屈的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毕竟，拉肚子还不一定是中毒呢，我觉得中毒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我有时候也拉肚子，我们谁没有拉过。” 赵兵叹道：“你真的很会辩解，我想，这些话，你都准备了很久了吧？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了？” 黄波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委屈的摇头。 “你看起来很委屈，如果是别人，还真不会相信是你投的毒，但我相信。”赵兵沉声道：“你一定怀疑我是猜的，或者是在诈你是吧？但我要告诉你，我真的知道是你投的毒，如果我没有料错，应该是巴豆粉吧？” 黄波苦笑道：“赵总，真的不是我。” “东西都保存好了吧？”赵兵突然问雨汐。 雨汐点点头。 “目击者愿意出庭作证吧？” 雨汐道：“他愿意出庭作证。” “好吧。” 赵兵转过头，直接面对黄波，道：“本来，我就没有准备对你怎么样，但是既然你不承认，看来，我们只能把你交给警察来处理了，这件事情，我只需要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你半辈子，也别想从里面出来，你的什么前途未来，都没有了，你真的想进去坐牢吗？” 黄波脸色了，他的眼神中开始出现矛盾和焦虑。 赵兵继续道：“如果你现在承认，我可以不告诉警察，也不控告你，更不会借此对你提出任何的要求，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投毒，你承认吗？” 黄波不说话，脸色有些发白。 “两条路，两个选择，自然是不同的结果。”赵兵展开强大的心理攻势：“其实这很好选的，傻子都知道如何选，我真的很不能明白，你怕我什么呢？难道我还要借此敲诈你不成？你知道我没有那个必要，我不缺钱，我什么都不缺，就算缺什么，也不是你能给得了的。” 黄波的脸色愈来愈白，喉咙蠕动，不停的吞着口水。 “我这人，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依然不承认，你就可以走了，但希望你在一夜之间可以从人间蒸发，否则，警察会找到你，不管你逃到任何地方，都没有用处，你会发现，世界虽大，却没有你的容身之所，现在开始计时。” 赵兵看了看手表，开始计时。 “你还有二十秒。” “你还有十五秒。” “你还有十秒。” “七，六，五，四，三，二，一。” 赵兵的脸色有些难看，阴沉的道：“好了，黄波，你可以走了。” 黄波没有走，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看来你还没有傻到无可救药。”赵兵接着道：“你也知道，你这一下车，后半生就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被警察找到蹲大狱，一种就是永远做逃犯。” “对不起。”黄波小声道。 他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身体依然在打颤，头也没敢抬起来。 “你的意思是承认投毒的事实了，对吗？我可以这么理解吗？”赵兵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愤怒的情绪。 黄波很忐忑，很艰难的开口：“是我。” “录下来了吗？”赵兵问雨汐。 “全部录下来了。”雨汐叹道：“没想到，真的是他！” 黄波猛的抬起头，分别看了三人一眼，眼神之中有悔意，还有愤怒。 “你们阴我？” “说实话，我虽然不是演员，但你的演技，真的不怎么样。”方导撇了撇嘴：“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就是教演员怎么演戏的，你为什么一直在做替身，不是因为你命里就是如此，而是因为你不够努力，你的演技真的很烂，这一行，不适合你。” 黄波的嘴唇哆嗦，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明白，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陷阱。 可自己最终还是被诳了。 “你们想怎么样吧！”黄波有些愤怒委屈。 赵兵淡淡的道：“我说过，我不会把你交给警察，这本是一件小事，我只想弄明白，免得你以为我是笨蛋，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黄波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赵兵皱眉：“难道这个时候，你还不相信我？难道你以为，你再隐瞒，会有任何意义吗？” 黄波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赵兵笑道：“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帮你说如何？” 黄波在心里冷笑，他倒有些好奇，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作案动机，赵兵会如何分析。 “我不是替身演员，但我可以理解你们这一行的心情，会有不甘，会有委屈，会觉得生活不公平，你们努力的结果，就是成全别人，你们承担了最危险的工作，演员表里，却永远不会有你们的名字，所以你们的心理不会平衡，同时又忍不住想要被扶正，期待有一天被导演相中，让你们摆一个正面，当一名正式的演员，就算是配角也行，那至少有成名的机会。” 赵兵沉声道：“所以，你想要有演出的机会，这和钱无关，因为事实上，就算你不做事，签过合同的你，一样可以拿到报酬，现在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方导当初让你回去休息，你非要留在剧组，你是在寻找机会。” “你分析得没错，但这和给你下毒有什么关系吗？”黄波不禁问道。 赵兵笑道：“看来，你都没有认真的剖析过自己，好吧，那我就来帮你分析一下你真正的心理。” 稍稍停了停，赵兵像是在酝酿自己的言辞，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我刚才说了，这和钱无关，你需要的是表演的机会，而你唯一能上镜的机会，就只有做我的替身，如果不是雨汐提出不想和你演，今天下午，你就可以上场，你的计划也就成功了。” “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黄波陷入沉思，却没有再说话。 赵兵又接着道：“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雨汐。” 黄波一怔，看向赵兵，似乎有些不服。 “你不用不服气。”赵兵道：“你否认也没有用，你就是看中了雨汐，想要一亲芳泽，她长得很漂亮，任何男人，都想要和她一起拍戏。” 雨汐脸色微红，却在心里抱怨开来。 她觉得，赵兵从来都没有对和她一起拍戏表示出什么热情和兴奋来。 那赵兵就不包含在这一例男人之中。 “不是这样。”黄波忍不住辩解了一句，他的脸色微红。 其实他心里是认可赵兵分析，但却不得不辩解。 赵兵道：“我说了，你一定会否认，可这就是事实，而且，你也并不仅仅是因为美色才想要接近她。” 黄波皱眉。 “雨汐是单身，还没有男朋友。”赵兵又道：“而你目前是不是单身我不知道，可你还没结婚，这总是事实，你自认为自己长得很英俊帅气，便会幻想能通过和雨汐拍戏而闪出火花，那样，你就不仅仅是抱得美人归了，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利用雨汐名人的身份和影响力，将你也拉进影视圈，依你的条件，你对自己将来成为明星，应该会信心满满，我说得对吗？” “不对，我没有这样想。”黄波咬着嘴唇，却不敢抬头。 赵兵笑道：“我知道你要否认，没有谁会承认这个事实，因为那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甚至是下九流的手段，会让人唾沫，但是，这也可以很好的解释，你为什么要一直留在剧组，伺机下毒了，如果你不是为了这两点，你肯定会在家里休息，或者去找另外的赚钱的门道，这才是正常人的处事方式。” “我不过是想学习。”黄波的声音越来越小。 哎！ 赵兵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己都已经无法骗自己了，都没有什么底气，你觉得还有必要否认吗？” 终于，黄波没有再否认。 他低着头，沮丧的坐在车上，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尽了力气，软成一团。 很显然，他的命运，就掌握在赵兵的手上。 如何宣判，就要看赵兵的态度。 “你现在很想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赵兵过了一会儿，才慢声道：“因为在你看来，我可以决定你的命运，而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黄波看了赵兵一眼，眼神中乞求的意味，已经很重。 他现在是真正的比较佩服赵兵。 赵兵所有的分析，环环相扣，抽丝剥茧一般，把他剖析得异常的通透，甚至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做了一件蠢事。” 赵兵叹了一口气：“其实依你的条件，想要成为真正的演员，并不难，甚至方导私底下还和我提起过你，夸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们还有过考虑下次有没有什么剧本，让你真正当一回演员，自然不是跑龙套，也不是做替身，最起码，也是男二号。” 黄波脸上的悔意更浓，他有些激动，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蠢的事情来？ 但是，现然这一切都不可能再实现。 黄波换位思考，如果是别人向他投毒，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对方的。 可赵兵接下来的话，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我原谅你。” 赵兵道：“因为我理解你的心情。” 黄波一脸感激的看着赵兵，激动得说不出话。 “可是——” 赵兵的话锋一转，黄波的激动神情就凝固在那里。 可是——可是是什么意思？ 还要继续追究吗？ “我觉得你不再适合做一个演员，因为人品其实是做好所有事情的前提条件，一个人品不好的人，我可以原谅，却不能说服我自己再用你，因此，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合约已经无效，我也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所以，娱乐圈，我估计你是一定呆不下去了，转行吧，希望你可以吸取今天的教训，好好做人，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赵兵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