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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金蝉

    酒泉庄坐落在启明郡繁华的正中间,背山靠水,风景自是一片大好,可惜而今的庄主何酒却没有丝毫心情去欣赏风景,一边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朝着门口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出现,内室里传来女子痛苦的*声,压抑委婉,断断续续,一阵一阵似有似无。听到女子的*声,何酒显得更加着急了。“老爷,老爷,人来了。”何酒听罢赶紧吩咐下人道:“快请!”

    冷云逸摇着扇子一边打量着酒泉庄的风景,一边慢悠悠的朝着大厅走去,这酒泉庄的布置像极了商人的风格,处处可见金碧辉煌,能够贴金或者镶金的几乎都做了,就连门口的柱子也刻了金龙,生怕别人不知道庄子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的样子,东篱国的治安真就那么好吗?何酒倒是真的不怕被人顺手牵羊了,不过照着眼前的情况看来,这位庄主夫人怕也是着了别人的道,果然是树大招风。

    “有劳冷公子亲自前来,我夫人的病总算有指望了。”何酒不知道冷云逸脑子里面在打什么算盘,一脸恭敬急躁的表情却被冷云逸尽收眼底。

    “何庄主客气了,冷某四处游历恰巧路经此地罢了。”冷云逸不急不慢的要着他那把扇子说道,谁人不知道十日后东篱王宴请各国使节参加自己胞弟婚礼的事情,想到东篱王墨启天,冷云逸还是忍不住想要笑,要是被东篱国历代先皇得知自己子孙犯了如此大错,还不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抽墨启天一顿,婚事都能易主,看来皇上的圣旨真是不值钱,不过据探子回报赵家二小姐被退婚的表现,似乎也不怎么激烈,倒也不觉得让自己好奇起来。

    “冷公子还请速速去内堂为我夫人诊治。”见冷云逸一脸悠然自得的微笑,一边摇着扇子的样子丝毫没有立马为自己妻子诊治的意思,何酒不禁自己个开了口。

    “不急不急,冷某倒是有一事不明,庄主既然请了我为尊夫人诊治,又何以劳烦了他人?怕是庄主对在下医术不信任吧。”冷云逸笑了笑,别以为他不知道何酒找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虽然自己个医术上的确是不怎么精通,但也不至于让别人如此不放心。

    “这……。”何酒被冷云逸一时呛得说不出话来,明眼人都知道凡事有点心气的断断不会接受这样事。

    正欲解释,只听见凭空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何庄主并非不信任阁下的医术,只是多一个人多出一份力,再者想来何庄主也不至于赖掉我们两方的报酬。”话音刚落,从屋顶飞升而下两名女子,为首的女子一身月白色底纹长衫,头插白玉雕琢的玉兰花发钗,耳带珍珠耳环,面带轻纱,飘飘然宛如仙子下凡,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左边的女子从头到尾的装扮几乎都是以淡紫色为主,远远望去虽不比白衣女子淡雅,却多了一丝妩媚,两位女子款款而来,惊得一旁的何酒立马迎了上去。

    “逍遥居阁主大驾光临,真是令我小小的酒泉庄蓬荜生辉。”何酒说着场面话心里却是万分的焦急。

    逍遥居?冷云逸狐疑的打量起眼前两人,逍遥居这个在江湖不得不知的组织,靠着买卖消息在这几年迅速崛起,眼线几乎遍布天下,自己几次派人打探都是无功而返而此时逍遥居的阁主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牧歌摆了摆手道:“要救的人呢?”“在内堂,我带你们去。”何酒赶紧领着四人朝着内堂走去,冷云逸倒也不气,不紧不慢的跟着,转过好几个院子终于到了内堂,一进内堂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药香,厚重的帘子竟也透不出一丝光线,牧歌微微皱眉道:“将床搬到院子里。”“不可,阁主有所不住,我夫人一见光就浑身疼痛不止。”何酒立马上前解释道:“自从发病起就没见过光,有几次我让人把帘子去了,她浑身疼痛更甚。”

    “见光就痛?”冷云逸眉头微动,心下一动,摇着扇子说道:“还是听这位姑娘的吧,搬到院子才好救治。”

    何酒听罢也不敢多说,立马让人连床一起将自家夫人搬到了院子里,趁着这个空档冷云逸轻轻一拱手道:“在下冷云逸见过逍遥居阁主,不知阁主尊姓大名?”牧歌微微一愣,刚才只注意救人丝毫没有打量眼前的男子,正发愣间只觉得琉璃轻轻顶了一下自己,才想起这位白衣男子正在自报家门,“我们阁主大病初愈,人尚未完全恢复,还请公子见谅。”琉璃抱拳替牧歌回了话,冷云逸正想深谈,何酒匆匆进来说:“还请各位尽快救救我夫人。”

    床榻上的女子双眼紧闭,因为全身疼痛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一副皮囊,牧歌替女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便让开让冷云逸去看看,冷云逸上前也做了一番检查后笑道:“阁主以为夫人是?”牧歌淡淡一笑:“公子这是在考我吗?”冷云逸笑了笑说:“我想阁主的答案应该和我一样,夫人面枯却带红润,体瘦却不见空,脉象正常却疼痛不止,这个症状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中了蛊毒。”牧歌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道:“公子可知是什么毒?”

    “蚀骨金蝉。”冷云逸面无表情的说着,“中了蚀骨金蝉的人面枯却红润,金蝉怕光见光就会在中毒者体内来回啃食,使得中毒者疼痛更深,金蝉入体以啃食中毒者骨血为生,我看夫人这样子少说也中毒十日有余,至于解毒之法怕还是需要找出下毒的人才可。”

    “冷公子慧眼,只是解毒之法尚有。”牧歌说完拿过一旁德笔墨奋笔疾书,不多会将写好的纸递给身边的黑衣女子道:“黄泉按照上面的方子去抓药。”不知何时窜出一名黑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药房,点了点头一溜烟的没影子了,“何庄主,一会我以血引出蛊虫,之后你按照我写的方子为你夫人调养,不过她中毒已经深怕是就算以后调养的再好身体上难免也会有病痛。”

    “阁主,我夫人会如何?”何酒焦急的问道。

    “每逢阴雨天气,你夫人浑身会酸痛不止且今后怕是再也无法孕育子嗣。”牧歌一脸平淡的说道:“庄主而今膝下无子,这事怕是难办。”

    “什么?”何酒一把抓住牧歌道:“没有办法有子嗣,那我夫人腹中的?”

    “庄主做了什么惹了什么人心里应该很清楚,夫人腹中胎儿已经全无骨血了,救与不救全在庄主一念之间。”牧歌一把推开何酒,商人重利却也能为了利不折手段,有时候利是好事,却也也是坏事。

    “救了怕也是会拖累庄主,不救外人又会说庄主不顾年夫妻之情,我看庄主也是两难的紧。”冷云逸摇着扇子,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牧歌,这个女子越来越有趣了。

    何酒咬着牙,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来人,给夫人备下寿衣棺材,准备灵堂。”他吩咐完又一作揖对冷云逸牧歌道:“今日之事,还请二位守口如瓶,多谢。”牧歌瞥了一眼他手里藏着的金针,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告辞。”带着妖儿琉璃转身边走,冷云逸见状也跟了出去。

    还未走到门口,便传来一声长嚎:“夫人去了!”

    牧歌闭了闭眼,加快了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