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我是容嬷嬷：还是宿敌
翊坤宫里，同时分出几拨人，一拨人派向五台山，一拨人向着山东进发，催促山东的尽快摸清情况回归，还有一拨人，则专门盯紧福伦家，找寻· 容凌调度妥当之后，才向景娴报备：“皇后，也不知那个夏雨荷是怎么养女儿的，尽学些不着调的琴棋书画，玲珑可人是不错，可生存技能啊，几乎等于零。也不想想，自己是何等身份，一旦进宫，便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了，这不，今日又跟个奴才殃子混在一起逛街了。” 景娴皇后颇有些不以为然：“夏雨荷要是个好的，又怎么会与主子爷勾连在一起？还未婚生女？她要能教出好女儿来，岂不是让我们这些个大家闺秀都羞死了？” 容凌笑：“皇后，在皇上面前可不能这么说来着。” 景娴也笑：“本宫自会说夏雨荷与皇上是情不自禁，未婚生子是情不自禁，连带着紫薇与那个奴才殃子也是情不自禁。” “呵……这可是一竿子打尽了。不过，紫薇这块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皇上的女儿，怎么也得顾着些脸面，怪也只能怪奴才殃子心比天高，暗藏祸心，竟肖想起主子爷的格格来……” “对啊，这福伦家的，一方面通过五阿哥与后宫联络，另一方面，私自藏匿主子爷的格格，这可是泼天大罪。” 容凌见景娴想得明白了，又道：“还得借只手将这事儿揭出来才是。” 景娴与容凌两人心有灵犀：“紫薇？” “对。只要紫薇明了，她心中的爱的人，都在算计着她，她会怎么着？小燕子是她的生死之交，拜把子的姐妹，算计着她的格格之位！五阿哥是她的亲哥哥，同样也在算计着她的生存，只想着他心里的那抹悸动，却忽略掉她这个亲meimei！尔康更阴险，这个奴才殃子不过一个包衣奴才，连上三旗都不是，尽想着好事儿，夫凭妻贵么？嘿嘿，咱们将这些一一都揭开放到紫薇那丫头面前，她就是再傻，也该明白谁才是她可依靠的人。” “哈哈……”景娴大笑：“容嬷嬷，本宫从做了这个皇后，还从来都没有这么解气过。” “以后啊，你舒心的日子会越来越多。”容凌保证，同时又道：“皇后，还有件事儿，你的眼光要放远一些，别整日里盯着宫里的这些个女人。你可是有儿子的人……” 容凌颇有些意味深长，“做皇后不是终点，做上太后才是人生最大的荣耀。”容凌是知道，干隆后宫中，最大的赢家不是景娴皇后，而是令妃！母凭子贵，这一点在令妃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景娴皇后绞了绞手中的手帕，道：“虽然现在五阿哥有了小燕子这个弱点，可是十二阿哥还小……” “事事得考虑在前。”容凌道：“要紧的是我们绝对不能坏了名声。一旦皇后你落下个刻薄狠毒的名声，对于十二阿哥来说，便等于泼天大祸了。中宫之嫡子不能做太子……等着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想来娘娘也是明白的。” 景娴身子一震，她一向持正端方，于这些个阴谋诡计实在是不够精通，不然也不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因着十二阿哥还小，要不是容凌提点，她还没有想到会有这么· “本宫竟是没有想明白……一向总将精力花在如何对付皇上的女人身上！看来本宫实是舍本逐末了。” 容凌最喜欢景娴皇后的就是这一点，无论她提点什么，景娴皇后都能听得进去，做得下来。 “对，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旁观大戏的同时，好好的将永培养好。”容凌的眼睛闪了闪，“虽然十二阿哥现在到了阿哥所里，但是少不得每日里过来翊坤宫里，皇后如果放心的话，我想与十二阿哥多呆一呆。” 容凌经各世，又是做过太子女帝之人……由她看顾十二阿哥一二，对十二阿哥来说，实有无法言述的好处。 景娴点头，“是时候让他知晓些皇宫阴私之事了。”景娴与容凌的脑回波并不在一路上…… 容凌暗笑不已却也不提。 自此，容凌一方面提点着景娴在皇宫中如何独善其身，另一方面花了大量的精力在十二阿哥身上，并与十二阿哥约定，她教给他的东西，谁也不能告诉。 永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宫里就没个单纯的，听了容凌所讲的东西，他看了容凌一眼，却并没有怪异的神色。 容凌自此放下心来……她一这招，也是考虑了许久才敢进行的，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老嬷嬷而已……拨开宫里的所有乱象，最终的输赢，只能着落在十二阿哥身上！她现在引导着景娴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十二阿哥加分，而不是减分。 只有十二阿哥得力，景娴的日子才会好过，容凌才算完成任务。 两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景娴皇后端着点心进来，便看到永极为认真的盯着容凌。 “永，可累了？”景娴笑呤呤的道。 “不累，母后。”永先是颇为尊敬的看了容凌一眼，又端了点心亲自上前递给容凌，才道：“嬷嬷先用。” 容凌芳心大慰，此子可教也。 她笑眯眯的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今日说的可都记住了？” 永点了点头，才又拿起一块点心，丢到嘴里，道：“记住了。” “哟，永学的什么啊，给母后讲一讲？”景娴笑道。 “嬷嬷不让告诉别人。”永第一次违背了景娴的话，道。 “呃……这孩子。”景娴极为信任容凌，便丢下不提，又与容凌闲话起了宫里的一些新鲜事儿，左不过还珠格格又做了那些惊世之事，说了那些骇俗之语。 永先是默默的听着，接着便问道：“嬷嬷，这件事儿里，有没有我们可以借的势呢？” 容凌点头，“怎么没有。”她望了一眼景娴，将还珠格格的整件事儿，掰开来揉碎了讲给了永听，同时也是讲给景娴听。 “如果不是我们洞悉了先机，一旦你母后落到还珠格格的对面去，你想想看，会是什么后果？” “母后会招了皇阿玛的厌弃。”永道。 “这只是表象。你母后招了皇上的厌弃，你能得了好去？一个中宫之子，得不了好去，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史上的例子太多了不是？”容凌道。 景娴担忧的看了容凌一眼，她一向觉得永还小，这些个龌龊事儿，就不该污了他的耳。 容凌安抚的看了景娴一眼，才又道：“这件事儿，本是后宫中的一件小事，却将后宫中所有能牵扯的大人物都牵扯了进去。为什么？” 永想了一想，才道：“上有所好者。” “对。就是因为你皇阿玛喜欢！他是一个上位者，所有人想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容凌道。 永若有所思：“所以，上位者不让人猜测中自己的心思，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儿发生。” 容凌笑：“十二阿哥聪慧之极，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了。好了，你再回去琢磨琢磨，看看你母后还能从这件事儿中得到什么好处。还有，这宫里，目前是令妃最为得宠，对你母后的威胁最大，但是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其它的人是你母后要防的？要如何利用这件事儿，将要防的人拖下水？千万别小瞧了这后宫之事。很多所谓大事，就是由这些个小事堆积起来，然后慢慢暴发的。” 永边想着，边离开。 景娴则一片愁容，道：“容嬷嬷，这样真的好吗？让永过早的……” 容凌打断道：“他不小了，有了十二岁了。” 景娴默然。 …… 接下来的时间里，翊坤宫里相对平静。 剧情中小燕子大闹翊坤宫的事儿并没有发生，这得益于容凌的cao作得当。 每次小燕子来翊坤宫里请安，都有着一大波的各种妃嫔。 而无论小燕子作出何等无礼之状，景娴都视而不见，权当看耍猴的了。 因此，小燕子与景娴两人没有发生什么直接的冲突。 容凌一直呆在景娴的身边，冷眼瞧着小燕子，她发现，并不是不发生冲突，这两个宿命中的敌人，就能关系和谐了的。 小燕子是什么人？那就是个女混混。 景娴又是什么人？全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 人常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而宫中就是这其中规矩最大最繁杂的地儿，无论是底下伺候着宫女太监，还是皇子皇女，或是嫔妃，还包括皇帝与太后都无一不遵循着规矩行事…… 景娴就是其中最为端方持正的。 小燕子就是最没规矩的。 这两两之下，不用对比，就算以小燕子粗枝大叶的个性，都能发现，人人都对景娴尊重有加，而对她，则持以看好戏的态度。 小燕子不是不郁闷及加以怨恨的，其中又犹对皇后最为怨恨。是个人都会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极度渴望，小燕子尤其如此，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她假格格的身份，任由紫薇流落在宫外。 景娴的仪态，景娴的庄重，景娴的众星捧月的地位，都让小燕子眼热不已，也更加怨恨不已。 这种被压抑的怨恨，一直得不到释放，也格外扭曲着小燕子对景娴的观感。因此，她的眼神清清楚楚的表现了出来。 容凌心里一跳，在她的设想之中，是由着小燕子等人依着剧情去表现，她只顾着景娴不要参合就行了。 如今看来，却是有些等不得了。 她是知道小燕子的破坏之力的，如果小燕子将怨恨集中到了景娴皇后的身上……那她这段时间的功夫有不少就白费了。 因此，容凌不由加快了紫薇入宫的进程。 而紫薇此时正在福伦家里满心委屈的胡思乱想。 尔康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他与五阿哥一定会想到法子送她入宫，让她成为格格。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小燕子的所有宠爱和尊荣原本都属于自己，只觉得满心的不平衡，此外，再加上福伦家的，看自己的眼光，总透着意味不明之意，她不由对尔康也有了想法…… “紫薇，紫薇，有好消息了。”尔康刚从五阿哥处回府，一回来便来见紫薇。 紫薇本就是伤秋悲春的性子，此时正心里不痛快，有些淡淡的道：“什么好消息？” “皇后说还珠格格的淑芳斋里少了服侍的人……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便可趁此机会入宫了。”尔康听说紫薇能进宫，便一直兴奋着，此时倒没有发现紫薇的脸色有不对。 紫薇想起尔康平日里回来说的还珠格格如何如何得皇上的宠，又如何如何得了五阿哥的喜爱，原本心里就极为不平衡。凭什么一个卖艺的，就那么轻易的入了宫，得了宠，而她这个正牌格格却见不得光？ 此时又听到自己入宫竟是给小燕子去为奴为婢！ 竟是比山东的那些个老家的人辱骂她还要让她难受 “我不去。”紫薇在尔康面前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尔康这才注意到紫薇的脸色不对，他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紫薇的心结所在，先是走上前去，抱住紫薇，才温声道：“紫薇，紫薇。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不这样，你便归不了位，你归不了位，我便不能娶你为妻……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家族最重视的便是门当户对！如果你只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女……我怎么办？” 紫薇在尔康的温情攻势下可谓是丢盔弃甲节节败退，根本就没有想到，她是一个正牌格格！而尔康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出身。两人的身份地位是相差悬殊……却不是她配不上尔康，而是尔康配不上自己。 “尔康，尔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紫薇，山无陵，地无合，乃敢与君绝，你忘记我们的誓言了吗？为了我，为了我们，必要的苦难是要承受的。” 不得不说，尔康不但生了一副好皮囊，而且生了一颗玲珑七窍心，紫薇现在最渴望的，便是别人的肯定，是别人的温情。 尔康这一番戏作了下来之后，紫薇便忘记了她所有的苦水，与其上演了一幕情深意重的好戏码。 见紫薇终于肯进宫，尔康不由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