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假凤虚凰:绝色女驸马在线阅读 - 第四十四章 真傻还是装傻?

第四十四章 真傻还是装傻?

    边子明的异样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左长志眸光一闪,掩下心中的疑惑,笑问道:“边大人可是识得内子?”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左长志就自己给否决了,据他案头上边子明的履历,此人在江南出生,从未来过两淮,而冯氏生于斯,长于斯,从没有离开过两淮,这二人应是没有任何碰面的机会。

    那边顾容也觉得很奇怪,正想找个借口把这一遭给圆过去。边子明却已回过神,垂下眼睑低声道:“不,这是边某第一次见到左夫人。只是左夫人长得很像边某的一个旧友,因此边某失态多看了两眼,可惜那位旧友走得早,无缘再见了。”

    在场几个都是人精,见他这幅神情低落的模样,顿时有了许多猜测。

    眼看话题要转到边子明的私事上,顾容忙道:“这天气冷得慌,左大人若再不邀请咱们进去,我就要冻成冰棍了!”

    “是左某的不是,顾世子,边大人这边请!”左长志忙躬身把几人请进了正厅。

    厅里烧着火炉,炉边温着酒,八仙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酒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世子,边大人,请坐!”左长志把二人引到上首,其中顾容坐中间,边子明坐他左侧,左长志则坐在了他右边,其余的人也依次坐下。

    待大家坐好,冯氏连忙亲自给大伙儿斟满酒,左长志举起酒杯,敬了顾容一杯,笑着道:“顾世子,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顾容回之一笑:“哪里,左大人太客气了!”

    几人你来我往,连喝了两壶酒,左长志终于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正题上:“世子,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多有得罪,请世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就饶了他一次,如何?”

    生怕顾容不答应,左长志又追加筹码道:“世子受圣上所托,前来两淮办案,左某定当竭尽全力支持世子,助世子早日完成圣上所托。”

    贼喊捉贼,真是搞笑。顾容垂下头,轻轻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脑子却飞速旋转,左长志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忽悠他,还是借此给他传达信息,想拉他下水,分他一杯羹,再找个替罪羊把两淮的事给了了?

    不管哪一样,现在都不着急跟他明着翻脸。

    再抬头,顾容一脸遗憾:“左大人怎不早说?顾某脾气不好,过于冲动,前日太过气愤,回去后当即写了封折子递了上去,按照驿站的速度,只需再过三日,这折子就会到皇上手里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瞧了瞧不说话的两淮官员,顾容两手一摊,征询意见道:“要不我再上一封折子,说我前面误会了龚大少爷,左大人,这样可否?”

    这不是明摆着拿皇帝当傻子吗?这顾容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左长志扯了扯嘴角,忙挥手道:“不用,不用,左某就是随口一提,既已呈禀皇上,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容举起酒杯:“顾某年轻气盛,考虑不周,这杯酒,顾某敬左大人,就当是给左大人赔罪。”

    “世子说笑了,是我那侄子不成器!”左长志很给面子地跟着举起了酒杯。

    刚要喝酒,一道青色的身影如龙卷风般飞速冲了进来,一把夺过左长志手中的酒杯,恨恨地瞪着他:“爹,就为了这个女人,你一直不让我回来?”

    左长志尴尬地站了起来,拽住左婉的手道:“婉儿,你怎么回来了?爹这儿有客人呢,你先回房呆着,爹晚些时候来看你!”

    左婉却不依,指着冯妙茹的鼻子大骂道:“你什么东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而已,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滚……”

    一番毫不留情的话骂得冯妙茹眼眶泛泪,不过她向来识大体,当即站起来,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道:“老爷,妾身先回去了。”

    然后冲众人福了福身,捂着脸跑出了正厅。

    左长志气得脸色铁青,正欲说话,却看见一脸笑容的龚如意走了进来:“哟,大伙儿都在,真热闹,妹夫,我瞧婉儿一个人在太平观也蛮孤独的,所以把她带回来了。当然,若是左府不方便,可以先让她跟我回龚家,咱龚家不缺这口饭。”

    这话说得好像左长志苛待这个女儿似的。

    蠢货,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拖后腿的蠢货!左长志用了很大力气才压下想把龚如意轰出去的冲动。

    他扭头歉意地看着顾容和边子明:“世子,边大人,让你们看笑话了。今日是左某招待不周,他日左某再备薄酒给二位赔罪!”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了,顾容和边子明识趣地站了起来,拱手道别:“哪里,今天多谢左大人的招待,咱们就先告辞了。”

    “管家,送客!”边子明给管家使了一记眼色。

    管家会意,在前头引路,殷勤地把顾容送出了左府。

    待正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左长志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当即抓起酒杯掷向龚如意的面门,龚如意下意识的闪躲,只是他速度不够快,额角还是被酒杯擦过,青了一大片。

    他捂住被砸中的地方,生气的瞪着左长志:“左长志,你做什么?”

    “做什么,打死你个蠢货!”左长志愤怒地指着龚如意的鼻子,脸上净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之色,疾言厉色地训斥道,“你个蠢货,是想害死我们两家人是不是?你不会做了十年知府还不记得《盐律》吧?凡贩盐者,皆斩!你我卖了多少私盐,此事一旦爆发,少不得全家都得受牵连,你是不是想后世子孙都为奴为婢,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龚如意也意识到自己做事太冲动了,可他的独生子已经关在牢里两天了,再过一天,就要送到西北做苦役,还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自己头顶的官帽也被摘了,左长志却大肆宴请顾容和边子明,一点也没收拾顾容和边子明的想法,他能不急吗?

    这事虽然得罪了左长志,但龚如意也不后悔。左长志的手段他还不清楚,表面温和,实际上谁都没他狠,自己若真不行动,搞不好,左长志会跟顾容达成协议,把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龚如意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他脑袋一耷,垂头丧气地立在那里,委屈地说:“我还不是担心修文,你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左长志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对站在门口的通判陆成里说:“你跟他讲讲,我们今天请顾容和边子明吃饭为的是什么。”

    陆成里连忙走到龚如意身边小声道:“龚大人,你真误会了,左大人今天正是想请顾容放过龚大少爷。”

    陆成里是龚如意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话,龚如意倒是相信了几分:“妹夫,对不起!”

    左长志挥了挥手,无奈地说:“算了,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下次做事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龚如意连忙点头应是,左长志的脸色好了一些,看着他道:“很好,记住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倒霉了其他人也讨不了好。如意,你既信我,那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