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两套茶具
看似伤心欲绝,实则是不甘心,不明白,不愿意。· 她不愿这么灰溜溜地离开。 只有她不要的,没有不要她的! 她心中恨恨然。 尤其是云悠离没有给她传来消息,让她更加坐不住,心中的急躁在这一刻被拖了出来。 负面情绪在眼中酝酿了许久,脸上却是楚楚可怜的。 元天冷冷地看着,不想与她说话。 若不是嘉儿生死未卜,李家的权势过大,他连休妻都不想休。 他更愿意把李古琴禁锢在内院,让她不能够和jian夫在一起。 “管家,把李氏赶出去!”元天冷声道,“不要让她脏了元家的地儿!” 李氏震惊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白嬷嬷沉稳地说:“请将军三思,夫人可是李家家主的女儿。这样子平白无故地被您休弃,想必不止我们李家有意见,那些御史大夫也不会放过好机会的。” 元天从她的话中听到了威胁的意味,心中的怒火竟然在一瞬间熄灭了。 一个不值得的人,为何他还会生气?为何他还会在意? 想通后,元天便转身走了,根本就不顾才白嬷嬷的威胁。 他倒要看看谁敢对他怎么样?呵! 白嬷嬷面色发冷,眼睛里是凝结的寒冰。·“夫人。” 李古琴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头发顺着她的脸滑落,乌黑亮丽,像乌鸦的羽毛,很漂亮。 她额头上的包即使是被头发遮住了,也晓得有些夸张,肿胀得厉害。 “李氏,请。”大管家恭恭敬敬地低头,身姿站得端正,实则是蔑视极了。 他连夫人都不会叫,觉得有辱这个词语。这样的****绝不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 他愿意叫她李氏已经是畏于李家的势力了。 李古琴藏在宽大的袍服底下的双手紧紧捏着。 她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但是母亲说过,当有些事情做不了得时候,就需要忍耐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做。 只要最后成功了,即使是很久以后,也没有关系。 她忍! 大管家看她和白嬷嬷一直不动,有些不耐烦,“李氏,请你快点离开将军府,若是老爷怪罪我,谁来承担责任?” 他对着屋子外面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小厮机灵地走进来,“夫人请。”他们可不敢得罪李家这是世家大族。因此还是比较尊敬的。 白嬷嬷垂眸,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也是镇定的。· “请周管家容许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她十分地客气有礼。 大管家微微摇摇头,“抱歉了,白嬷嬷,老爷没说让你们回去收拾东西,所以……” 李古琴这时候抬起头,柔弱地笑笑,“白嬷嬷,既然……既然夫君已经下定决心了,就……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的柔弱中带着隐隐的坚强,像被风吹过的花骨朵,依旧倔强地绽放着,有着别样的美丽。娇嫩的脖子像细细的花茎,让人爱怜无比。 大管家眼神微微一变,喉头更是感到一紧。暗道:妖精!难怪会给老爷戴绿帽子,连他都要勾引。 他心中暗唾一口,更加看不起她了。 “既然李氏懂,那就最好了。”大管家恭恭敬敬地笑着,但是看着却有些倨傲。 李古琴身子有些弱,似乎是眼泪流多了,被白嬷嬷扶着,大半个身体倚在了她的身上。 林先生坐在堂上一直没有动作,看着屋子里面没了人,才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间首饰铺子的后院。 李古琴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地坐在上首。 站在堂上的是白嬷嬷以及她的三个大丫鬟,芝儿,莹儿,芦儿。 静儿已经被大管家以顶撞的罪名拿下了。 这三个丫鬟的卖身契都在李古琴的手里,所以元天根本没法留下。 李古琴另外陪嫁的几房仆人以及各种陪嫁也被打发回来。 “都打听清楚了吗?”李古琴低垂着眼睑,画着浓重的妆容,与往常的清新可人的妆容千差万别。 她淡红色的指甲在茶水盖儿上轻轻地画着,发出虽不刺耳但是也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芦儿有些战战兢兢的,“小姐,查清楚了。”
“哦?”李古琴挑眉,指甲忽地一用劲,茶水盖儿就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印子。 这个皇制青花瓷就这么毁了。 她眼中闪过一道嫌恶之色,将茶杯推开,淡淡地说:“扔了吧。” 白嬷嬷点头。 芝儿把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迅速拿走,换成了另外一套富贵花开盈门的皇商进贡的瓷器,无论是杯子还是茶壶,都有些淡淡的透明,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的茶水浮动,浇了热水以后,上面富丽堂皇的牡丹花更加地鲜艳,和刚摘下来一般。 “说吧。”李古琴接过富贵花开盈门茶盏,右手持着花型的盖子,轻轻地拨弄着茶叶片。 芦儿心中叹气,为何她就抽到了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任务呢? “小姐,外面在昨天开始,就有人在贩卖香艳图册,图册上是您和贤王的不雅图画,上面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多数人都认识贤王,也有小部分人认识您。所以一来二去,就传开了。” 芦儿说到这儿,眼睛悄悄地看了一眼李古琴,心中有些忐忑。 外面还有人流传小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遭到诬陷的。有很多人并不相信这件事的存在,但是却不妨碍他们的意yin。 何况作为李古琴的大丫鬟,芦儿是知道内幕的,知道自家小姐和贤王有些不清不楚的,因此看到了那个画册除了面红耳赤,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影响到小姐。 李古琴听了,喉头像是哽了一块巨石,心中更是压了一块巨石,十分地不舒服。 她回想起自己被赶出将军府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上的茶杯,一个失手,又毁了一套茶具。 在将军府门口时。 她被白嬷嬷扶着才出门,就感到周围有些隐蔽的火辣辣的眼神。 有些眼神就像是一只只手一样,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摸着,她都有种自己是不是没穿衣服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她无地自容,那种赤果果地站在众人的面前的感觉,让她屈辱的同时感觉到一阵不妙之处。 白嬷嬷扶着她往最近的一处铺子走去,那儿可以让她好好休整一下,打探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