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星火之符
夜幕之中，一轮弯月高悬天际，璀璨的群星在闪烁。 一间小破房，凌夜躺在房顶上，整个人沐浴在银光之中，不禁发出一声舒适的低吟：“果然没有工业污染就是好，这星星月亮就跟近在咫尺一样。” “可惜就是少个妹子，不然在这样的美景下一块聊聊人生，谈谈风月该多好。” 凌夜伸手对着夜空张开，猛然紧握，仿若将星月都抓入手中。 “**丝无人权，这话果然是真理！” 嘟囔着，凌夜翻身跃下房顶，开门进屋。 屋内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木床，一个木柜，一台木桌，一张木凳，仅此四样，再无长物。 原主是个孤儿，双亲在他还未懂的时候就死于一次兽潮，这些年都是靠周浩一家，还有四周邻居的接济才存活下来。 不料却因为一件小到无法再小的事情被恶人殴打推入千林河致死。 这片大地，实力是铁律，是一切！ “不想被别人欺负，那就拼命加强自己！” 凌夜拉开凳子坐下，解开桌子上的布包，从里面拿出几样事物。 两支笔，一根毛笔，一根赤毛符笔；高低两叠纸，高的是白纸，低的是赤色符纸；大小两台墨，大的为黑墨，小的为灵墨。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已经篆刻好的星火符。 张老头答应教凌夜修符，但并没有收他做徒弟，简单指导之后便将这些东西借给他，让他回家自我练习。 至于为什么说是借，用张老头的原话是他不是慈善家，他是商人，如果你没这个天分那就别逞这个能，如果你真有天分，那这点债就不算什么。 二十张星火符或者帮忙跑腿一年，这就是凌夜得到这套东西要付出的代价。 摆好砚台，加水，用黑墨研磨出汁，毛笔轻沾。 凌夜闻着熟悉的墨香，嘴角露出一缕笑意，取来一张白纸，对着张老头所篆刻的成品星火符进行临摹。 凌夜非常认真，这一刻的他仿佛回到那个刚接触书法的时候，一笔一画，仔细的力取做到分毫不差。 不一会便临摹完毕，凌夜对着烛光将两张符一前一后叠在一起，仔细观看墨迹重合的位置。 “唔，边角处有些不对，笔锋转的不够圆润。” 凌夜再次拿起一张白纸，开始又一次的临摹。 一次，二次，三次…….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不知何时，凌夜临摹的已经跟张老头所画完全一样，不过他却没有停下，反而用更快的速度开始下一张。 一张，二战，三张…… 写完一张扔一张，用最快的速度取下一张。 他要将这画笔烙印在脑海，如当初学书法一样，将它变成本能。 他就跟着魔一样，不断的刻画，笔锋逐渐从开始的生硬变得顺畅。 一横一竖，一转一折，一钩一点，笔尖如锋，使之如臂。 “要制符，那就要懂的掌控体内的灵力，以特定的流速通过符笔的纹路凝聚在笔锋之处，用灵力篆刻出符文！” 张老头的话在脑中回响，凌夜这一刹那行动的速度超越了思维，灵力以指尖为跳板，疯狂的涌入笔中，于笔锋中凝聚。 那柔软的笔毛化为利刃，白纸顷刻被穿透，闪光火石之间在木桌上篆刻下星火之图。 砰！ 毛笔在凌夜手中粉碎，星点火光绽放，那白纸，那飘洒的木灰连带那尚未落地的白纸被一同点燃。 不过却是一闪即逝，化作飞灰。 凌夜惊醒，呆呆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右手与那满天飞灰，茫然念道：“我去，这什么情况？” “这是我做的？” 凌夜抚摸着桌子上遗留的星火刻印，感受到那残留的灵气，还有体内的虚弱感，不禁嘀咕：“我刚不会是用灵力刻下星火符文，并且引动了吧？” “可是按照张老头的说法，星火之符引动之时会产生小爆炸，这只是烧几张纸就完了？” “不对，我刚用的是普通毛笔，墨也没有用灵墨，只是简单的用灵力刻写，凭我这点渣修为，放个估计鞭炮还行。” 凌夜仔细思索之后，突然，一个让其心跳加速的结论浮现在脑中。 “这，不就是说，我，成功的，刻下了星火符文？？？” “我日！！！！！” 凌夜发出禽兽般的惊叫，不待细想，果敢的开始行动。 更换掉砚台，凌夜拿起灵墨小心磨动，待看见一点碧绿色的墨汁后立马停止，挺身而坐，取出一张赤色符纸，执起符笔。 “机会不多，争气啊，我的麒麟臂！” 凌夜为右手一顿加油鼓劲，随即便集中精神，挥手蘸墨，小心的催动体内灵力往笔中涌入。 浅淡的流光沿着笔身纹路进发，聚于笔锋，为沾染碧绿的笔毛披上一层浅淡的光芒。 凌夜吐出口浊气，落笔于纸，笔锋跟随记忆中的纹路划动，小心翼翼。 一笔一划，伴随最后一笔落下，凌夜当即瞪大双眼盯着符纸上的符文，满脸期待。 可惜，事与愿违，成符的光芒没有出现。 “失败了？不应该啊！” 凌夜拿起符纸，又将张老头所画叠起，用老办法放置在烛光下，结果发现一笔一划，无丝毫不同。 “这不是完全一样？怎么会不行呢？” 凌夜将两张符平铺在桌上左右对比，从外表上看着一样，但从感觉上却完全不一样，一张灵动无比，仿若会呼吸，另一张则死气沉沉，无一丝神韵。 “难道是灵力控制问题？再试试！” 凌夜暗想，二话不说的开始第二次尝试，然而结果一样。 凌夜不服，第三次，失败！ 第四次，还是失败！ “该死，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凌夜懊恼的坐在地上，脑子里思来想去都没想出个答案，这让他很受挫。 “我堂堂夜帅，男公关里面的神，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撩妹更是无往不利，居然搞不懂一张破符？”凌夜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张老头借给他的符纸只有三十张，灵墨的的份量也差不多。 现在已经失败四次，扣除成功后要还债的二十张，换言之他只剩下六次出错的机会。 凌夜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天空，待目睹那闪烁的繁星后，躁动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一阵失神：“我错在哪？临摹的没分毫错误，为何却总缺少灵魂。” “灵魂？” 凌夜念道，突然一丝往日的记忆浮在眼前。 那时，他在一次拍卖中拍得一副唐伯虎的书法真迹，回国受到朋友所托将之借给一位临摹大师进行观摩，期间大师说过一句话。 “临摹只能是临摹，纵使完全一样也会缺乏灵魂！” “缺乏灵魂，我现在缺的不就是那丝灵魂？” 这话如同一记天雷劈落，炸响在凌夜心房，他猛地爬起来重新坐回凳上，抽出符纸。 “我不是张老头，他画的符里面带有他自身的理解，那并不属于我，我也有属于我的笔画，我的书法！” 凌夜自信一笑，右手执笔蘸墨，无一丝犹豫的落笔。 这一次，他不再刻意追寻张老头的笔画跟顺序，摒弃掉小心，笔随心动，用属于自我的笔触画出那个烙印在心的星火之图。 如行云，似流水，笔锋所过，微光涌动。 笔锋骤停，凌夜双眸间满是自信，不做丝毫停顿的将符移到一旁，取出另一张符纸，落笔篆刻。 这时，星点之光在被放置到一旁的符纸上绽放。 兵阶一品，星火符，成功！ ———————————— 翌日，朝阳初升， 狩猎、炼武、开店、上书院、出发去历练，一宿沉寂的庸城人民再次朝气满满的忙碌起来。 东城街，符店。 “一日之计在于晨，老头我也不能懒惰。” 张老头眯着朦胧的睡眼，迈着懒散的步伐从内间走出，念道：“不知道那小子练的怎么样，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过来sao扰老头。” “当然，最重要的是别让老头亏本才好，昨天也不知道犯什么傻，居然觉得那小子会是名天才，都是那杯茶惹的祸！”张老头如此想着。 啪！啪！啪！ 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震的门板一阵发抖，也惊散了张老头的睡意。 “来了，别敲了。” 张老头走向门口，一边开门，一边骂道：“哪来的催命鬼，这一大清早的急着干啥？要是来捣乱的老头跟你没……” 张老头话未说完，便诧然而止，呆愣着说道：“怎么会是你小子！” 凌夜狡黠一笑：“早上好，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