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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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着走着,忽然见到前方道路正中,坐着一个人。这人头发蓬乱,遮住了脸颊,难以见其真容,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像疯子一般呆坐着。我们一时也无法确认他是谁,是否有威胁,只能远远就停了下来。 我犹豫着把头灯取了下来,往上调了几个档位,正面射向那人,本希望他能对强光有反应,抬起头好叫我们辨认,可不想他竟然视若无睹,依旧死死地垂着头。 见到这一幕,我也是慌了。“东叔,怎么办?”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发现徐东已经往前走了去。我心说要不要跟上,就见他已经快速奔跑了过去,我一阵大疑,心说这徐东到底是见着了什么,有必要这么激动?但也出于好奇,我也连忙快步跟上。 刚靠过去,就听他沉重的嗓音道:“果然是阿贵。”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发现了这人有些像阿贵,所以急着跑过来确认。 只见他撩起他额前的乱发,有些惭愧道:“唉,真是苦了你了。” 我把目光移向阿贵,发现他原本清秀的面颊上,却是伤痕累累、破皮无数。我再次联想到之前他失踪的事,心说难道真是巨蛇攻击了他,并把他带到这里。但是为什么巨蛇没有杀死他,带他到这来难道又是某种象征意义的祭祀?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头一阵疑惑,也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件事。 我想问徐东,却见他正在摇晃阿贵,看样子是想把他唤醒。 他摇了好一会儿,阿贵总算有了个反应。他抬起头,双眼空洞而又无神地盯着徐东。那表情,和我们当初在暗室中发现的老杜一模一样。不过老杜是跪着的,而阿贵却是坐着的。也正是如此,给了我一个不把他看成“又一个老杜”的理由。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但是,他突然无故失踪,而又突然莫名出现,还是让我心中存了一丝畏惧和担忧。 再看徐东,他仍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去唤醒阿贵的意识。 我不知道他是何打算,于是试探道:“东叔,你说咱们要带他出去吗?” 徐东不再尝试呼唤他,他起身,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带着吧,当初是我建议老海带他过来的,如今他变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 我没有接话,这种人情世故、孰是孰非,我没法给出确切的评论。 徐东见我沉默,又道:“你不用费心,阿贵由我背着就行了。” 我心说他肯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想带阿贵出去,心里有些不满。不过他既然已经提出阿贵的事不用我cao心,我也乐得清闲,懒得再去辩解。“那咱们抓紧时间走吧!” 徐东点点头,背起了阿贵就往前走,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一路走着,一路无话。不过始终,我都走在他的后面,一来可以帮忙抵御后面轮回殿里的那条巨蛇,说是抵挡,其实巨蛇来了,我也没有好的办法来对付;二来可以借机看着阿贵,免得他对徐东做出什么事。我始终觉得阿贵的突然失踪和出现有蹊跷。 地下通道中,依旧是阴暗潮湿,沿途又见过不少蛇蜕,不过一路走来也没见着一条巨蛇,我就有些见怪不怪的意味,并没放在心上。 这样又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徐东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他是累了,心说他背着阿贵走这么远,累了也很正常,正想走上前毛遂自荐,却听徐东道:“不好,前面有大量xue居蝙蝠挡道,我们没办法过去了。” 我一阵惊疑,心说他怎么知道前面有大量xue居蝙蝠的,难道他以前来过这里?想来又是一阵心慌。徐东见我失神,又唤了我一遍,“小兄弟。” 我回过神,定了定气息,道:“噢,前面有xue居蝙蝠,能确定吗?” 徐东点点头,说:“这里有很重的xue居蝙蝠的气味,错不了。”我努力地用鼻子在空气里闻了闻,可除了一股潮湿的淤泥味道,什么都没有闻见。我眉头大皱,心说他该不是又在撒谎。却见他一阵摇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失落道:“我以前被这种蝙蝠伤害过,那痛苦的经历,时隔多年,仍历历在目。若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们可能就要被困在这出口了。” 他的语调,让我难以理解。我心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难道比这次帝陵之行更可怕吗?但是涉及个人隐私,我又不好意思去问。 不过趋吉避凶的本能,让我很快忽略了整件事情中的可怕,察觉到那唯一的光明。我说:“东叔,那依你这么说,咱们这次是走对地方了?” “对是对了,”徐东说着,又是一阵叹息,“不过要想出去,我们还得把这些蝙蝠给解决掉。” 我心说到底是什么样的xue居蝙蝠,有这么可怕吗?这时,忽然一阵怪异的黑影俯冲过来,我一惊,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徐东大叫道:“快趴下。” 我哪里还敢迟疑,也顾不得地上的污泥,一下就扑到地上。 我满脸淤泥,冰凉的感觉让我更加清醒,我听见那些蝙蝠煽动翅膀的响声。 “怎么办?”我心中一阵惊慌,不自觉摸了摸怀中的伞兵刀,心说要不要用这刀试试。还没有动作,就听徐东道:“快把你的头灯灭了!” 我没有关于这种蝙蝠的对敌经验,如今,也只能依照徐东的说法,很快把头灯就给弄灭,四下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不敢动,在黑暗中等了许久,我忽然记起身上还有一块硫磺皂一直带着,就问徐东,“东叔,我这还有一块硫磺皂,能对付得了这些蝙蝠吗?” 徐东说:“能不能用,试试再说。”他从黑暗中摸向我身边,从我手里接过硫磺皂,好像是做了个投掷的动作,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动静,他无奈道:“好像没用。” 说完他又陷入一阵沉默,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记起来了,这东西怕火,你有火吗?” “火?”我一听,忙在身上摸索起来,摸了一阵,发现好像自己这次根本没带火。随即我又想到,好像一直用的都是阿贵的Zippo,于是提醒道:“东叔,我记得阿贵有个火机,你掏掏看,还在不在他兜里?” 我在黑暗中焦急地等待着,希望能听到徐东肯定的回答。 可是等了很久,等来的却是一句焦躁不安的答复,他说:“小兄弟,没有啊!” 我一阵怀疑,心说怎么可能没有?阿贵那么喜欢那个火机,绝对不会舍得把它弄丢,肯定是徐东找的不够仔细,没能发现,但转念想到,此刻形势紧迫,徐东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于是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火机真的丢了,而且极有可能掉在这个地下通道的某处。 徐东见我不做声,又道:“小兄弟,你说会不会是掉在刚才那个地方了?” 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肯定是我们发现阿贵的那个地方,于是道:“可能吧。东叔,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去找一下。” “那你小心点。”徐东嘱咐道。 我从黑暗中爬了起来,往后面跑了一段距离,感觉远离了那些蝙蝠的活动范围时,我打开了头灯。在光亮的指引下,我又跑了十多分钟,终于回到了之前发现阿贵的那个地方,我在地上找了一遍,果然找到了那个Zippo火机。 如今再次书写我们的故事,变得平静许多。只是我在想,要是当时我没有找到火机,或者事实是徐东发现了火机却告诉我没有,那结局又会怎样?整个故事是否又会按其他的轨迹发展?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我记得当时找到了火机,心中极是兴奋,当下也不停歇,又气喘吁吁地往出口跑去。 我见到徐东的时候,他已经准备了不少蛇蜕,我心说前辈就是前辈,想的就是比我们要深。我把火机递给他,又随他一起在黑暗中慢慢前行。走了大概二十米的距离,他突然示意我停下。我敢肯定,当时我们前方就是xue居蝙蝠的巢xue,而他也一定是在准备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寂静中,我听见一阵打火石与齿轮摩擦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黑暗中,一个微弱的火苗亮起,点燃了一地的蛇蜕。
熊熊大火扑面而来,阵阵黑烟滚滚而上。那些盘踞于出口附近的xue居蝙蝠,再也忍受不了这涛涛火焰的熏烤,全都飞冲出去。它们个个有如野兔那般大小,翼展更有尺余长短,也难怪徐东说它们可怕。 如今寻的空隙,我们再不迟疑,连忙往外面跑去。 跑着跑着,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我们所在的洞xue,竟然修在山崖一侧,难怪没有被人发现。我四下里搜寻了一下,发现只能从旁边的陡壁爬上去。 正要尝试,却被徐东阻止,他说:“慢着。” 我一阵疑惑,心说到底怎么了?却听徐东又说道:“这些青苔的颜色不太对,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初老杜肯定是从这里进入帝陵的,不幸沾染了这些青苔,中了蛊毒,我们不能贸然攀爬。” 老杜的惨状,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一阵胆寒,几欲晕厥。 望着外面熟悉的天空,我很着急,这是明明见到了出口,却不能出去,那种感觉,是一种煎熬。“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徐东说:“先等等,让我想想。”可是时间不等人!我们这边还没想出合适的逃离方法,那边巨蛇已经追来。 我心说那巨蛇肯定是害怕那些xue居蝙蝠,之前没有追来,如今这些蝙蝠被我们用烟火熏走,所以没了忌惮,突然追来。 巨蛇见到我,好似见到仇人一般,怒目圆睁,作势欲扑。我心说我射瞎了它一只眼睛,它这样对我也属正常。 可是如今,我们除了一把锋利的伞兵刀,再无其他依仗。但是为了给徐东争取足够的时间,我还是硬着头皮掏出了那把没有子弹的仿制的“神鬼之枪”,对着巨蛇。 我心说《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唱空城计,西城头上cao琴奏,吓退魏军十五万人,我王泽虽然做不到如此,但要吓跑一条巨蛇,应该不难吧? 果然,那巨蛇见我拔出短枪,也是一阵惊慌,险些就要退去。我暗自窃喜,心说这一招果然很灵。却不料那巨蛇只后退了一丈余,就停了下来,重新凝视着我。它昂然挺立,阴森森注视着我。 我不敢动,也不敢开口询问徐东到底想出啥好办法没? 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久,那巨蛇见我迟迟没有射击,估计也渐渐萌生出怀疑的念头,它开始慢慢试探性地向我逼近,威胁,甚至进攻。 一番尝试性进攻之后,那巨蛇果然意识到我是在欺骗它,勃然大怒,再也没有顾忌地向我猛冲而来。我想躲,可哪里躲得过,一下被它撞飞出去,只觉全身剧痛。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山崖跌落下去,只觉得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急。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的五感,都被下落的冲击所掩盖。我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只感觉比以往蹦极更要惊恐万倍。我知道下降的最后一刻,等待我的,将是真正意义的粉身碎骨。 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一种姿态死亡。我害怕,或许确切来说,我害怕死前留下那么多的遗憾。我想到了炳叔,想到了老王头,想到了陈归一,想到了老冯,想到了塔娜姐,想到了我身边的其他人,想到我所经历的一切。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噗咚”一声,掉入水中。察觉到并未掉在地上,而是水中,我心情一阵明朗,接着就想拼尽全力往岸边游去,可是双手却使不上力。 我心说这摔没摔死,要是把我给淹死了,那还真是冤枉了。我不甘心,又努力地尝试着挥动手脚,可没动两下,又无力地垂下去,跟着我整个身体都沉了下去,意识也开始模糊,最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