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终于出事了!
若非自己费尽心思做戏,心虚,又怎会与那丫头说这些。· 桃夭夭躬身,“恭送娘娘” 然而皇帝这一闭目休息就睡着了,桃夭夭小心的喊了两回,皇帝只微微哼了声,没有动静。 桃夭夭有些担心,直到药来了,她才叫醒了皇帝,“陛下,晚上的药该喝了。” 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看了桃夭夭一眼,并没有接过来药。不知为何,桃夭夭觉得那抹眼神锐利得很,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正巧李公公在,桃夭夭便道,“公公,这药可是加了冰糖?” 李德才恍然想起来,“老奴忘记了,还请陛下恕罪,老奴这就去。” 皇帝看向那玉碗盛着漆黑的药汁,沉沉一句,“罢了。” 这才伸手接过来药碗,“良药苦口,朕又不是孩童,受得了这苦。” 说完,皇帝喝下了药。 然后,不期然再次咳嗽起来。 桃夭夭拿了帕子递上来。 皇帝揩了揩嘴角,桃夭夭又接了回来。 “你下去吧。”皇帝道。 “诺。” 桃夭夭缓缓退了出去,心口还一个劲地跳着。 原来陛下对自己的不信任已经达到如此地步,甚至怀疑药的上面。若非自己提醒是李公公亲手端来的药,皇帝只怕是不肯喝下的。 后来,皇帝诏了两位官员入内,半个时辰后,官员离开,李公公让桃夭夭进去忙碌。 桃夭夭甫一进来,就听见皇帝在剧烈的咳嗽。· 婢女拿痰盂来不及,桃夭夭只得拿了帕子去接,这一接,皇帝吐了一小口的黑血。 桃夭夭大惊,极快地将手中带血的帕子叠了起来,一旁的李公公也见了,面色一惊。 皇帝眯着眼睛,似乎没瞧见这帕子上的血,想来那会儿面见臣子也累了,这会儿歇躺在榻上。 李德才又命人寻了太医前来,几位太医为皇帝看诊,面上个个谨慎。 原本不过是风热咳嗽,居然越医越重,每个人的头皮发紧。 榻上的皇帝忽然发话,“宣赵王入宫觐见。” 桃夭夭一惊,这赵王宇文暄前日来过一回,皇帝斥责他不学无术一通,没得了好脸离开。 搁在从前,宇文暄挨皇帝斥责一直是家常便饭,但是赵王新败回来,皇帝的这番斥责却是意味不同,从前六皇子年纪小,虽然常挨责备,却是与皇帝感情最好的皇子,如今大不同了,六皇子赵王失宠了。 宇文暄来得挺快,似乎他就在后庭之中。 旁人都在外头,皇帝与赵王在里头谈些事情,只有李德才一人在。 不多时李德才出来,面有急色,向桃夭夭招手,桃夭夭心中一紧,撒腿就往内寝里去。 只见皇帝在咳嗽,胸前的明黄寝衣上血迹斑斑,宇文暄就跪于地上,那眼圈却是红的,“父皇?父皇!” 桃夭夭看到宇文暄的眼中是真的有痛色,她想,大约这就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爱吧。 皇帝看见自己吐出的血污,心中已有不好的感觉,目光却直直看见地上跪着的六皇子,曾经这个皇子虽然顽劣,却是真正承欢自己膝下的儿子。 此时,他颤抖的伸出手指,叱道,“你……你这个不孝之子!” “都是儿臣不孝……请父皇息怒,待您御体好些,儿臣再来任您责罚!” 见状李德才和桃夭夭也跪求道,“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啊!” 桃夭夭扶了皇帝歇下,一面为他揩了揩嘴角的血丝,须臾,有太医鱼贯而入,为皇帝号脉。 内帷外,太医对赵王道,“殿下,陛下的病情看似汹涌,但身体底子尚在,并不要紧。只是近来,陛下不可再动怒” 宇文暄又问了其他的情况,那太医一一回答,少顷太医退下,桃夭夭走了出来,宇文暄迎过来。 桃夭夭先向他摇首,宇文暄焦虑,却又不敢进去惹父皇生气,便对桃夭夭道,“近来,父皇的病情就麻烦你照料了。” 桃夭夭觉得此话有些奇怪,便道,“赵王殿下放心,侍奉陛下本就是奴婢的职责。近来淑妃娘娘一直在照料陛下,奴婢不过从中帮衬。” 宇文暄缓缓摇首,叹了口气,“大约父皇暂时不想见母妃了。”
桃夭夭瞪大了眼睛,难道皇帝知道了淑妃的事情? 但看宇文暄的样子又不像。 若是皇帝知道淑妃与张天戾有染、与冥人勾结,大约会是雷霆震怒,应该不会是对赵王这么几句怒其不争的斥责。 桃夭夭想,难道是皇帝气恼淑妃包庇赵王的一些错事? “这几日淑妃娘娘侍奉陛下尽心尽责,看上去陛下与娘娘相处得很和谐,又怎会”桃夭夭试图探知,又赶紧改口,“是夭儿妄言了。” 宇文暄看了桃夭夭一眼,那眼神中分明欲言又止,“你也多保重。” 赵王撂下这句话,快步而去。 是夜,皇帝喝了药,终于稳住了咳嗽,歇下了。 桃夭夭已经困了,可今夜的情形,大约是不可能睡了。陛下病急,李公公让她值夜。 银针走过来,点燃了香炉的香,“大殿里药味浓重,熏些香会好一些。” “至于陛下的内寝,您自己看着办吧。若陛下睡得安稳,便不用点安睡香。” 桃夭夭应声走了过来,接过银针手里剩余的香块。 内帷中药味混着血腥气,味道确实不好闻,又见皇帝总有辗转反侧,便燃了常用的两种香,一则用于安眠,二则清新空气。 皇帝歇下,这内帷的烛火自然挑暗些,这样一来,桃夭夭坐在那外头的椅子上越发得发困,哈欠连连。 不知过了多久,桃夭夭突然被自己的头痛给弄醒,醒来头痛欲裂。 桃夭夭扶了扶额头,恍然意识到自己那会儿竟然睡着了,她赶忙起来,这一走动,直觉得脚下踉跄,咽喉疼痛,跟着咳嗽起来。 空气中有些奇特的香。 她脑海中有一个反应,“陛、陛下?” 目光飞快地看向内帷,见帷幔已经左右分开,榻上的皇帝却不在了。 心中顿然一慌,自己严重的失职。 皇帝去了哪里竟然毫不知情。 她踉跄着往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