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哪来的黄雀?
岳州城外五十里,一直两百多人的商队正在歇息。 大车围城一圈做出防御姿态,四周的暗处也布置了岗哨。这就是大家族的气势,行商也能走得如同行军。 灌木丛中,两个暗哨趴在地上,小心的观察四周。 半晌,一个突然放松下来,长长出了口气,笑道:“大掌柜也太过小心了,这是大唐境内,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我们长孙家?” “这无关小心不小心!”另一个抬头认真的道:“这是规矩!” “又说规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的无趣!” 那人摇头道:“你错了,规矩才是我们长孙家的根本。” “扯淡!大老爷才是根本,只要咱们大老爷还在,咱们长孙家就不会有衰败的一天!” 那人很诧异,问道:“我很难理解你的想法啊。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皇后娘娘比较大吧,你为什么会只说大老爷,不说皇后娘娘?” “嘿,皇后娘娘虽然姓长孙,但他却是陛下的皇后,是太子的母亲,本质上已经是皇家的人了,咱们是长孙家!想要兴旺达自然要靠大老爷了!”说完,他还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难得啊!长孙家的两个护卫都有这中间是,真是不得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两人瞬间翻身,手弩毫不犹豫射了出去。 “哆,哆!” 两只弩箭射空,两人一个翻滚跳了起来,就要出警报。 两道黑影交叉闪过,暗哨身体僵硬的栽倒,口中的哨子跌落。 黑影闪动,显出两个身穿黑袍的人来。 冰三丈缓步从后方走出,点头道:“度还可以,力量上的控制还差一点,看看他们的脖子,都快碎成粉末了!” 两个黑袍躬身受教,闪身向营地方向冲去。 “只简单强化了肌rou强度和神经反射,就有这样的身手,也算不错了。”冰三丈轻轻从两名暗哨身边走过,两人以rou眼可见的度老化干枯,最后散落成一捧飞灰。 二十人两两一组,干掉八处明暗哨岗,欺身扑往营地。 一个车把式打着哈气刚爬起来,就看到眼前突然冒出一道黑影,张嘴欲叫,却被一掌劈在胸口。 一声惨叫堵回了腔子,整个人却不受控制的飞上天,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将整个营地的人都惊了起来,各级管事呼和声传出,大批护卫向受袭的方向赶来。 四五个黑袍人显露身形,举手投足间抽飞一片护卫,每人抢夺两把宝刀,如疾风闪电般的劈砍着,想要往车队中心硬闯。 刺耳的警报声终于响起,敌袭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车阵圆心,本次运输队的把头把皮鞭抽得呜呜作响,站在一辆马车的顶部,大声喊道:“不要慌,岳州乃是大唐腹地,又是云候的封地,山贼水盗早已经被一扫而空。这些袭击者必定是别有用心之人,人数不会太多,众护卫注重防守,维持住阵型即可,不可轻突冒进。待危机过后,所有人都有赏,伤亡者加倍!” “是!”听到赏赐二字,众人都有了主心骨。 众护卫以大车为依托,临近之间攻守相助,不时的还有冷箭偷袭敌人。黑袍人虽然武力高强,仍旧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 远处灌木丛中哨响,四五名黑袍人同时与护卫硬拼一击,借力一个翻滚,如大鸟一样的向后逃窜。 众护卫士气大振,一声喊就要追击。 把头忙喊道:“不要追击,恐是小人调虎离山之际。岳州护城军营在前方二十里处,我们这里也在军营的斥候范围内,大家坚持住,援军瞬息变至。” 灌木丛中,哨声又变。 四五名黑袍人身形一顿,竟突然分成两队,分左右向圆阵后方扑来。 把头大声呵斥,护卫们飞快转移。 黑袍人身形前倾,双臂如平衡翼般甩在后面,只双脚飞快交错,度快得离谱。两个队伍每掠过草丛或者大石,队伍里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多处两个,一眨眼的功夫,两队竟然都有了五六个黑袍人。 把头看得清楚,大声叫道:“大家不要慌,对方有支援也不要紧,他们人数不多。” 手持双刀的黑袍人,将其中一把随便向后一甩,立刻有一只手接过来,瞬间所有人都完成了武装。 两队黑袍人在圆阵后方会和,同时起攻击。 最前排的护卫狞笑大喊道:“就知道你们会选这里!” 七八个齐齐向两边闪开,露出两排十几个手持强弩的护卫。为的侍卫一声大喝,一排箭雨就射了过来,最前面的两个黑袍人顿时被扎成了刺猬。 其他人或躲避或格挡,趁着攻击空档,一个加冲进了圈内。一片刀光闪过,顿时倒下一片。 把头现不好,生喝令,左右两边狂吼着冲过来,想要将缺口补足。然而黑袍人武力明显高出一截,在强弩失去作用下,劣势已经无法挽回。 十多名黑袍人没有什么战阵,打斗间也无章法可循,但就这样如同流氓打架的乱拳乱刀,在度和力量的加持下,却将他们变成了无比高效的杀人利器。 场面凶残至极,人头乱飞,鲜血飞溅,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断肢残臂从头顶飞过,伤亡者大声惨叫着倒地,眼神再也没有一丝光彩。 举盾的护卫姗姗来迟,还没有来得及合上包围圈,就被黑袍人灵巧的动作斩杀一空,巨盾倒在地上砸出的轰响,就像是在把头的心中重重打了一拳。 完了!这些黑袍人厉害的邪门,东西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消息一定要传回本家! 把头心中冰凉,将背后十字刀架上的大刀拔出,狠狠吹响了撤退的命令。 尖锐的哨声划破厮杀城,护卫们微微一愣,开始交替后退。 将阻拦的护卫开始撤退,黑袍人也没有追击的打算,继续往营地中心奔跑。 “哈!” 把头一声大吼,两把开山刀狠狠的给一个黑袍人开了两道学口子,回身一脚将其踹飞,大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人?有胆子动我们长孙家的货物,就没有胆子留下个名号吗?一身黑袍,藏头露尾,小人行径!” 黑袍人不搭话,甩出兵器一窝蜂般的扑上上去。 把头两把开山刀挥舞得水泼不进,就听见传出来一片“叮叮叮叮叮叮”的兵器交击之声。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把头武功高强,久守也必定有失。 被兵器连环撞击,把头手上的开山刀只偏了一分,身上立刻出现无数道血口。正在撤退的护卫们,眼睛顿时就红了,大吼一声就要冲上来。 “不要管我!快走!”把头厉声阻止,身上凭空涌现出一股力量,竟然与**名黑袍人战成平手。 毕竟是大家族的护卫,分得清楚轻重缓急,虽然恨不得冲上来拼死,却仍旧加快了撤退的脚步。 一把开山刀无力脱手,把头瞬间被贯穿了十多把刀。刀缓缓拔出,带出数股血泉,把头瞪着眼睛重重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冰三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还可以,只损失了三四个人。大名鼎鼎的长孙家护卫,应该算是大唐中顶尖的高手了,能够以十分之一的兵力突袭取胜。大概有白蛇卫队是三分之一的战斗力了吧。” 正准备叫剩下的八人也出来,冰三丈突然咦了一声,“竟然有埋伏?” 话音刚落,左右两边的矮树林中分别扑出来十几个人,都是一身雪白的袍子,右手拿着一把一米二的倭刀,度飞快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反应迅捷,一边分出两人迎敌,剩下人跳上营地最中心的几辆马车,死命向外冲。 白袍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为的两个头上系着红色锦带,奔跑间两条尾穗飘扬,显得面容更加俊秀。 见有人冲过里,白袍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手中刀光一闪,两个黑衣人就直接被分了尸。 两边动作一致,整齐的就像是彩排过一样。 冰三丈很惊讶,这个位面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如果普通的护卫是泥巴的话,长孙家的护卫应该就是瓷器,冰三丈改造出来的黑袍人勉强算是石头,然而这两个白袍人显然有了点金属的意思。
在同样的度下,有章法的快刀比没章法的乱劈乱砍显然高明了不止一筹。 白袍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招式统一,行动间有着明显的配合,显然是有着良好的训练。这样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什么人也看上了长孙家的运输队? 然而白袍人们接下来的行动,让冰三丈迅否定了这个想法。 长孙家的护卫跑出去不算远,甚至还留下了数名死士查看突然转变的战场。 但是白袍人却对他们没有一丝兴趣,反而处处真对黑袍人行动。 即便大车快要冲出营地,白袍人也没有放弃追杀的打算,反而飞快的汇合一处,从左右两侧同时向大车上的黑袍人袭击。 大车越过一条碎石小溪的时候,从水下猛窜出八名黑袍人,带着满天的水珠挥舞着刀光,瞬间干掉了一片白袍人。 为的两个红锦带表情不变,仍旧向大车上的黑袍人攻击,对手下的生死置之不理。 好在白袍喽啰也不是长孙家护卫能比的,武力虽然差了一节,但相互间配合却默契非常,五六个人结起阵势,同样可以和一个黑袍人打得有声有色。 冰三丈看得直咗牙花子,这事儿里面透着古怪啊。 从这些白袍人的举动来看,明显是冲着自己那些人手来的,而且准备的也很充分,武力上能够压制却不产生浪费。 这就说明敌人对我方人数和武力,知之甚详。 这就更怪了,这些混蛋三天前还是城里的臭乞丐,在自己改造和饭馆一顿疯狂进补下,才有了这样的身手。至于袭击长孙家的运输队,更是今天才决定下来的事儿。 只是找个看起来比较硬的石头做磨刀石而已,是谁家的队伍根本就没区别。 那么这些白衣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看来有必要抓个舌头啊!”冰三丈打了个响指,面容开始变化,眨眼功夫就变成个另外一个人。 甩下肩上的大氅,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就如导弹般****了出去。 察觉脑后有风声,两个白袍红锦带同时向后挥刀,就听到“叮叮”两声响,紧接着两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掀飞了出去。 冰三丈轻笑一声,耍了个刀花顺手将骨刀甩出去,脚下电光一闪,整个人冲天而起,赶在其中一个红锦带落地前抓住对方的领子,径直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唰唰”两声,两个白袍人阵型中同时有一人身子被骨刀贯穿,被巨大的力道撞出老远。 阵势瞬间破裂,黑袍人趁势钻入阵中,左冲右突、指东打西,只见几道刀光闪过,白袍人就倒了一地。 白袍人的攻势受阻,大车上的黑袍人趁机打马加,几辆马车颠簸着冲出了包围圈,很快就消失在了林间小路上。 白袍人阻拦的任务失败,不再与黑袍人纠缠,剩下两个阵势自动解散,飞快融合成一个防守阵型,向另一个白袍红锦带的位置移动。 白袍人聚成阵势,黑袍人就不是对手了。 勉强冲击了两次,死了两个人,剩下的黑袍人直接放弃,猛地散开向四面八方撤离。借助地形只是几个闪烁,就消失在了山林中。 白袍人待要追击,却被红锦带冷声阻止了。 “不要管他们了,去几个人将长孙家的留下眼睛灭口,剩下的人收拾残局,不能留下任何一具尸体!” “大人,运输队的货物怎么办?”一个白袍人抱拳问道。 “马全部杀掉,马车烧了,东西扔进洞庭湖!”红锦带眯着眼道:“然后给我查清楚,他们到底抢走了什么东西。” “是!”白袍人同声应是,飞快散开。 红锦带冷冷的看了冰三丈消失的方向一眼,跳上一匹马疾驰而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