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所谓天赋】
瑾萱来到他们跟前，本来说的正在兴致的男学生一见瑾萱过来顿时变得语无伦次，脸也红了起来。 幽冥微微一笑，说道：“你红脸作甚？真当她是学生？赶紧给我叫师母。” 男学生赶紧给瑾萱行礼，不过他行的不是承乾苑里的学礼，而是家族晚辈拜见长辈的大礼。 “申均拜见师母。” 瑾萱连忙把他扶起，说道：“你别听他乱讲，我们还没结婚。” “师傅说是师母就是师母。”申均认真说道。 “你继续给我讲你的想法。”幽冥说道。 “是。”申均指着图纸上的一处说道：“师傅，我觉得琅渠如果在这里开一条支流的话会很好的改善河下地区偏旱的情况。” “为什么是在这里？”幽冥问。 “我查看过图志，琅渠从这里开始由高地势缓缓走向低地势，在这里开新渠可以保障新渠的水量充沛。新渠在这里汇入长江，如果我们挖得足够宽足够深的话，也能很好的沟通漕运，带动河下地区的经济发展……” 之后申均又说了很多，如在开新渠后如何保证原水渠的下游不会因为有新渠分水而导致水量不足的情况，还有新渠在河下地区具体的灌溉情况分析等等。 幽冥听完之后点头连连，表情很是赞赏。 申均看到幽冥的表情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傅您当年修琅渠的时候一定就想到了这些，你那时没有如此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幽冥拍拍申均的肩膀，说道：“你想到的就是你想到的，你毕业的时候我会帮你在朝里说，到时候你就去主持修这条渠。费用如果国库不支持，我给你出。” “真的？”申均显得很是兴奋。 “你师傅从不说虚言。”瑾萱微笑说道。 “谢谢师傅！”说着申均便要给幽冥行大礼。 幽冥连忙扶住他，说道：“你可别，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这劣少在欺负你呢！咱们回去上课吧，对了，此渠成时就叫申均渠好了。” 说完幽冥带着瑾萱走回了教室，跟在后面的申均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幸福随着他们回了教室。 后面的半堂课依然如之前那般，瑾萱看着幽冥在讲台上一举一动好不沉醉，不觉间便下课了，也到午饭的时间。 告别了学生们后幽冥便带着瑾萱来到了一间位于僻静处的小楼前，未进屋前瑾萱以为这里是专门供承乾苑学傅们吃饭的地方，进屋后她才知道这里是一个人居所。 楼内侧堂内小二正摇着折扇专注地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对弈，老者看到幽冥带着瑾萱到来后朝幽冥淡淡一笑，说道：“无弃可有兴致与老夫弈上一局？” 幽冥给老者行了一礼，说道：“我棋艺不精，还是不找虐了。” 幽冥说话间小二在棋盘上缓落一黑子，老者看后无奈摇头，抄起烟袋锅子就给了小二一下，说道：“真笨，老夫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小二委屈，说道：“师傅是高人，我才与您学棋三年自然不可能是您的对手。” “我这是在教你下棋么？我这是在交你悟道，去去去，到院子里去背我教你的棋经去，午饭你就不用吃了！” 小二拿着扇子无奈地走出了房间，见小二那幅不情不愿的样子，老者喊道：“你下次来时若是还这般不堪，我就把你那两把破扇子全拆了。” 之前见老者敢用烟袋锅子敲打小二，瑾萱便知道这老者绝不是承乾苑中普通的园艺师傅，之后又见小二叫他师傅，他还说要拆了小二的扇子后瑾萱确定，这老者一定是一位隐世的修炼者，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小二离开后，老者看着瑾萱，微笑道：“这位姑娘一定就是那个坊间传言的二十万了吧？” 幽冥一听此话脸色一僵，显得很是尴尬。 瑾萱更是如此，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本以为幽冥会为她化解，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幽冥此时选择了沉默。加上之前的明悟，瑾萱给老者行了一个晚辈礼，说道：“是，我就是那个二十万。” 见瑾萱如此，老者朗声一笑，脸上褶子堆积显得很是慈祥。 “小丫头倒是聪明的很。” 幽冥也笑了，说道：“瑾萱，你也应该叫他师傅。” 还未等瑾萱叫老者师傅，那老者便不屑地说：“庶子休要跟我攀亲戚，我可不是你师傅。” 幽冥也不生气，依然笑道：“你收了小二为徒，小二是我兄弟，那您自然就是我师傅了。” 老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然后幽冥便取出祥云烟献媚般的给老者点燃一根。 抽着幽冥的烟，老者对瑾萱说道：“姑娘你自己找地儿坐吧，你家少爷来我这里除了吃饭是不会在我面前坐的，让他自己站着就好。” “我还是陪他站着吧。”瑾萱微笑道。 老者没再理会瑾萱，转头对幽冥道：“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 闻言幽冥脸色一变，语气凝重了几分，说道：“此前我只知您强，但不知您竟如此强。” “唉！”老者轻叹一声，说道：“我强个屁！就那一斧子的功力，我再修一百年也不可能有。” “您能告诉我那斧子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么？”幽冥再问。 “怎么？你还想登门拜谢他的救命之恩？”老者不屑的看着幽冥，见幽冥不语，他继续道：“以你的能耐能不知道金光山上有个砍樵人？自去寻就是了。” 幽冥还是不言语，老者见状无奈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犟脾气让人头疼？你是良材，日后这帝国中定有你的一席之地，何必非要走那枯燥无趣的路？人只活一世，逍遥快活岂不更好？” 幽冥仍是不搭话，就那样站着看着老者，似乎是在等一个答复。 老者见真是拗不过他，便一挥手，瑾萱只觉一阵清风拂面，之后再看幽冥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而是坐到了老者对面的椅子里。 被老者一袖子甩到椅子里的幽冥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一站他便发现他此刻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在椅子里，根本动弹不得。 “那人自号樵夫，我与他也仅是一面之缘，所以他的真名我也不知道。还有，我不教你不是因为你爷爷与李锦巍的无聊约定，也不是因为万玄辰看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 老者说到这里略微沉吟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而是因为你实在是没有修炼的天赋。” 听完老者的话幽冥脸上并没有现出应有的失望，反而是面色如常平静说道：“这一点我很早便清楚了，我今日想问前辈的是，您是否有办法帮我变的哪怕是有一点点修炼方面的天赋？” “常言确实有道，勤能补拙，但是这道理说的是寻常人在做寻常事上。” 说完，老者看着仍有些不死心的幽冥，继续说道：“所谓天赋便是人与生俱来的一些素质，天给你的东西别人夺不走，天没有给你东西别人也不可能给你。” “孩子，别在执拗了，你只看到了修炼者的百般神通，却并没有看到他们所经受的种种枯寂苦楚。” 听完老者的话，幽冥久久未语，最后起身给老者深深鞠了一躬，道：“我明白了，修炼于我如浮云，谢谢前辈今日的教诲。”说完幽冥便要带着瑾萱离去。 “等一等。”老者叫住他们，“你心中不舒坦想要出去溜溜就去吧。小丫头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幽冥看看老者，又看了看瑾萱，留下一句让瑾萱好好陪老者说说话后便出屋寻那在院子里枯背棋经的小二去了。 “今年多大了？”老者问瑾萱。 “回前辈，瑾萱今年十六岁。” 老者抚须微笑，道：“十六岁，虽然有些晚了但是如日后能足够勤奋倒也不妨事。” “不知前辈是何意？” “你在无弃身边过的可还满意？”老者莫名其妙的问起。 “他对我很好，很好。”瑾萱虽不知老者因何原因问她这些，但是她一连用两个很好便是想让老者知道，她在幽冥身边过得真的很满意。 老者点点头，注视着瑾萱说道：“接下来我对你说的话，你回去后不能告诉无弃，如你能保证我便说，如你不能，我便不说了。” 瑾萱略微思考后说道：“那要看前辈说的是什么了。” 老者脸上笑容渐盛，沉吟片刻说道：“罢了，良材难遇。你可还是处子之身？” 闻言瑾萱脸色一变，不知这老头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不要胡乱臆想，老头子我既然能深居在这承乾苑中便是早就对那红尘俗世失了兴趣。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瑾萱脸色微红，道：“还是。” “如此甚好。我当年一个不小心欠了一个老太太的人情，这过去多年一直没寻到机会还她，我知她活到这般年岁尚有一个夙愿未了，便是没能寻到一个可以尽传她衣钵的徒弟，所以便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帮我老头子还了她这个人情？” “您是让我拜那位前辈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