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钢琴上的乐章
曲子前段非常温柔，钢琴声悠扬舒缓。 慢慢地，节奏慢慢有了跳跃感，婉转承吟，忽然的转折，慢慢的升华。 音乐勾勒出一种有很美妙的感觉，温柔却又热烈，甜蜜而又忧伤。 田木槿的双手，放在顾延西的手指上，跟着他的节奏，感受曲子的跳跃。 在最后连续几个重复的弹奏，速度一次比一次快，田木槿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几乎完美的演出，没有丝毫的瑕疵。 没有乐谱，全凭他自己的记忆。 几秒钟的宁静，她忍不住回头，朝他感叹声“好美”。 “想学吗？”他笑问。 田木槿忙点头，转而又问：“曲子有名字吗？” “爱的纪念。”顾延西说完，又带着田木槿弹了一遍。 伴随着琴声，她不由得回头偷偷去看他。 阳光洒在他白玉的脸上，眼底是漂亮的金色，嘴角微勾，好看的模样让人有些恍惚。 田木槿一时有些痴了，心里感慨道：怎么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低头看向她。 目光相触，田木槿的脸上一红，正要回头，唇上却忽然一软。 他轻轻地吻她，手指依旧弹着钢琴。 慢慢地，吻开始渐深，微凉的双.唇渐渐变得火热。 直到优美的琴声戛然而止，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牢牢的扣住她的后脑。 男人抱住怀里微微颤抖的身体，牢牢地吻住她柔软的唇。 田木槿的脑中依旧回荡着那段美妙的旋律，感觉他带给自己美妙的吻。 她开始回吻他，闭上眼睛，融化在他这一个吻中。 纠缠的两个人，呼吸越来越重，谁都没有去阻止彼此的热情。 一点星星之火，慢慢烧了起来，要烧光整片原野，才能够罢休。 男人抱着她起身，她在他怀中几乎要化成一滩湖水，身体被他压的向后仰去，长发散乱下来。 忽然一声轰鸣，田木槿的身体整个压在了琴上，理智也慢慢被这声响唤醒了。 她睁开眼，对上男人依旧热烈的眼，那眼中的情绪，让她的身体热了几分。 他想要自己，田木槿能清楚地看见。 她的心乱了，情动的感觉让她想要继续，可是内心里，她却想要抗拒。 “不要思考，什么也不要想。”男人吻着她的唇，沿着线条优美的颈间，渐渐下移。 温柔的声音，柔和的音调，像是最致命的催眠咒语。 直到，她重新闭上眼睛，呼吸与他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雪白晶莹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微光，异常美丽动人。 她的双手按在琴键上，响出一串无规则的音符。 钢琴室内，女孩叠高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有节奏的琴声，依稀凌.乱的音调。 两颗冲动的心，随着琴键的一次次碰撞，最终达到了顶峰。 随着男人一声沉闷的低吼，一切又终归宁静。 大汗淋漓，她贴合着他的胸口，不住地喘气。 他抱着她回到卧室，田木槿的心还激烈地跳个不停。 她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和他在……在钢琴上，做了那种事。 那一阵一阵低沉的轰鸣，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 成了最难以启齿的音调，也是最惑人心智的声音。 一同沐浴，宽大的浴.室里，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 田木槿垂着头，想着之前的冲动，红着脸，久久回不过神。 “在想什么？”身后的男人问。 “啊？”田木槿愣了一会，才说，“没有呀。” “不想说？”温热的唇，在她的肩膀上摩挲。 田木槿的心一阵颤抖，忙躲开了一些，说：“别……这样。” “我的小木槿，变得越来越敏感了，真好。” 他把她牢牢地抱在自己怀里，一阵逗弄。 怀里的小人，忽然回头看向自己，涨红着一张脸，眼底含.着一丝愠怒。 “我不是玩具！”她说。 原本的理直气壮，忽然又软了下来，她垂下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生气了？”男人挑起她的下巴，要她回视自己。 田木槿目光闪躲，随后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说：“只是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顾延西眼中染上不解。 “失落，”田木槿阐述心里的想法，“就像是从天堂中忽然摔了下来。” 她努力描述着内心的感受：“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之间不是爱，只有欲。” 顾延西抚着她的头说：“你觉得，爱是什么呢？” 田木槿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既然你都不知道，为什么执着地去寻找它的存在？” 顾延西说完，田木槿愣在一旁，答不上话。 “因为你觉得，有了爱的名义，做这一切，才不会显得，自己那么肮脏？” 随着男人的话，田木槿的双眸慢慢撑圆。 没错，这就是她内心的话，只有爱，一切才能变得圣洁，理所当然。 “所以，在你心里，爱是什么？爱不过是一个满足自己欲望的一个借口。” 男人冷冷地笑道：“你喜欢上了欢.爱的感觉，却觉得它太过丑陋，于是想用爱粉饰它。” 田木槿的心猛然一痛，就像是被戳中了要害，一语中的。 “可世界上，人类的欲望都是一样的，黑暗、丑陋，即使再怎么装点，也掩饰不住它的本质。” 顾延西说完，揉了揉田木槿的头，轻语道：“不能直视自己，你也不过是众多虚伪的人之一。”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没有指责，没有鄙夷，只是那么简言意骇，平铺直叙。 仿佛这是他习以为常，早就预料到的事。 之后整整一周，虽然一切如常，田木槿总会想起顾延西的话，想着他当时的表情。 就像是看穿了自己，没有一点留恋。 没错呀，我就是个普通的凡人，就是众多小人物中的一个。 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或者是什么看透凡尘，像黄真伊那种的旷世名妓。 人家名妓也都是在追求爱情，才被大家歌颂的呀？ 田木槿在床.上打滚，又想：不就是要把爱和性分开吗？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了。 啊——莫名其妙！我不想再理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