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坦白后解释
购物步行街的位置离程旭家不远，他自己开车，很快就到了田木槿说的位置。 田木槿穿着青花色的田园碎花裙，直发披肩，脸型似鹅蛋，却要再偏瘦些。 她此时颔首垂眉，略带忧郁的目光落在某处，慢慢散开，融在夜色里。 直到程旭走近，田木槿才看见他，刚想要说话，却听他直接和一旁的萧薇薇说：“你答应过我，会离我们远些。” “程旭，我只是想帮你。”萧薇薇哽咽道，声音真切诚恳。 “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程旭的语气厌恶而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有问过她吗？那些天，她究竟和谁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夫？” 萧薇薇说完，田木槿整个人僵在一旁。 这就是她留下来陪自己一起等程旭的原因吗？当着他的面，把问题直接抛给自己。 萧薇薇想要帮程旭，帮他问出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果然，程旭沉默了，然后慢慢转头看向田木槿。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太多的情绪融在里头，像是深邃的沼泽，让人一眼要陷进去。 可田木槿还是看懂了，他接受了萧薇薇的多管闲事，他一直不问，不代表真的信任自己。 他想要一个答案，从自己口中说出的、准确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未婚夫，那是我爸乱说的。” 田木槿直截了当道：“至于那些天的事，抱歉，我不想说，就像那晚你俩上.床的细节，我也不想过问一样。” 那晚，田木槿是自己打车回家的。 她不太记得程旭当时的表情了，似乎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手机关机，蒙头睡觉。 她闭上眼，想起萧薇薇说她去医院拿掉孩子前一天，还和程旭约会了。 整整一天，像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逛商场。 于是她问：“看的哪部电影？” 萧薇薇回答说：“《夜盗飞侠》，电影挺好笑的。” 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和谐地聊同一个男人？田木槿觉得好笑，可却莫名地哭了起来。 她不敢哭太大声，只能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偷偷抹掉眼泪，哭到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田木槿又梦到了那个男人，漆黑一片，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于是她一而再地走近，最后转回来的是黑着脸的恶魔，要把她吞噬。 和程旭冷战没多久，随着九月的到来，大三开始了。 程旭每天会准时给田木槿发短信，她不回，却每条必看，而且还常常不只看一遍。 有时候看着笑笑，有时候笑着沉默。 她想，她最终一定会原谅他的，只是现在要再冷酷一点，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不该骗她，他应该吸取教训。 可田木槿没想到，之后的某个周末，她看见程旭和一个穿着军训服的某学.妹一起吃饭。 再后来，她又看见程旭帮那女生搬教科书。 “喂，木槿，你说实话吧，你和法学系那位帅哥是不是分手啦？”一起走的女生调侃道。 另一个又说：“那女生长得还挺可爱的。” “话说程旭长得真是帅呀，而且个子又高，听说家境也还挺殷实的，爸妈都是什么教授。” “分手也不早说，知道就换我去追他了，免得让个学.妹抢了先机。”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田木槿彻底怒了。 “谁说我们分手了？”她说完径直朝程旭和那学.妹走去，没发现其他人都是背地里偷笑。 田木槿上前第一件事就是抢过程旭手上的书，一把丢回给那个学.妹。 “我找我男朋友有事要说，有手的话，这些书你自己拿。” “喂，你……”那学.妹还没说完，书已经全被丢向自己，只得勉强先抱住几本。 田木槿也不顾掉在地上的书，拉着一旁的程旭离开。 程旭比田木槿高出一个半的头，此刻左手被她拉着，眼底含.着笑，十分顺从地跟着她走。 下课时间，教学楼附近非常安静。 田木槿把他拉到一角，见周围没人，终于开口说：“程旭，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程旭佯装不懂。 田木槿质问道：“你和那个女生，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代了他们班的班助，而她是班长，所以常常会因为班级活动见面。” “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的班级活动是和学.妹一起吃饭、一起搬书？或者说一起谈恋爱？” 田木槿的口气恶劣，程旭却笑了。 “嫉妒了？”他俯下.身问，语气轻柔。 田木槿后退一步，避开他的亲昵。 见他仍是笑，田木槿讽刺道：“你那么多风流债，若是我都嫉妒的话，早就酸死了。” 程旭坦白说：“好吧，我承认，前不久，她说喜欢我，可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只是她总能找到借口约我，所以……” 没等程旭说完，田木槿已经气得不行。 “有求必应，来者不拒？你难道都不懂拒绝的吗？是不是每个追你的女生，你都答应？” 她吼完，一时沉默。 彼此看着对方，程旭的目光愈见温柔起来。 “不是，”他的声音很低，带着nongnong的温情，“我只答应你。” 静谧的气氛中，田木槿仰头望着他。 清秀的面容，浅栗子色的发自然清爽，他的笑容阳光而帅气，十分耀眼。 可田木槿的脑中却突然闪现出他和萧薇薇的事，心跳也随之慢了半拍。 “可你和薇薇她，”田木槿慢慢垂下头，忧伤地说，“你没有拒绝……” 刚说完，背上猛然一痛，她已经被程旭反身压在墙上。 程旭的呼吸重了许多，他靠近她，逼.迫她看向自己。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最想抹掉的事，”他的目光极其真挚，“木槿，你信我。” 田木槿没有回话，神情闪烁，想要躲避他的直视。 程旭只得继续解释：“我当时喝多了，而且以为你爸说的话是真的，所以才失去理智……” “可你骗我！”田木槿沉不住气，开始出声质问，“离开篮球校队的理由，还有一起看电影的人，其实都是萧薇薇，你却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