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宏大誓愿
在漠飞扬等人前往海外秘境的那段时间，十州大陆发生了一件震惊世人的惨案！ 菊州小城漆雕城，一日之内，被夷为平地；全城数千万人口，全部化为血水，无一人幸免！ 漠飞扬刚听到这个消息，胸口好似被一道怒雷劈中，气血翻涌几乎晕厥！虽说漠家早已搬离，幸运地躲过一劫，但全城数千万平民，全部死于非难，岂能不令人悲痛？何况漠丘还有一些亲友，当初坚持留下了；更何况，还有平宁西！ 他忙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星练霞等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说得清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来不及与众人辞别，漠飞扬就带着星练霞，赶往菊州，几乎是一路狂奔，原本几个月的行程，短短数日就到了。如今以他道祖级别的实力，撒开了跑，速度比千里良驹可是以倍数计！ 漆雕城，在整个十州大陆，虽然不算什么大都市，但也有数千万人口，一向都是比较繁荣而热闹的。而如今的漆雕城，全城阴云惨淡，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令人反胃的恶臭味！ 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已倒塌，街道上到处是断墙残壁，还有人类的断肢残躯！ 漠飞扬来到平宁府，这里也是一片废墟，原本宏伟的屋宇都已残破不堪，巨大的石柱倒在地上，碎成一截截。 尸体，到处是尸体！能保留全尸的，都算幸运；许多尸骸要不面目全非，要不四下散落，要不直接化作了rou泥、血水！ 漠飞扬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全身一下子发冷，一下子发热。星练霞看了一小会儿，便再也撑不住，吐了。 漠飞扬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让她歇息了。自己则咬着牙，凭着印象，再向里面寻去。 在大约玄冰室的所在地方，漠飞扬终于找到了平宁西的尸身。她被另外一具尸骸护在身下，所以尸身还算完好，但双腿自膝盖以下已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个护住平宁西的人，更是惨不忍睹，躯体似乎蒸发尽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仅剩一颗头颅，滚落在边上。 漠飞扬将那头颅翻过来，竟是平宁西的师父——玄隐宫的玄知意道师！ 想必当时师徒二人在此练功，突遭劫难，玄知意便将徒儿护住，结果两个死在了一起！ 漠飞扬看着平宁西死后那凝固了的惊恐表情，心中更是大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泪却止不住地滑满了脸庞。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昔！当初就是在这玄冰室，二人曾交过手，还一起坠落冰窟。之后葛里家的院子，到不久前的骁山城，平宁西在他心中，毕竟也是个甜蜜的回忆！ 漆雕城到底出了什么事？地震？不可能！难道玄知意这样的高手也躲不过去？ 漠飞扬紧紧地捏着拳头，缓缓离开平宁府。星练霞从他冷峻的表情中已经得知，他特别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她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只有默默地跟着他，用自己的手温暖他的拳。 漠飞扬稍稍平定下来，握住她的手，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星练霞点点头，说道：“你去哪里我都跟你。” 漠飞扬心头一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天空似乎也明媚了不少。无论如何，有星练霞相陪，他的世界还是安定的。 离开漆雕城，漠飞扬找到附近的村子，想打听有没有人看到什么。那些村民，胆小的都躲开了，胆子稍微大些的，就嚷嚷着“天谴，是天谴啊”！ “天谴？什么意思？”漠飞扬拉住一位中年大叔，问道。 “是那些神光，摧毁了大城的。”那中年大叔道。 “什么神光？”漠飞扬忙问。 中年大叔道：“那天本来是晴天的，突然空中阴云密布，黑压压的好不吓人！这时，乌云中落下一道道神光，然后就听得轰轰轰的巨响，整个大城就被摧毁了。全城几千万人，瞬间化为乌有，真是太惨了啊！” 漠飞扬吃了一惊，听他这么描述，竟像是级别的手段！可小小一座漆雕城，如何会引来的攻击？ “难道城中有谁得罪了神灵？”漠飞扬说道。 那中年大叔神色惶恐，左顾右看，见周围没人了，才将漠飞扬拉到一个角落里，低声道：“小兄弟，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连你也要遭殃。” “什么事？”漠飞扬故意装作既好奇又很害怕。 “那天我在山上，恍惚间看到云层中，出现了一样东西。”中年大叔说道，“我想神就是坐着它来的。” “神坐着它而来？那是……” “一艘船！” “一艘船！”漠飞扬大叫一声，那中年大叔脸色大变，怨他怎么喊起来，忙不迭地逃远了。 “怎么了？”星练霞问道。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们！这么说来，他们还是冲着我漠家来的？”漠飞扬浑身颤抖不停，他全身的灵气似乎都因愤怒而暴涨了。 “你是说……”星练霞仔细一想，也隐约猜到了几分。 漠飞扬点点头，说道：“不错，按时间推算，漆雕城被摧毁，正是我们出海那段时候。而那一天，云舫就从天涯城上空飞过，往东南方向去了。” “它的目标就是漆雕城？” “如果我没有猜错，一定是紫玉王朝的人，来报复我漠家的！而漆雕城就无辜受到了牵累！” “紫玉王朝报复漠家？难道就因为你们收留了漠飞雪？”星练霞恍然大悟。 紫玉王朝！ 漠飞扬抬头看着北边天际，愤怒的眸子中闪出一道道精光，似乎要将天空都割裂！ 他在心中，发下了一个宏大的誓愿！ 紫玉王朝，第五十世玉帝——玉天穆，无论你们是怎样强大的力量，都要为自己的傲慢和残忍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我，漠飞扬，发誓！ 回到槐州长耀宫，漠飞扬一方面让玲珑翁炼制丹药，解去曦行虹、曦行烟所中之毒，另一方面着手准备前往天大陆。 他问了曦长穹尊老，又查了一些古籍，得知在乾坤柱中，有一条通天之路，可以抵达天大陆。 曦长穹说道：“相传那通天之路上盘踞着许多厉害的妖物，可谓重重艰险，步步危机！你为什么不等今后飞升了再去？” 漠飞扬道：“琅嬛玉中的资源，我已用得差不多了。留在十州大陆，不知何时才能突破到紫树境。我等不了！” 确实，现在的长耀宫，已经养不起一个漠飞扬了，他需要一个更为广阔的舞台！ 玲珑翁终将解药炼成，曦行虹、曦行烟吃了，慢慢恢复了神智，但他们的灵魂树已经被毁，修为几乎消失殆尽。 从二人口中，长耀宫门人终于确认，果然是曦行风背叛了师门，犯下了滔天大罪。也多亏有漠飞扬清理门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众人唏嘘感叹间，忽报山门外来了一批人，叫嚷着要长耀宫交出漠飞扬。 众人吃了一惊，赶到山门外，却见黑压压一大群人，将整个山头都占据了。 来者乃是各宗门的人，尤其是元极宫、清虚宫、玄隐宫、朝真宫和空明宫五大宗门的人，占了绝大多数；长乐宫、神妙宫、宝室宫和玉屏宫，也有一些夹杂其间。 元极宫一位老者呼喝道：“漠飞扬残害各宗门道友，乃是十恶不赦的大凶徒。长耀宫难道不惜与天下为敌，包庇这个恶贼么？” 众人齐声呼喝，喊打喊杀。 漠飞扬站出来应道：“漠某人在此，哪个人有种，尽管上来抓我！” 那老者叫道：“好啊，果然是一个狂徒！这么说来，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 漠飞扬冷笑道：“你这个蠢货，小爷我没空跟你废话！” 那老者大怒，正要再嚷嚷几句，突觉漠飞扬身上涌起了一股强悍的威势，也没见他怎么动手，一阵劲风就劈到了自己脸上，他那苍老而松弛的面皮，几乎就被揭开了。 那老者“哎呦”一声，随之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模样极为狼狈。 那老者虽然不是道祖，但至少也是顶级的道宗，哪知漠飞扬仅凭气势，就蛮横地将他摁了下去。这份实力，不禁令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还有谁想试试？” 漠飞扬斜睨当场，各宗门的人都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漠飞扬右手一挥，只听嗖嗖嗖几声，十几只小瓶子从他掌心飞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地上。 漠飞扬冷言冷语地说道：“这瓶里的丹药，能医治各位掌门所中之毒。拿完之后，你们就可以滚了！” 说完，他就抽身离开，也无人再敢上前阻拦。各大宗门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长耀宫这边，曦行碧曦行云等几个道祖冷笑道：“你们爱信不信，好走不送了！” 长耀宫已下了逐客之令，各大宗门的人脸上无光，一时进退不得。还是长乐宫、玉屏宫这些素来关系和睦的，先拾取了药瓶，好言好语地告辞离去，其他宗门才一一拿了解药，悻悻地下山去了。 这边大事已了，漠飞扬再去安抚了漠家，说自己要去天大陆，不知何日才能回来，让族中诸长老好生管理家族，凡有大事，可上长耀宫商量。 族人问起，他只说要去寻找双亲。至于漆雕城被毁是因为漠家一事，为了不让族人心理负重，他便并未言明。 这一日，漠飞扬和星练霞告辞众人，再次北上蕉州。芦丛和金垂子执意跟随，漠飞扬难以回绝，只得答应。 此次北上，他特意取道松州，见了漠家另一支脉，又上长乐宫拜见了乐无忧老祖宗。 临别时，乐无忧嘱托他，到了上界，务必打听漠时绝的下落。漠飞扬应道：“不消前辈多说，晚辈自会留意！” 数日后，漠飞扬四人来到天涯城，先往码头打听船只，看有没有类似上次的大船，能带他们去南方朱雀山。 “漠小友，你怎么今日才来？” 码头边，一艘庞然大物正横亘港口，有人从那上面探出头来，对漠飞扬笑道。 漠飞扬抬头一看，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