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隐藏高手
漠飞扬看那人的实力,在黄树七品左右,这在漆雕城,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但在骁家,大概还称不上是顶尖人物。 “你是谁?”漠飞扬问道。 骁刚见他问得无礼,怒道:“大胆奴才,竟敢对晋老爷无礼!” 那人倒不生气,说道:“不知者不罪!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漠飞扬略一迟疑,答道:“我叫易痕,容易的易,痕迹的痕。”他想骁家伏击过平宁家,说不定对漆雕城里的情况有些了解。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漠家家主,此事早已传遍全城,说不定他们也知道了。他不想暴露自己,就不能说出真实姓名,情急之下,就借用了易痕的名字。 那人毫不起疑,就让漠飞扬跟着他走。其他奴隶,因为受过漠飞扬的救命恩情,都来贺喜道别。那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闪烁,似乎欲言又止。 漠飞扬跟着那位晋老爷,先到他的府邸,乃是老大一片庄院。但就整座骁山城而言,却还不是核心所在。 晋老爷让管家给他安排下处,暂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任务。一连几日,他都在庄上闲逛,听下人聊天,并留心观察。 原来这位晋老爷,名叫骁问晋,属于外房一脉。如今骁家的家主,名叫骁周至,有七个儿子,个个精明强干,人称“七雄”。其中长子骁问秦,势力最大,是公认的未来家主继承人。而此间晋老爷,算是秦老爷的一员得力干将。 不过,“七雄”之中,还有骁问楚、骁问赵二人,实力也相当雄厚,也有心问鼎家主之位,所以兄弟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漠飞扬将这些情况一一记于心中,不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木琅嬛。根据他的推测,木琅嬛就在城中最核心的家主府邸。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行动。刚被骁问晋收为家奴,其实对方并未完全信任他,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心意难测。但他机敏过人,早已察觉出晋老爷暗中安排了几个人,在轮流监视他,所以头几天一直规规矩矩的。大约过了半个月,晚上的监视才慢慢撤掉了。 于是机会来临。这天晚上,漠飞扬依然按时睡下。到了下半夜丑时,庄院里一片幽寂,他才悄悄起来,用一块黑布遮了面目,趁夜色来到家主府邸,从外墙跳入庄中。 “主人,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他们骁家的库房,在庄子东北角的小院子里。”找物实说道。 漠飞扬摸到那个小院子,果然感到琅嬛玉的气息更为浓郁了。 夜风凛凛,中天一轮残月,一丝浮云悠悠流过。漠飞扬避开巡夜的家丁,跳进院子,里面有间堂屋,门外挂了一把大锁。 漠飞扬将手指抵在锁孔上,直接将灵气灌注进去,转动里面的机括。大锁应声而开,漠飞扬闪身进去,仍将大门带上。 “什么人!” 黑暗中突然一声闷喝,接着便是两道凌厉的劲风,分从左右席卷而来。漠飞扬吃了一惊,忙伸手挡去,并借势一引一带,将这两股劲气化为无形。 “好身手!” 黑暗中有人赞道,听声音却是另外一人。 漠飞扬暗叫不好,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高手守护,而且还是两位!就凭刚才那一下,二人的实力至少都是橙树五品! 两位道宗级别的高手! “来者何人?为何闯我骁家库房?”左边那人问道。听他的声音,年龄应该很大了,想必是骁家辈分最高的长者,在此守护骁家的命脉。 漠飞扬并不回答,他还拿不定对方的底细,而且对方是两个人,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冒险下去了,因此便想赶紧退出。 右边那人看出他的意图,便怒道:“骁家库房重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说话间一股更为强悍的劲气,如潮般奔腾而至,封住了漠飞扬的退路。 漠飞扬也不慌张,单手一拍,便将那股劲气冲开,正好露出一个小口子,足够他全身而退。 漠飞扬冲出库房,回到院中。 “想逃?没门!”这时,屋子里也射出两道灰影,一左一右,仍将漠飞扬夹在中间。漠飞扬冲得快,二人跟得也不慢。 “受死吧!”一个老者大喝一声,双掌拍向漠飞扬的头部。他的来势极为迅猛,漠飞扬竟也闪躲不开,只得回身跟他对掌。与此同时,另一个老者的掌力也随后杀到。漠飞扬只得空出一手,再接他一掌。 二老的掌力不但凶悍,而且还有一股古怪的黏性。刚才在屋子里,因为不知底细,他们打出的只是普通掌力。有过接触后,知道来者绝不简单,便使出看家本领来了。 果然漠飞扬第一次能轻松化解,这会子就有些吃力了。他被两边牢牢吸住,半步也挣脱不开。 “尊驾到底何人,为何闯我骁家?”一位老者眼中闪出精光,如寒星般凛然。 漠飞扬哼了一声,心想若被困住太久,只怕节外生枝,自己也难以脱身。正在这时,另一位老者伸过手来,想要揭开漠飞扬脸上的黑布。 漠飞扬突然大喝一声,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将二老弹开了。二老被撞开几步,脸上极为惊骇。他们从没遭遇过如此强大的敌手! 就在二老错愕间,漠飞扬闪电般拔地而起,呼啸着飞出了院子。等二老回过神来,却早已杳然无踪了。 回到晋老爷府邸,院子里仍一片寂然。漠飞扬安稳睡下,只等天明起来,一如寻常。 到了午间,晋老爷从外面回来,另外还有两人,都是一般身份的老爷,在后院偏厅里谈论。漠飞扬正好从那经过,被派去看茶伺候。 进入偏厅,那几个老爷神情肃穆,似乎在谈论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漠飞扬留心听讲,只见骁问晋说道:“能惊动两位老祖宗,此事非同小可啊!” 一个面皮白净、微有髭须的老爷说道:“那刺客的实力,竟然不在两位老祖宗之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一个脸庞干瘦、双目突出的老爷说道:“据老祖宗推测,很可能是玄隐山来的。” 那面皮白净的老爷沉吟道:“难道弥觉老太爷那边出了什么事?” 漠飞扬听到“弥觉”二字,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早闻骁家与玄隐宫关系密切,一如钟离家之于清虚宫。他口中所说的“弥觉老太爷”,想来就是当年见过的玄弥觉,原来玄弥觉就是骁家人啊! 那脸庞干瘦的老爷问道:“老晋,你怎么看?” 骁问晋略一沉吟,说道:“那刺客闯入库房,莫非是为了那块玉石?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们骁家,也只有玄隐宫那些人了。我听说我们玄弥觉老太爷跟他师兄玄持观道宗不睦,莫非是玄持观道宗派来的人?” 那脸庞干瘦的老爷又道:“其实,知道这件事的,还有一家,便是那平宁家。当初不是让他们家主逃脱了吗?” 那面皮白净的老爷摇了摇头,说道:“以平宁家的人脉,哪里请得动此等高手?” 他们谈论半天,却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高手,此刻就在身边,还刚给他们斟了茶水。 那脸庞干瘦的老爷又道:“算了,这种事也不是你我所能商讨的。对了,老鲁,秦老大让你看着老楚,最近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面皮白净的老爷说道:“最近他倒是很安稳,每天在家里喝喝茶练练剑,就连老吴、老越他们也很少到他那里去。老鼠,你那边呢?”
那脸庞干瘦的怒道:“说几遍了,叫我问蜀,别叫我‘老鼠’。整天老鼠老鼠的叫,这几年我都越长越像耗子了。” 骁问晋、骁问鲁二人哈哈一笑。那骁问蜀方道:“老赵前段时间出去了,昨天刚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了啥。他不在这几天,老豫频繁去老燕、老齐那里。这事我跟秦老大提过,秦老大让我们当心些,搞不好老赵要出幺蛾子。” 漠飞扬给他们倒完茶,就在边上垂手侍立。骁问鲁、骁问蜀二人最初并未留意,后来瞥见他很陌生,便问道:“老晋,他是何人?” 骁问晋说是新收的下人。骁问蜀有些不快,意思是一个新来的奴才,怎能让他进来这里。 骁问晋笑道:“我看这小伙子人不错,挺忠心的。”挥了挥手,对漠飞扬说道:“阿痕,你先下去吧。” 漠飞扬应声退出,心想这番听讲果然有些收获,原来不止骁家,就是玄隐宫里,内部也是暗流不断的。而且昨晚那事,影响已经造成,玄隐宫方面会不会介入,还不得而知,看来暂时还不宜行动,需再觅良机方可。 于是接下去这几天,漠飞扬还是装老实人,除非接到什么任务,一般绝不出大门半步。 这天,骁问晋接到一封信,便要出城去。正好漠飞扬就在边上,骁问晋便道:“你随我出一趟城,有事让你传话。” 漠飞扬便跟他出去,到了城外山林,林中有座亭子。骁问晋坐在亭中,好像在等什么人。 “奇怪,怎么还不来?”等了老久,也不见有人来,骁问晋有些焦躁起来。 漠飞扬问道:“老爷,小的斗胆问一句,是何人约你到这里来的?” 骁问晋皱了皱眉头,说道:“便是那天的骁问鲁老爷,他派人送来这封信。” “能否借小的一看?”漠飞扬问道。 骁问晋有些奇怪,他手下不少家奴,从来都是听他吩咐行事,就像木偶人一般,何曾有这么大胆提出建议的? 但他并未着恼,想了想,还是从身上掏出那封信,递给了漠飞扬。 漠飞扬接过看了,上面不过写着约定相见,以及时间地点而已,并无特别之处。“老爷,这是鲁老爷的亲笔字迹么?” “不错,不然我也不会轻信过来。”骁问晋道。 “这就怪了!”漠飞扬道。 “有何怪处?”骁问晋一怔。 漠飞扬将信纸递回去,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老爷请看,这里几个字,诚如老爷所言,果然是鲁老爷的笔迹,但笔画间的连贯呼应,总有些不顺畅,不像是一气写下来的。” 骁问晋仔细辨识,果然整体有些局促别扭,有一两个字还写歪了。 “这……这是……”骁问晋有些看不明白。 漠飞扬解释道:“想必鲁老爷平时也写书信,若将这几个字从别处挖来,再按它的形状,细心描摹起来,粗看之下恐怕也难以察觉。只是临时拼凑的字,中间就缺乏连贯了。” 骁问晋脸色大变,呼道:“这……这是一个陷阱……” 这时,突然从林子里窜出四个蒙面人,分从四个方位,将亭子围在了中间! “骁问晋,纳命来吧!”其中一个蒙面人沉声喝道。 漠飞扬已经看出,这些杀手都在黄树五品左右,每一个都有斩杀骁问晋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