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莫名电话
有一次吃饭行长和他小声说了几句，“你咋知道副行长是赵松林呢？我都不知道啊。”“给我回信了，赵松林找的人比我硬，给我顶下来了。”他无精打采地说。但此时赵松林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些变化，是大家问他，‘是你取代了王主任吗？’他还说，‘没有啊。’别人说，你就别装了，连王主任都承认了，你还有啥不承认的，赵松林说我确实没找过任何人，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当副行长，请大家别拿我开心了，别人就说，那你还是回家问问你媳妇吧，你媳妇是市委副书记，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她了。 晚上，他给章楚涵打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章楚涵说，是哥帮的忙，哥找了一个比市人大常务副主任更硬的人，把这个事扭转过来了。 “咱给哥拿点钱吧。” “哥说不用。” “大家都以为是你找的人呢。” “我的人脉还赶不上哥，他有一帮好同学。” “还得是念名牌大学啊，我的同学没有一个有能耐的。” “哥本身就是一个有能耐的人。” 田川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办公室张主任敲门进来了。 “刚才接到了市委办打来的电话，说是转达蔡书记的意思，叫你们当领导的要以身作则，不能大吃大喝，要注意形象。” “是办公室谁来的电话啊？” “我也听不清是谁，反正就是这么说的。” “行吧，我知道了。” 张主任出去了，不一会又敲门，“审计局来电话了，说明天到我们这来审计，叫领导从家等着” “知道了。” 田川说得很平静，但心里有点不平静，办公室转达蔡书记的意思，不能大吃大喝，要注意形象，自己大吃大喝了吗，蔡书记为什么不亲自给他打电话而需要办公室转达呢？是有人告自己的状呢，还是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了蔡书记，按理说一个市委副书记是不轻易和各局的一把手说这样的话的，就是有意提醒，也应该是非常策略的非常友好的语言和方式，怎么会通过办公室秘书这么正规的渠道来提醒呢？审计局还要来审计，这说明自己还是有问题了，是哪个地方直接得罪了蔡书记，还是哪个地方得罪了哪个人把状告到了蔡书记那里呢，自己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肯定也是得罪了很多人，解除了那么多的临时工，又都是内部人的亲友，他们没有意见吗，起用黎蔓和赵玉清也有人嫉妒，给新闻股配专车也有很多人有想法，其实那就是黎蔓和赵玉清的专车，别的记者能没意见吗？但这没办法，要想出好的新闻，就要有好的设备和条件，新闻采访连一台专车都没有，能采到好的新闻吗？那就只能县里有什么活动报什么活动了，只能是跟着四大班子的屁股后面走了，还会有什么好的新闻，还会有大棚里的婚礼吗，还会有记者调查吗？但好的设备必须给好的人来用，如果给那些“二虎”来用，好的设备也发挥不了好的作用啊。 他来广播局不几天，就听到了这样一件事，一个女记者到一个乡镇采访，没事的时候她和一个女副乡长唠嗑，她问人家女副乡长，你长得也不漂亮，也没什么学历，你是怎么上来的呢。回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出政府大院很远了，她说，我得回去有点事，车就开回去了，结果她到会议室把她喝剩下的那半瓶矿泉水拿了回来，你说这样的记者还能叫他去采访吗，这样的人能给她配专车吗，这样的人只能把她调离记者岗位，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但不管怎么说，市委副书记的告戒和审计局的审计都说明他的工作不是一帆风顺的，他可能面临一次大的考验，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几位副局长，审计也和副局长无关，有事得他这个一把手顶着，有事也不是冲着别人来的，也是冲自己来的，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自己没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也没大吃大喝，愿意审计就审计，审完了不就没事了吗，不就还他清白了吗，不用说是办公室秘书转达副书记的意思，就是你副书记亲自找自己谈了，自己也不怕，因为自己行得规矩，走得正。 但他心里还是老核计这个事，他还是想找人说一说，他想问一问别的单位接没接到这样的电话，但找谁呢，怎么说，如果别的单位谁也没接到这样的电话，那不是把自己的事告诉了别人吗，那样有什么好处。 晚上，他仍然上网，章楚涵的头象亮着。 “今天来得比较晚。”她说。 “有点事。” “什么事。” “今天白天局办公室接到了市委办打来的电话，说是转达市委蔡书记的意思，告诉我不要大吃大喝，要注意形象，不一会审计局又来电话，说明天来审计，叫我从家里等着，我想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惹着人了。” “不一定吧，前天市里开了一个副书记会议，专门讲了勤俭节约的事，要求各县市回去以后好好传达，办公室的电话可能就是传达这次会议的精神。” “哪有这么传达会议精神的，怎么也得开一个会呀。” “是，我们今天就是开了一个会议，专门传达了市里的会议精神，你等一会，我给蔡书记打一个电话问一下。” 过了一会，她又说：“我给蔡书记打电话了，他说他嫌开会麻烦，所以就叫办公室给各单位打了电话，没别的意思。”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了呢，那审计局为什么要来审计啊。” “审计是审计局的例行公事，每年都要审计的，大的部门可能还要审两次。” “这没当过官也不懂啊，弄得我一场虚惊，还没敢和别人说。” “那怎么和我说了呢？” “你也不是别人啊。” “这话说得还有道理。” “我想我要是出了事，就得你救我了。” “你出了事我就去北京告状。” “感动。” “没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你觉得赵腾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