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官路沧桑在线阅读 - 171忍气吞声

171忍气吞声

    刘总编说行,田川就回来和周主任汇报,说还是要保刘总编,不能保朱主任。

    刘总编给李部长打了电话,李部长说我再给你找一个人吧,他就找了省委宣传部宣传处的邓处长,职称工作是归干部处管,处长姓才,还有一个干事姓裴,邓处长答应了李部长说给说说,结果他就和姓裴的干事说了,没和才处长说,为什么没和才处长说呢?因为他和才处长不对付。

    邓处长来评委会的身影叫才处长看见了,他准知道是为谁说话来了,他就问裴干事,说邓处长是为谁说话来了,裴干事就说是为邑水县的一个姓刘的总编说话来了,才处长就说,他不说还有可能行,他一说反倒不行了,那个刘总遍不合格,就这样,刘总编就没有通过。

    回来以后刘总编就大闹李部长,说以后宣传部有什么事都不好使,报社和宣传部就断交了,弄得李部长很下不来台。李部长把田川叫到了办公室,说:

    “你说你这事办的,给部里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啊,报社以后和宣传部断交了,这责任你负了吗?”

    田川觉得他该反击了,李部长有点欺人太甚。

    “刘总编没整上高级责任并不在我,他本身连一道题都没看,连三个代表是什么都回答不上来,我怎么保他呀,另外孔部长还和周主任说了,要保朱主任,我也及时给你打了电话,刘总编也和我说了,说你找了省委宣传部的人,怎么后来把责任又搁我身上了呢?”

    田川板着严肃的面孔和李部长说。

    很明显李部长没想到田川会对付他,他以为宣传部没人敢对付他呢?所以他就得寸进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田川这么一对付他,他还没话了,李部长就这点能耐。

    “以后要注意啊。”

    想了老半天他整出这样一句话来。

    田川也没再说什么,他觉得和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他觉得很窝囊,倒不是因为李部长批评了他而窝囊,而是觉得摊上这样的领导而窝囊,简直就是一个情理不知,是非不分,四肢发达,大脑简单的昏君。

    刘总编没有评上高级政工师主要是他自己不努力,人家都背题他不背,他说十个高级政工师也顶不上一个报社总编,结果没评上他又迁怒别人,其实这事就怨李部长,是他找人没找好,如果他不找省委宣传部的人,直接和市里周主任说,由周主任和省里说这事也就成了,谁叫他显有能耐和省委宣传部的人说呢,人家刘总编并没有怨田川,而李部长却把责任都搁田川身上了,其实他也是不敢惹人家刘总编,或者是在刘总编的手里有点短,要不然一个报社的总编怎么敢和宣传部长这样说话呢?你是宣传部的下级,下级对上级是这样说话吗?并且还是为了私人的事,并且别人还没有什么过错,所以田川判断李部长一定是在刘总编的手里有短。

    田川真不想在宣传部干了,他觉得跟李部长这样的人干工作太憋气,他不想再伺候他了,但职称工作他确实还舍不得撒手,他在等待时机,他在观察情况的变化。

    宣传部召开宣传工作会议,李部长有一个讲话,讲话稿是田川写的,但李部长在讲的时候发挥了几句。他引用了郑板桥的一首诗,叫“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这本是平常的一首诗,一般人都知道,但李部长念完了这首诗,叫田川感到非常无奈,他觉得李部长磕碜死了。

    七言诗的音节一般都是前四个字一个音节,后三个字一个音节,比如“衙斋卧听萧萧竹”,是“衙斋卧听”一个音节,“萧萧竹”是一个音节,音节和音节之间可以有暂短地停顿,以下三句也都是如此,可是李部长在念到第三句的时候,他把前三个字变成了一个音节,而把后四个字变成了一个音节,变成了“些小吾——曹州县吏”,为什么这样变呢,田川想,他一定是把“曹州”看成是一个地名了,而把“县吏”看成了官名,其实“曹州”不是一个词,“吾曹”才是一个词,他把上一个词中的一个字给结合到下一个词上去了,于是便出现了“曹州”,这是想当然的一种理解,证明他没学过这首诗,也证明他七言诗读的很少,还不掌握七言诗的音节。一个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居然能念出“曹州县吏”来,田川觉得这是很大的耻辱。

    田川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别人也没谈起这件事,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发现了这个错误,如果别人都没有发现这个错误,田川觉得也是悲哀,一个千古名句就叫这帮二半破子用来用去,还觉得非常高雅,非常有文化。

    田川也想是不是提醒李部长一下,说他那天发挥的那首诗有一句念错了,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提醒,他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如果他和别人说了,可能别人会说他装明白,背后说领导的坏话,他觉得李部长不是他值得效力的人,他也不想对他有所帮助。

    他又想起了章楚涵,如果章楚涵在她身边他一定会和她说的,每当他看见或听见有领导说错话,不是口误,而是没有知识,草包一个,他就有一种路见不平的感觉,能够写文章的他就写文章在报纸上鞭挞,不能写文章的他也会和知心的人说一说,但他的知心人只有一个,就是章楚涵,而且还不在他的身边,这种有话不能说的感觉,就象喂里吃进了不舒服的东西而又吐不出来,非常难受。

    他想见章楚涵,但没任何理由。《致富指南》停刊了,他也不能到她那去采访,以他的身份,总不能到她那搞一次调研吧。况且对他来说,见一次章楚涵,如同地下党接一次头,必须是有一个十足的理由或一个十分秘密的方式,否则就会叫人家说闲话,也许凭他和她的感情是应该有人说闲话了,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群众的话是没错的,自己总拿一个理由去和空气解释有什么用啊,田川有时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