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代人受过
果然这次孔部长说,还得到电大去一次,田川知道他就是想去看孟老师。 他俩又一次来到了电大,这次方处长也在,方处长说今天中午从这吃吧,孔部长也没怎么客气,中午他们几个就下了饭店,自然,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也没怎么离开过孟老师那秀美的面旁和迷人的身材。 书很快就印出来了,用车拉回来搬到了宣传股。田川给李部长送去了一本,回到办公室就琢磨怎样卖书,李部长的意思出书不仅是为职业道德培训提供教材,宣传部也想趁此机会剩俩钱,书是八块钱一本,价早就定好了,一共是两万本书,估计成本得占一半,但要是全卖出去,估计也能剩个七万八万的,宣传部也算发了一笔小财。 李部长打电话叫田川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田川立马就去了。 “你看没看这书啊?”李部长的脸象要淌水了。 “正文是我看的,前言是孔部长看的。”田川说。 “那前言你怎么不看呢?” 李部长完全是质问的口吻。 “我寻思有孔部长看了,我就没看,另外,前言就是他写的,我看也没什么用。” 在经过了和李部长的多次交锋以后,田川也有点不怕李部长了,他也不想总是逆来顺受。 “这前言就错了好几处,这书还怎么卖呀?” 李部长把书重重地往写字台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阳光照射下,写字台上的尘土突然飞扬起来。 “错了?哪里错了?” 田川很惊讶,他没想到前言会错,前言一共才写了五百多字,孔部长不至于连五百多字的文章都写不好吧。 “你自己看吧。” 李部长仰了仰脸,示意他自己拿书去看。 田川走上前来,从写字台上拿起了书,翻开第一页,果然,至少有三处是错的。他把职业道德培训说成了职业道理培训。 “我以为这个前言你看过了呢?” 田川不温不火地说。 “你俩也没叫我看啊,书就印出来了。” 李部长怒气未消。 “是孔部长签的字呀。我以为没问题了呢,正文我都是看过的,就一个前言没看,前言是孔部长写的,我想我也不用看了。” 田川做着解释。 “那你也得看看啊,这书怎么卖呀?” 田川没有吱声,心想,这事你得和孔部长说呀,和我发什么火呀,你愿意卖不卖,看你们这几个当官的水平也是五十步笑百步,我才不管你们那闲事呢。 田川不明白李部长为什么不找孔部长,或是也找了孔部长而孔部长没有和他说。但书还得卖,卖完了就有人打电话,说书的前言印错了,田川就解释,说是印刷厂的问题,一共是印了两万本书,但卖到两千本的时候就卖不下去了,没人买了,田川也觉得很无奈,其实这是一个决策失误,即便书不印错,两万本无论如何也是卖不出去的,两万是参加培训的职工人数,但有很多系统根本就不想买书,你实在叫买书他就不参加培训了,你也拿他没办法,很多企业都黄了,工人开不出工资,哪还有钱买书啊,不知道李部长是怎么考虑的。 田川觉得这工作干得很窝囊,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跟这样的领导干工作是不会出什么成绩的,一不小心还会犯点错误。 孔明生并没有在田川面前表露过自己的错误,田川也不知道他和李部长是怎么说的,书卖不下去了,他也没想想别的办法,好象赔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时,不知孔部长听谁说的,邑州市白塔区的少年军校搞得很好,孔部长也想在邑水县开办少年军校,就带着田川到白塔区的人武部去取经。白塔区人武部的政委向他们介绍了他们办少年军校的做法,其中有一条就是学生每人要做一套少年军服。 每人做一套少年军服是一个大动作,不是宣传部能够决定的,要经过教育局,要经过校长,还要征得学生及家长的同意,因为学校是不可以随意叫学生做服装的,这里也涉及到教育乱收费,但孔部长好象没看到这个问题,三番两次地到白塔去取经,净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好象服装问题到不是什么问题了。
田川一看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能和孔部长的观点吻合,所以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偶尔说两句衔接性的话或调节气氛的话,然后就是跟吃跟喝,随意逍遥了。 连续跑了好几次的白塔人武部,孔部长觉得经验学到手了,就开始向李部长汇报,李部长说这事就由你主抓了,他就开始找教育局,教育局说如果给学生做军服必须有教育主管部门的文件,否则教育局不敢做出这个决定,孔部长说那就不做军服了,就是开展活动,教育局长说只是开展活动你自己找小学校长谈吧,如果小学校长同意,教育局没意见。 孔部长又直接找第三小学的校长谈,因为第三小学是比较好的小学,开展活动有可能容易些,但三小校长说,办少年军校主要是学生的服装,是用服装来提起学生的精神,如果不做服装,学生没有兴趣,另外也没法接受验收,一个没法接受验收的活动不称其为活动,也得不到任何表彰,学校为什么要搞这样的活动呢? 校长的话把孔部长说得哑口无言,孔部长说那就以后再说吧,就带田川回来了。 其实田川早就想到校长会说这样的话的,但他没有提醒孔部长,他觉得孔部长不是愿意听别人意见的人,他老提意见也有伤和气,所以就只能任他了。 少年军校的事就算过去了,到白塔喝了好几顿酒,孔部长的感觉还不错。当有人问他这几天忙什么的时候,他把脑袋摇得象波浪鼓似的,说:“忙啊,办少年军校呢。” 别人还以为是真的,觉得宣传部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门,除了宣传,还办军校。 田川就不免在心里打一个咳声,觉得是白吃了党的俸禄,是在糟蹋人民的税款,是拿自己的无能来愚弄老百姓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