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身不由己
“有你夸我一句我就十足了。” 她感叹地说，坐在了椅子上。 “练打字吧，你是来干什么来了。” 他催促道。 “明天再练，今天不练了。” 她痛快地说。 “那今天做什么？” “今天唠嗑。” 她还是那么干脆。 “你说吧，唠什么？” 她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台旁，说：“你说我是不是得请老师吃顿饭啊？我看大家都有那意思啊，我不请也不好啊。” “我请。你作陪。” 他干脆地说。 “你也不用请啊，你都会呀。” 其实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这样说，以表示她的感谢之情。 “你不是没把握吗？” 他强调了一下。 “那你张罗，我结帐。” 但她也不好意思叫他请，所以这样说。 “我结帐，我可以报销。” 他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有点自豪的样子。 “哪报啊？宣传部啊。” 她有点不解，他不是领导，怎么会报销呢。 “宣传部有一张报纸，归我办，经费也由我来掌握，领导有政策，吃个饭啥的都可以从经费里报销。” 他进一步向她解释，他怕她不相信，所以说得很具体。 “你管报纸？什么报啊？” 她很兴奋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叫《致富指南》，是发往农村的。” 他有点不屑的语气。 “归你办啊？” 她又问。 “是。” 他点着头。 “那你挺有权啊？” 她声音抬高了很多。 “主要是干活，但吃饭打车可以报销。” 他显得很淡然，他这时更感到董部长给他的政策很好，要不然他也不敢说出这句话，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政策，是一个精神奖励，不到万不得以，他是不会使用这个政策的，但有了这个政策，他就可以冠冕堂皇地请吴琼了，其实钱是小事，理由才是大事，尤其在美女面前，他有这样一个理由，他觉得很自豪，因为在他这个年龄上，有这种权利的人还不多。 “那就挺好呗。” 她低着头，用甜甜的声音说。 “所以我说我请。” 她不看他的时候，他倒敢大胆地看她了，眼睑低垂的她有一种端庄和文静的美丽，粉润的面夹平滑而细嫩，象一根汗毛都没有，他想起了徐志摩的那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她真是太美了，他愿意永远这样看下去。 “那就这么定了。” 她又抬起头，乐呵呵地说。 他心想，有哪位文学大师再把女人抬头的美丽形容一下吧，凭他的才华，没法描述这一时刻，他只知道她美，但不知道她美得象什么花，或者是比花朵更美丽的东西吧。 “好。” 他用自己的点头来移开自己的目光，他怕吴琼会突然问他，你为什么老看我，那样，他可能有两种选择，一个是脸突然的红了，一个是他突然地上前去亲她，但这两种结果他都不想要，他还是想把对她的欣赏藏在心里。 “我还想说点别的。” 她象小孩子一样把身子扭了扭，痛快地说。 “什么？” 他可以借这个机会看她一眼。 “楚涵她好吗，我总也没看见她。” 她慢慢地说，象有一种思念之情。 “很好，我前几天采访看见她了。” 他也放着平和的语气。 “你们俩应该很遗憾。” 她的语气变得低沉。 “遗憾的事很多。” 她轻笑道，似乎他承认了这种遗憾，面对吴琼，他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 “但和我没有啊？” 她又调皮地看着他。 “和你也有，但多了一个朋友。” 他觉得这样说符合他的真实感情也符合吴琼的心愿。 “我真是拿你当朋友了，要不然会把心里话当你说吗？” 她低声说，也低着头。 “我知道。” 他点着头。 “不要笑话我呀。” 她又看他。 “笑话你什么？。” 他也看着她。 “都和你应酬了。” 她变了一种声音。 “不算什么。” 他微微地笑了。 “王影不也挺好的吗？” 她的声音转为了正常。 “挺好的。” 他点着头。 “孩子谁给带着呢？” “我爸我妈。” 他把我爸我妈几个字说得很重，明显是对父母的一种敬重，他是感谢父母为自己的女儿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两位老人的身体都挺好的？” 她又用慈爱的语调说。 “都挺好。” 他很自足地说，因为父母的身体都非常健康。 “这次供电局盖楼有你的吗？” 她的话题还真多，他以为她是一个非常腼腆和内向的人，是一个冷美人，没曾想她也特别健谈，也许也只有和他才有这么多的话题吧。 “有。” 他也有点自豪地说，因为现在县城能住上楼的人还很少，多数人还是住瓦房，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租房，他能住上楼也是感谢王影。 “多大面积？” 她又问。 “一室一厨，四十米吧。” 这个面积倒不是很大，但就当时来说也算可以，当时最普遍的面积是两室一厨，五十二平米。 “为什么不要两室的？” “王影工龄不够。” 她笑呵呵地说，心想，这就够十足的了。 “怎么掏钱啊？” 看来她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公家补六千，自己掏三千。” “公家是谁呀？” 她好象不满意他的回答，瞪着他说。 “供电局。” 他笑着，心想，和美女唠嗑还真得制造点冲突，要不然她的表情就没有变化，而她每变换一个表情，都会给她带来新的享受，他真希望用一个什么语言或举动来激怒她，看看她在激愤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希望她能动手打他，那样他可能会趁势把她搂在怀里。 “宣传部不给补吗？” 她又问。 “如果供电局不给补，财政局给补两千，所以只能得一份。” “你是沾了人家王影的光了。” 她一脸恭贺的神情。 “也算吧。” 他微笑着，心想，论长相，王影确实赶不上吴琼，也赶不上章楚涵，但王影的单位挺好，福利不错，还给分楼，他还没听说县城哪个同学从单位分楼呢，他也觉得很自豪。 “你不还和侯建租房子吗？” 为了表示关心，他也问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