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作主张

    月娆伸出白嫩食指拨弄了几下茶壶盖。

    “所谓合作，是建立在互信互利基础上的东西，我跟卢文锦之间没那个基础。”

    云心听得云里雾里，“小姐，云心听不懂。”

    月娆笑着拍了拍她手臂，转向白嬷嬷，“白嬷嬷懂。”

    “小小姐是说这只是权宜之计？”

    白嬷嬷试图想揣摩月娆的想法，可她始终想不透她这么做的目的，或者说，虽然她必然会忠于小小姐，可一个她完全摸不到心思的主子，会让她无法安心。

    她曾经觉得小小姐身上有小姐的影子，可现在，她似乎不这么想了。

    “小小姐，恕奴婢直言，与虎谋皮，绝不是良选。”

    白嬷嬷自觉这话说得有些狠，以她奴婢的身份，所以说完就跪下了。

    月娆居高临下看着她。

    “嬷嬷，我知道你是向着我，可既然你现在跟了我，就该信我。你只需记得，清雅小筑里众人的安危，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我绝对会放在首位就行了。”

    即使白嬷嬷没有抬头，她也能猜到她脸上的表情。她很想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但说出来只会引起恐慌，说不定还会坏事。

    倒不如，让时间证明。

    “起来吧，嬷嬷，入夜之前，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月娆率先起身，吩咐云心：“你守着家，我跟嬷嬷去把梅姨接回来。”

    “哎！”

    云心兴奋地答应，立刻从内室拿了披风给月娆披上，又扶了一把白嬷嬷。

    月娆低头见她竟然还是给自己披着太子爷给的披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罢了。

    说起白冬梅，原是江清雅嫁进泠家时带来的四婢之一，在江清雅死后，月娆被赶出清雅小筑扔到小院里，四婢也各自寻了去处。

    白夏荷没多久成了姨娘，白秋菊依然守在月娆身边，白冬梅则被卢文锦以月娆不需要那么多人手给带去了厨房，做了粗使婆子。还有一个白春竹，被卢文锦嫁给了管家。

    听说白冬梅如今体弱多病，并且，在三年前厨房一次事件中伤了嗓子，从此成了哑巴。

    月娆不难想象她如今的处境，好在她善加利用了泠正业对她的看重，把白冬梅讨了回来。

    不过午膳她自毁形象又给了泠正业一个没有品味格调上不了大台面的印象，她还是趁泠正业改变主意之前快点把白冬梅弄到清雅小筑吧。

    不管如何，清雅小筑这个地方，对泠正业来说，还是一个比较挠心的所在。

    泠府很大，月娆，应该说原来的三小姐并没有走过很多地方，但去厨房的路她却认得，因为白嬷嬷偶尔会带她去厨房见白冬梅。

    她还记得，那个长相平凡的女子有一双温婉的眼睛，用粗糙的双手把一包偷偷省下的点心塞到她手里，然后轻轻抚着她的发，看着白嬷嬷托着她的手把点心送到嘴里。

    虽然对白冬梅的记忆并不多，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一点点温情。

    收回遐思，月娆跨进厨房所在的院落，看着里头正忙忙碌碌地在准备晚餐。

    许是都知道了这位三小姐翻了身，她一进门，厨房管事赵厨娘就立刻过来见礼。

    “哎哟！三小姐大驾光临，赵玉娘给您见礼了！”

    厨房里的下人不比堂前院里的内仆，没有专门教礼节的嬷嬷，一般又都是在后厨不到前堂，更加不懂那些繁复的行礼姿势。

    这赵玉娘点头哈腰腆着大笑脸，两手抱拳对着月娆拜了好久。

    月娆看她身材五大三粗，容貌也偏粗气，却取了个玉娘的名字，也是微微有些醉了。

    “免礼，赵厨娘，我是来带白冬梅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