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美梦成空
一天过去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无法把天赋赐予你？”小绿一头雾水道。 “我来。”小金说。 又一天过去了。 “我怎么也不行？”小金也是迷惑不解。 “你俩不会是故意蒙我的吧。”这两天来，艾伦作为施法对象一直一动不动地端坐着，早就累得腰酸背痛，饥困交加，憋了一肚子火。 “我们蒙你有什么好处。”小绿不满道。 “你们这种赐予别人天赋的房子到底行不行啊？以前用过没有？”艾伦又问。 “当然用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我们滋养一方，这就是我们的看家本领，睡着弄都不会出错。”小金说。 “那为什么到我身上就不行了呢？”艾伦问。 “会不会是你底子太差，朽木不可那个。”小绿试探地问。 “你才朽木。”艾伦骂道。 “难道是你天资太过惊人，我们这种低等级级的法术不起作用？”小金说。 “对对对，极有这种可能。”小绿连忙附和，“低等级的药材往往对高等级的生命不起作用，低等级的增益法术应该也对高等级的天赋不起作用。” “你们是圣阶，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的法术等级会比我的天赋等级还低？”艾伦问。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命运悖论，一个人力气再大也无法把载着自己的马举起来。你是要带我们走的人，相当于载着我们的马，因此我们境界再高，也无法使你变得更强，因为这相当于把你举起来。”小金说。 “没错，我也觉得是这种可能。如果你不是要带我们走的人，我们应该可以赐福于你。”小绿连连点头。 “那好办。”艾伦干脆说，“我现在决定不带你们走了，那就不再是带你们走的人，你们总可以赐福于我了吧。” 小绿小金全都傻眼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彻底打乱了第二届勇者大赛，并使之草草收场，既冲淡了黄金联盟获胜的喜悦，也冲淡了自然联盟失利的沮丧。人们不由思考这场地震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一次偶然的自然灾害，还是即将到来的某种变故的征兆。 当从夏舞凄凄切切的描述中得知艾伦掉进了地震裂缝且没能爬上来时，黄金联盟几乎所有人都在惊愕之余感到了一丝窃喜，他们不愿意看到在自己人拼死拼活决斗了17场之后，被一个外来者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尽风头，虽然他们也承认艾伦的那三分至关重要。既然人已经死了，他们就不用背负任何的心理负担，也不必考虑如何与他相处，因此无不感到巨大的愉悦轻松，当然面子上的惋惜和难过还是要做出来的，毕竟大家于名义上还是战友。 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惺惺作态，至少有两个人的情感是真实的，那就是：夏舞的难过和金破天的惋惜。夏舞和艾伦几次打交道，虽然对他屡屡捉弄自己的行为很是愤慨与不满，但也觉得这个人挺有趣的，有时候也还算真诚。她没敢告诉人们艾伦是被自己言语相激之后跳下去的，只是谎称他一时失足，但越是如此，内心越是愧疚不安。 金破天的惋惜也是发自内心的。他见过不少年轻天才，但大多是勇猛有余，兼有心机，智略不足，像艾伦这样智谋与实力兼备的委实少见，当他还在自然联盟时自己就多次派出王牌间谍夏舞进行招揽就是明证，招揽被拒后还利用自然联盟对他的猜疑之心设下反间计，致使他与自然联盟决裂，如果不是后来他又牵涉到一个吉凶不详的预言，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他挽留下来。这样的人假以时日必将名震一方，中途夭折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从黄金联盟的大局考虑，这确实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结局，总比他活着离开要好，死了说明他还是黄金联盟的人，离去则意味着叛出自然联盟的他同样未曾心系黄金联盟，在对待人才这件事上，黄金联盟并不比自然联盟好多少，这对黄金联盟一直以来所极力打造的求贤若渴的招牌，无疑是个巨大的伤害。 消息传回自然联盟，人们无不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大快人心”这样的言辞，只有木须发出了一声长长叹息，凝视着手中那个被艾伦还回来的“骷髅王的移动王座”久久发呆。飘躲在房间里偷偷哭了一会儿，贝芙妮在旁边一边安慰，一边跟着抹眼泪。独眼海盗小队的其他成员原本是要被当做同谋处理的，既然主谋已经死了，在明玥恳切请求下，光万道出面为他们作保，才免于被追究责任，但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很不好过，总是遭到有意无意的排挤和刁难。 随着艾伦的离开，小队的实力大不如前，却依然被按照艾伦在时的战力排名分配任务。在一次特别凶险的巡逻之中，他们遭遇了强敌，如果不是穿着艾伦留下的蛇皮甲，加之受艾伦之托留下来照顾他们的蜘蛛女皇黑寡妇暗中出手相助，他们早就全军覆没了。饶是如此，每个人也都受了不轻的伤，陪伴了莉莉丝很久的那头大黑熊也战死了，莉莉丝抱着它的尸体痛哭了好久才被其他人拉开。此时的他们无比怀念那个个子不高、出手大方、足智多谋、总是一脸嘻嘻笑意的队长，以及跟着队长的那段短暂的轻狂飞扬、意气风发的日子。 当初艾伦从卡特琳娜手中逃脱的消息传来，面对大王蜻蜓的质问，自然联盟盟主苍角当场表态之后会给魔兽同盟一个满意的交待，如今艾伦虽然人已经死了，可他死之前毕竟帮助黄金联盟赢下了勇者大赛，因此这件事依然糊弄不过去，就算不给魔兽同盟交待，也得给自然联盟内部一个交待，否则怨声四起，人心浮动，队伍就不好带了。 苍角原本的打算是让卡特琳娜当众做出深刻检讨，并向所有人郑重道歉，然后暂停她三年的福利待遇以示惩戒，可是素来心高气傲的卡特琳娜却不愿受这个窝囊气，当场提出引咎辞职，并推荐由副盟主魅影接任自然城副城主一职。这个结果令所有人都深感意外，然而人们却又不知该如何劝阻，因为不让卡特琳娜辞职，就等于逼着她去低头认错，除了激起她的更大反感并于事无补。 另一个问题则是魅影已经是自然联盟的副盟主了，怎么可能再去屈尊做自然城的副城主，然而在卡特琳娜坚决请辞之下，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她，最后魅影大度地表示，他可以暂时代理副城主一职，等寻到了合适的人选，或者卡特琳娜回心转意了，他再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众人最终认可了这一做法。 就这样，魅影在保持了自然联盟副盟主之位的同时，又罕见地成为了自然联盟第一大城——自然城的实际掌控者，这在以前是无人能做到的。当初成立自然联盟时，自然城的副城主完全有资格获得一个副盟主的席位，但之所以没有这般设计，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有人权柄太重，以至于架空盟主的现象，然而这个惯例终究还是被打破，虽然魅影表示会在合适的机会让贤退位，可事实就是如果他不开这个口，别人也不好意思要求他离职。盟主苍角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因为事出突然，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好在魅影向来待人谦和，办事稳妥，处事公正，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自此之后，魅影正式成为了自然联盟的二号人物，原先与他平起平坐的其他副盟主们现在都已无力与他竞争。因为卡特琳娜对他心怀感激，命令自己原先的班底系数听命于他，因此魅影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对自然城的掌控程度比之当初的卡特琳娜还要略胜几分。 当艾伦重新返回地面，看到地震留下的沟壑纵横、触目惊心的地貌，不由自言自语道：“下一届勇者大赛还办么，再办就得换地方了。不过他们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小绿和小金一走，这片区域就会逐渐荒凉下去，争到最后发现争得的不过是一片荒原废土。” 他最终还是决定把小绿和小金带走。他千辛万苦来到地狱界就是为了此事，就算他们不肯走也得想办法诓他们走，况且现在是央求着自己把他们带走。不过对于没能把天赋赐予自己一事他还是颇为耿耿于怀，总觉得吃了大亏，不过转念一想，老师那么有能耐的人都只是送了自己几件宝物，既没有教自己魔法，也没有赐予自己什么天赋，估计自己果真如小绿所言，“朽木不可那个”吧，他虽然不乐意别人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数的。 经小绿提醒，艾伦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竟然还带着一条项链，其实他也隐隐知道有这么一条项链，是离开小石村时河马大叔送的，可不知怎地，平时总是想不起这件事，洗澡的时候也总是留意不到这条项链，仿佛它从自己的意识中完全消失了一样，直到小绿这次提醒，它才又重新回归到自己的意识之中。小绿说项链中有一个独立空间，可以掩盖他们的气息，他们躲进之后就不会被人察觉到，有事再喊他们出来，可是当他们进去之后，无论艾伦怎么喊都没有反应，气得艾伦差点把项链扔在地上直接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