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万物生长
可蓝打量了一下艾伦，见他额头连汗珠都没一颗，没好气地讥讽道：“一个总是逃避劳动的懒汉，又有什么资格奢谈劳动的意义？” “谁说我偷懒了，我是用脑子劳动，不像某些人只会使傻力气。”艾伦说完，双手在胸前挥来挥去，身边立即浮现出无数个碧绿的光点，就像萤火虫一样煞是好看。光点慢慢地往外面扩散，直到笼罩了周围一大片地方才停止下来。 “自然女神的冰冷无情——万物凋零！”艾伦面无表情地说。 碧绿光点全部没入下方的泥土中，范围所及之内的所有植物，无论是东倒西歪的果树，破损稀烂的绿瓜，还是枯败零落的鲜花，全都加速腐烂起来，不一会儿全部化为黑色泥土，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举目看去，仿佛身处一片荒芜的末日世界。 “你这是做什么！”可蓝生气地说，“这么难闻，这么恶心，让我们怎么清理。” 莱宁也满头大汗地走过来说：“这些虽然都要被清理掉，但也不是废料，树木可以用来做家俱，枝叶可以用来做柴火，绿瓜可以用来喂牲畜，花朵可以用来做香精，这下可好，全没了。” “就是，不帮忙还净捣乱。”可蓝继续责怪道。 “你也别怪他，他也是一片好心，下次注意就行了。”莱宁劝道。 艾伦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大喊道：“自然女神的仁慈怜悯——万物生长！” 他的话音刚落，一根根嫩绿的新芽陆续从黑色烂泥中冒了出来，以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完全覆盖了地面，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世界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泥土的腐味与草木的清芬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现在还难闻吗，还恶心吗？”艾伦笑眯眯地问。 “你果真连自然系天赋也有，可刚才不是还说没学过具体的自然魔法吗？”可蓝尴尬地问。 “是没学过，不过刚才突然想起曾经在书中看过几段咒语，就试着施展了一下，效果貌似还不错。”艾伦云淡风轻地说。 可蓝看了下周围，难以置信地问：“天呐，这算是高级魔法吧，你以前没练过，就凭看过几段咒语就施展出来了？” “你不是懂音乐吗？”艾伦问。 “是啊，可是和这有什么关系。”可蓝说道 “你看到一段曲谱能不能立即唱出来。”艾伦又问。 “这有什么难的，任何受过专业音乐训练的人都可以做到。”可蓝说。 “所以啊，对于一个受过严格魔法训练的人，看到一段咒语就把魔法施展出来有什么难的。”艾伦说道。 “魔法和音乐能一样吗，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接受音乐训练，无非是学得快学得慢而已，但只有极少数具有天赋的人才能迈入魔法的大门。”可蓝说道。 “音乐是音符的排列组合，魔法是元素的排列组合，本质是一样的，风系魔法中甚至有一个音波魔法的分支。你在音乐上的天赋就相当于我在魔法上的天赋，你在音乐上能做到的事情我在魔法上也能做到，不过相比较而言，你的魔法天赋似乎有些不及你的音乐天赋。”艾伦半开玩笑地说。 可蓝却当了真，自言自语地怀疑道：“难道真是我的魔法天赋不够？” 艾伦又跑到其他区域如法炮制起来，先是把枯死的植物全部腐化，然后在它们的尸体上催生出新的幼苗。当然根本不是他凑巧看过什么咒语，就算看过他也施展不出来，而是突然想起身上还有两个星湖赠予的黄金树人。他是不会自然系魔法，可是黄金树人会啊，于是他就跑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先让黄金树人施展一次，然后自己就可以模拟自然魔法了。 众人本来正干得热火朝天，艾伦一参与进来，他们的大部分工作都省了，只有倒坍的房屋和棚子还需要清理修缮。他们虽然整天种树耕田，和植物打交道，但对自然魔法的威能还是第一次领略到，因此既觉惊叹又感新奇。他们把艾伦当成了自然大师，纷纷围上来请教关于植物栽培和虫害防治的知识，艾伦哪里懂这些，随便胡诌了几句，不料却使他们更加迷惑，随之而来的问题听都听不懂。就在他左支右绌的时候，雪夜来了，众人见他找艾伦有正事，只好悻悻不舍地散去了。。 “这都是你做的？”雪夜问。 “是啊。”艾伦点头道，“再说除了我别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不对啊，”雪夜环顾了下周围，不解地说，“重建比破坏困难得多，耗费的能量也是成倍增长，即使是最有利于植物生长的自然魔法，所需要的魔力也要比召唤兽破坏时消耗的魔力多许多。这么短时间内释放出如此海量的魔力，连我都做不到，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艾伦这才想起刚才玩得兴起，忘记了控制节奏，以至于被雪夜发现了疑点，心道以后可得悠着点，要是被人看出自己能无限释放魔法，非把自己解剖了做研究不可。 “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破例动用了一件自然系圣器，因此才可以释放出如此海量的魔力。”艾伦敷衍道。 “自然系圣器？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圣阶气机。”雪夜疑惑道。 “是一次性的圣器，因为是自然系的，能完全融入天地之间，没有多余的能量外泄，所以你感觉不到它的气机。”艾伦说道。 雪夜虽然对他的话心存疑虑，可是自己对自然系魔法也了解不多，因此也不便继续质疑，万一被他抓住机会反呛几句也下不来台。而且任何一系的魔法都各有其玄奥之处，或许自然系的圣器真的能在大自然中隐蔽气机也未可知。 “雪夜先生，那天夜里的损失，是否已经弥补了一些呢？”这时艾伦问道。 雪夜又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缓缓说道：“这些植物还只是幼苗状态，距离生长成熟尚需时日，损毁建筑的拆除重建，以及道路沟渠的平整修复，工程量都十分浩大，而且还有很多人受了伤……” “那是当然，这可是一场比百年不遇的飓风还要大的灾难，它所造成的后果怎么可能转瞬就抹去。”艾伦一语双关道。 雪夜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针刺，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们的帮忙，这毕竟极大降低了我们的损失，使我们在今后一段时间不至于面临太过严重的的食物短缺。我们无法从外面获得任何食物，一切都要从这片土地上产出，所以作物受损对我们的影响尤其重大。” “按照常识推断，你们一定储藏了大量食物以备不时之需。你们既然能大规模酿酒，食物就不应该会匮乏。”艾伦说道。 “我们这里天灾并不频繁，也很久都没有外界势力攻进来，因此储藏食物的意义并不大。而且这里空气潮湿，储存的食物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变质，如果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把大批食物储存进去，浪费也太严重了。当然，少量的食物晾干储藏是有的，但与这次灾难所造成的损失相比完全是杯水车薪。因为这次灾难，我们的整个食物配给计划都被完全打乱了，需要精打细算，重新安排，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享用不到充盈丰盛的食物了。”雪夜诉苦道。 “有贸易禁运就会有走私，你们制造的葡萄酒，尤其是鲜血葡萄酒，应该会被一些心理变态的人族贵族追捧吧。据我说知，有些贵族就喜欢喝血，然而真正的血液太腥了，口感并不好，喝下去也容易反胃，而你们的鲜血葡萄酒则腥鲜适中，爽口宜人，回味无穷。”艾伦说道。 雪夜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矢口否认道：“光明教会的贸易禁令严苛无比，哪里还会有人敢和我们做交易，不要命了。” “那也未必，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哪里都不缺少冒险者。”艾伦摇头道，“至少我就知道有个人在罔顾光明教会的禁令和你们做交易。” “谁？”雪夜的心头浮过一片乌云。 “我啊。”艾伦指着自己呵呵说道。 原来是虚惊一场，雪夜再次不可抑止地生出要把他暴捶一顿的念头，不过马上又被泼了一盆冰水，因为艾伦接下来自言自语道：“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也肯定不是第一个这么去做的人，回去之后一定要好查一查，看看是谁在违禁走私。” “你就不怕自己也被发觉？”雪夜问道。 “这是你们要头疼的问题。交易做不成我也无所谓，最多是受些责骂，但你们得不到梦寐以求的珊瑚之心，可就要遭喽。”艾伦笑道。 “我们有什么要遭的，交易不成也不是末日来临，即使珊瑚之心对我们有很大用处，但也远不是什么救命稻草，缺了就不行。”雪夜轻松地说。 艾伦见双方试探得差不多了，于是切入正题。“其他的筹码你们准备好了吗？” 雪夜想了想说：“我们准备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