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另类解读
艾伦这时开了口。“这封信的内容现在有几个人知道？” “暂时只有我们四个，以及记录魔法传讯的守护骑士，一共五个人。不过我觉得教皇这么重要的指示，应该第一时间公开才是。”玛格丽特表示道。 “我觉得吧，这应该算是私人信件，不是公开谕令，没必要公开，你说是不是？”艾伦又说。 “你这算是求我们么？”玛格丽特得逞地问道。 “……算是吧。”艾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要想不公开也行，那你要答应我们几个条件。”玛格丽特趁火打劫。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艾伦一口承诺道。 “第一，唱诗班的人全部释放，且所有罪名都不成立。”玛格丽特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我是无所谓，而且我已经交给你全权处置了，这件事和我再无关系。不过你不是和他们的家族说好，要带着他们进行纯化心灵的“水晶之旅”么，现在又突然变卦，把人都给放回去，你怎么向人家解释，又怎么向陛下以及所以对你寄予厚望的人交待呢？”艾伦问道。 玛格丽特一时语结。 艾伦接着又说：“我们刚才开会的时候，已经达成了各方都比较满意的最终结果，现在你要推翻重来，就不怕局面彻底失控么？” “那好，这件事先不提，我第二个条件是，你从各家族榨取的二十万金币不作数，全部退回。”玛格丽特又说。 “可以啊。”艾伦爽快地答应道，“本来经过我苦口婆心的规劝，各大家族也深明大义，愿意共同出资帮助修建一座向穷人免费开放的图书馆，可是玛格丽特公主殿下硬生生拦住，理由是富人的钱不能用在穷人身上。反正这件事我是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悲天悯人的悲情角色，在平民中的形象一下高大许多呢，师妹你替我想的真是周到。” “你……”玛格丽特又被噎住了，她咽了口唾沫，再次说道：“第三……第三……第三暂时想不出，不过你要记得，还欠我一个承诺，我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再告诉你。” “想不出来了吧？”艾伦说道，“我做事从来只为别人，不为自己，所以你想拆我的台，最后发现刀刀砍在自己身上，像我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你们就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切！”三人均对他表示以强烈的鄙视。 “对了，我想起来了，”玛格丽特这时说道，“第三个条件就是，图书馆你照建，地皮我也帮你想办法，但不是卢浮宫前面的这一块。” “那要建在什么地方？”艾伦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到时候给你哪块地皮你就建在哪里，你要是不乐意自己想办法。”玛格丽特说道。 “这就是你的第三个条件，你确认？” “我确认。” “我答应了第三个条件，你就不把教皇的信公开？” 玛格丽特觉得这样太便宜艾伦了，于是说道：“不行。第一，第二个条件我要重新换一下。你先答应第三个，另外两个条件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想不想听听我对那封回信的理解？” “你说，我不信你能说到天上去。”玛格丽特放心地说道。 “第一，教皇陛下认为我之前所有的事情是胡闹，虽然不对，但也不算过错，我这么理解没错吧。”艾伦问道。 “说你胡闹，其实是给老师面子，如果事情不严重，以教皇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训斥人呢。如果你执意那么认为，我们也没办法。”玛格丽特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第二，如果我继续胡闹下去，闹得更大，以至于无法收场，是不是也只会被打屁股，而不会有其他惩罚？教皇陛下金口玉律，言出法随，总不可能反悔吧。”艾伦又问。 “这个……”玛格丽特、可蓝和岚音三人全都愣住了，她们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第三，就算要打我屁股，怎么打？难道教皇从圣城一巴掌扇过来，直接打在我的屁股上？我想他也做不到吧。他说打我屁股的潜台词就是，他——要——来——巴——黎！”艾伦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要来巴黎！这五个字就像五把沉重的锤子，轮番敲在玛格丽特三人的心头。以她们的家世和身份，哪里还不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意义。一旦教皇来到巴黎，无论是以何种名义，都会造成难以预计的连锁反应。哪怕他真的不满艾伦，亲自打了他的屁股，可打完屁股之后会再做些什么，那可就说不准了。 “原来这封信是这个意思。”玛格丽特呆若木鸡，喃喃说道。 “你以为呢！”艾伦从床上坐了起来，得意地说，“即使他不看老师的面子，就冲着我在巴黎为教会张目的种种作为，他也不可能公开训斥我。现在你还决定公开这封信吗？我的师妹。”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这是封私信，不宜公开。”玛格丽特顿时反应过来，机灵地说道。 “可是我现在又觉得吧，既然那么多人怀疑我这个教皇特使的身份是假的，我们就不妨公开这封信以正视听。既然信是师妹你接收的，我看也不必给我了，就直接公开吧，免得有人说我中途掉包之类的。”艾伦却不依不饶。 玛格丽特表面强作镇定，内心却慌了神。如果艾伦执意要公开这封信，自己是绝对无法阻拦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有恃无恐，真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来。教皇亲临？开什么玩笑，教会总部和法兰克帝国已经借着自己的成年礼交锋过一回了。虽然看上去教皇来巴黎为自己主持洗礼的企图破灭了，雄心小挫，但法兰克帝国也因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别的不说，单是花大代价请来精灵、矮人和兽人三大异族的使者，就是希望在展现法兰克帝国实力的同时，削弱来自圣城教会总部的压力。如果艾伦闹得太过分，别人又因为他是奥古斯丁的学生，而不方便出面收拾他，那么教皇亲自来巴黎教训他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还有谁能说教皇陛下您不该来？那教皇肯定要说，我听说艾伦闹的太不像话了，既然你们不让我去，你们就把他给我捉来吧。要知道艾伦的老师奥古斯丁虽然也是圣城巨头，代表着教会总部的利益，但其本人醉心于神学，对争权夺利不感兴趣，如果有人当众捉拿押送他的学生，无异于狠狠削了他的面子，势必把他推往教皇那一边，那样的话，教皇的威势可就大大加重了。 玛格丽特越想越害怕，她发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慢慢地浮出水面，当它完全露出狰狞面目之时，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被卷入其中。这个阴谋是谁设计的，又是多久以前开始设计的，她已经无暇思考。她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艾伦是发动这个阴谋的关键环节，而他对于自己的话，还是能听进一些的，前提是自己要服软。 想到这里，玛格丽特换上一幅甜甜的笑容，曼步走到艾伦旁边，轻轻替他揉捏着肩膀，同时腻声说道：“师兄，我看就不必了。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咱管不了，可要是有人再敢公开质疑你教皇特使的身份，师妹我第一个和他没完。再说了，打屁股也不好听呀，感觉像是对付小孩子的招式，你看我刚举行完成年礼，算是大人了，又叫你一声师兄，你总不能还让别人把你当小孩子看吧。” 艾伦：“那图书馆地皮的事？” 玛格丽特：“包在我身上，我要是解决不了，把凡尔赛宫拆了给你建图书馆。” 艾伦：“另外两个条件的事……” 玛格丽特：“全部作废。” 艾伦：“这么说你的三个条件全部不提了？” 玛格丽特：“不提了，就当师妹我从来没提过。” 艾伦：“那好，既然你不提了，就轮到我了，我也有三个条件。” 自刚才在帐篷里差点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被红酒呛死的帝国公主，玛格丽特现在又差点成为第一位被自己吸入的空气噎死的帝国公主。她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睁大眼睛问艾伦：“你还要提条件？” “是啊，”艾伦说道，“拿住了别人的把柄就猛提条件，这不是你们刚才的做法么？” “我们是女孩子耍些小性子，你是大名鼎鼎的公民艾伦，怎么能跟我们一般见识呢。”玛格丽特可怜兮兮地说。 “要不让我提三个条件，要不公开教皇的信，你们自己选。”艾伦丝毫不上她的当。 “那你还是提条件吧，希望是我能做到的。如果我做不到你还非要逼我去做，那我也豁出去了。”玛格丽特无奈之中含着威胁。 “你怎么个豁出去法？”艾伦好奇地问。 “我就说，你在巴黎圣母院内非礼我们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至于大家信不信，我们也管不了了。”玛格丽特小心翼翼地露出了尖牙。 “没错，我们就一口要定是你非礼猥亵我们。” “把我们全身用水泼湿就是明证，只有极其下流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蓝和岚音也恶狠狠地附和道。 艾伦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敢来这么一手。不过这招虽然老套，但却十分管用，在圣洁的教堂行下流之事，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于是他也收敛起了傲慢，开始认真地想提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