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狂妄之举
无奈接受艾伦的胁迫后，可蓝和岚音分别去了唱诗班男生和女生的化妆室，一推开门就风急火燎地说：“全体人集合，前往圣母院，再次进行排练。”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演出过了么，怎么还要排练？”有人问。 “我们刚才的表现太差，上面很不满意，说要解散青年唱诗班。经过我们再三求情，上面勉强同意明天再给最后一次表现机会，所以我们要返回圣母院连夜进行排练。如果有人要退出青年唱诗班，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们绝不勉强。”可蓝（岚音）心虚地对男生（女生）说道。她们感觉自己在做一件极其罪恶、极其羞愧的事情，可不这样，艾伦在凡尔赛宫当着全大陆嘉宾的面闹将起来，更加难以收场。 有几名成员犹豫了一下，但见周围人没有反应，也最终没有表示异议，于是青年唱诗班再次分批乘坐马车，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巴黎圣母院赶去。一路上的临时哨卡依然还在，但只对进入排查严格，往外围走的人基本都是疲倦了回家休息的嘉宾，只要衣着华丽，马车豪华，他们不怎么过问。 当巴黎圣母院的塔尖隐约可见时，马车却无法前行了，因为一颗倒下的高大梧桐树横卧在了林荫大道上。可蓝和岚音招呼着大家跳下马车，准备步行绕过去。 “什么味道！好臭！”忽然有人捂着鼻子说道。 其他人也闻见了，纷纷捂住鼻子，然而为时已晚，他们很快就发觉自己浑身乏力，站立不稳。这时从林荫大道两侧的黑暗处窜出一批守护骑士，有的拿着铁链，看见丧失战斗力的唱诗班成员就直接锁起来，有的手持木棒，毫不留情地往那些还有余力抵抗的人身上招呼。顿时惨叫惊呼声不绝于耳，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味道也太臭了吧！”不远处的艾伦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我现在实力太弱，调配这些把他们熏翻的气剂已经要了我半条命，还想无色无味，除非等我恢复了三分之一的实力。”萨博鲁抱怨道。 “大人，他们都是巴黎最显赫的贵族子弟，我们这样做，后果恐怕会很麻烦。”守护骑士队长格罗佛担心艾伦不知深浅，忍不住提醒道。 艾伦笑着对格罗佛说：“我们教会之人眼中只有光明，至于贵族，那又是什么，难道比光明还耀眼？” 格罗佛心中一凛，急忙冲艾伦一抱拳，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艾伦又接着说：“只有在这样的危难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对光明是否虔诚，平时说得再天花乱坠，又有什么意义？从现在起，我们就进入了战争状态，你们要把自己当做真正的战士，把这片区域当做真正的战场。当然，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只有一个指挥官，弗雷里主教不会再过问这些事了，你们无须担心来自他的压力。” “是！唯大人之命是从！”格罗佛沉声应道。 一小会儿的功夫，青年唱诗班的全体成员就被完全制服，他们鼻青脸肿，浑身泥草，被长长的铁链拴在一起，嘴上却骂个不停。 “你们这些蠢货，瞎了狗眼，也不看看大爷是谁。” “快放了我们，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 “我父亲是国防次长，他会派兵来救我们，然后把你们碎尸万段。” “我是美第奇家族的人，陛下都不敢这么对待我们。” “我是斯宾塞家族的嫡子，我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快放开我，我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过。” “我伯父是吉斯家族族长……” “我父亲是帝国南方军团的元帅……” 艾伦从黑暗中现身，走到他们的面前，慢条斯理地说：“不用这么着急说你们是谁，等会儿到了地方，专门有人伺候你们说。” “原来是你，你个小畜生，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他们认出了艾伦，骂得更激烈了。 艾伦脸色一变，对守护骑士命令道：“再有说话的人，直接从地上抓一把泥土，堵住他们的嘴。嘴堵住了还要发声，给我狠狠地扇嘴巴，扇到他们不发声为止。你们一人负责一个，谁看管的人不老实，我先送谁上火刑架。” 守护骑士得令，从路边的草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撬开他们的嘴，直接塞了进去。还有桀骜不驯的人，喉咙还在“呜呜”发声，守护骑士直接大嘴巴子扇过去，扇得他们眼冒金星，鼻血长流，很快就老实了许多，只是用更加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艾伦。 “艾伦，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个解释？”可蓝双眼冒火，愤怒地说道。 艾伦这才假装看见可蓝，急忙跑过去赔笑道：“师姐，原来你也在这里，你们还不快把她放了，我师姐肯定和这件事没关。” 守护骑士就要去解除可蓝身上的铁链，可蓝奋力挣脱了他们，怒目圆睁地对艾伦说：“你少假惺惺好意，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肯定会有，而且不仅是给师姐你一个人，更要给全大陆人一个说法，只不过不是现在。我作为教皇特使，无辜遇袭，而且损失了无比贵重的物品，现在是我向他们讨要说法，而不是我给他们一个说法的时候。”艾伦指着唱诗班成员大声说道。 可蓝还要说话，却被旁边的岚音死死拉住。“他没把我们供出来，你再和他纠缠下去，一旦说漏嘴，我俩就完了。”岚音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 可蓝又恨又恼，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艾伦，现在可好，上了他的贼船，只能顺着往前走，再也回不了头了。她恨恨地瞪了艾伦一眼，却换来艾伦谄媚的赔笑。 “我也是青年唱诗班的一员，你要抓他们，就连我一起抓。”可蓝挺直了胸膛对艾伦说道。 “可是师姐你是无辜的呀。”艾伦为难地说。 “要不都抓，要不都不抓，我们是一个整体，要不都有罪，要不都无罪，你看着办。”可蓝冷邦邦地回应。 “既然这样，也只能委屈师姐一段时间了，等我挖出了凶手，亲自向师姐赔罪。”艾伦说完，一挥手，守护骑士立即押送着青年唱诗班全体成员往附近的营地走去。而那颗倒下的梧桐树，也被守护骑士合力抬到了一边，恢复了道路畅通。 这件事发生在夜间，持续的时间很短，加之当天晚上实行宵禁，而巴黎圣母院附近更是人迹稀少，种种因素综合下来，当唱诗班成员被艾伦羁押的消息传出去，天色已经微亮。 第一个赶过来的是吉尔伯特，这块区域的治安本就由他负责。他怒气冲冲找到艾伦，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干的好事！” “承蒙夸奖！”艾伦厚着脸皮说道。 吉尔伯特：其他话我不想多说，我是来带他们走的？ 艾伦：这个不行。 吉尔伯特：你凭什么绑架他们？你知不知道半个巴黎已经炸翻了天，用不了多久，各大家族赶过来的人就会把你撕成碎片。 艾伦：第一，我不是绑架，而是在捉拿罪犯。第二，我现在站在巴黎圣母院守护骑士的营地，任何对这里的攻击，都视为向教会宣战，我不信有人敢闯进来。 吉尔伯特冷笑道：你倒是考虑周全。 艾伦：我又不是傻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吉尔伯特：这么说，你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艾伦：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而且此事太大，你的面子兜不住。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吉尔伯特：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有罪，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艾伦：偷袭、毒打教皇特使，并从我身上夺走了比巨龙之泪还要贵重之物，你说有没有罪，罪大不大？ 吉尔伯特倒抽一口冷气：你说的都是真的？ 艾伦：我说的话，有可能是开玩笑，我做的事，你也认为是开玩笑？ 吉尔伯特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跺脚说道：这件事我确实管不了，我现在就去禀告大皇子，请他定夺。 艾伦：随便你们，反正这件事弄不出个结果，谁来我也不给面子。 吉尔伯特：好，很好，希望到时候你还是这么嘴硬。 艾伦：人在我手上，我有什么好怕的，真把我惹毛了，我把他们的胳膊大腿卸下来给扔出去。 吉尔伯特：疯了，你果然疯了。 艾伦：人不疯魔不成活，我就疯了，那又怎样。 吉尔伯特：我好话说尽，你好自为之。 艾伦：恕不远送，以后有时间来兄弟我这里喝茶。 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刚离去不久，玛格丽特就到了。其实远处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不过他们不明虚实，没有贸然露面罢了。 玛格丽特：师兄，昨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艾伦：师妹，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因为你是成年礼的主角，我就没有打扰你。 玛格丽特：你还知道是我的成年礼啊。庆典要连续举办七天，这才过去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让接下来的六天怎么办？现在凡尔赛宫的嘉宾们都在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艾伦：师妹，你不该来。 玛格丽特：我必须来，我刚在成年礼上说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而你又是我的师兄，我没法退缩。 艾伦：我被人围殴，又丢失了比巨龙之泪更珍贵的物品，如果你肯把你手里的巨龙之泪赔给我，并向老师解释为什么我被人打你反倒为凶手求情，我现在就放他们回去。 玛格丽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