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投资
阎誉拿起钢笔,在桌上快速挥动,然后抬头看着她,“这四个字,是想作为你自己的商标。“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马娉婷点点头,“是的,这样的话,不论是在我即将要开的店还是在阎氏企业下开的店,完全可以共享服装模板,不至于以后再起纠纷;而使用暗绣,则是因为独特性的要求,每一件出自我设计的服装,只能限量生产,而且‘袅娜娉婷’四字必须人工暗绣。 哦,对了,商标注册的事情我想阎少爷应该会在首都为我办妥吧。” 啪啪啪,掌声从阎誉一开一合的手中传出,离开座位,他走到马娉婷身边,认真的从上到下扫视她,像是从未见过面一样。 聪明人他见过很多,但是又聪明又让人生不出嫉妒之心的人很少,这个娃娃是不是就是用这一张软嘟嘟粉嫩嫩的脸哄过很多人。 逼近她的脸,阎誉淡淡开口:“你在数量和质量上要求都很严格,那怎么保证服装的收益问题。服装可不是一项慈善活动,要是照你这样做,我怕名声还没打响,阎氏服装业就会先垮掉。“ 见到自己面前一张放大的正太脸,马娉婷心脏陡然有些跳拍,心中暗念淡定淡定,自己可是一个熟女,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屁孩哈到。 故意清了清嗓子,她大声道:“你别这样,其实你不亏的。就我所知,阎氏现在经营的的服装分两块,一块是国内的单一素色普通货,一块是从国外进口的高档货,但在我看来,那些国际名牌虽然有人买,但是受众并不大。 并非说设计得不好,而是价格高昂之外也不太适合国人的审美观念。 现在你完全可以这样做,‘袅娜娉婷’这个品牌属于中高端,刚好补充了阎氏服装业中空缺的一部分。而其中的定制则是面对高消费群体。“ 本来阎誉只是不想见他心目中的娃娃一副事事在握的样子,才故意那样说刁难她,没想到她居然分析的头头是道。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他觉得不能放开么。 马娉婷被阎誉看的直发毛,她承认虽然面前的男孩还没有彻底长开,但的确已经可以算是帅小伙子一名,可是再帅再俊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 “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抖了抖嗓子,她心里有些毛毛的道。 阎誉闻言并不开口说话,仍是直直的盯着马娉婷的娃娃脸不做声,然后伸出手来往她脸上探去,“脸上有东西。”末了,收手时还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这一把连摸带掐显然让阎誉心情很好,唇角又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闫坤和莫丽萨见到这一幕,大呼不可思议,他们家的小侄子什么时候对女孩子感兴趣了,而且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娃,难不成今年的春天变长了? 最震惊的要数被吃豆腐的人了,马娉婷愣愣地看着阎誉,待反应过来,心口不断大骂:“喵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自己这头老牛居然被嫩草逆袭了?” 满头的暴汗加黑线,马娉婷弱弱地问了句:“您小人家到底想干嘛?直说行不?“ 阎誉见她一副小女子怕怕的表情,心里其实很乐呵,但是那张扑克脸上却依旧波澜不兴,“作为合作伙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指了指她的脸蛋,他淡淡道,“放心,你所提出的规划很大一部分都值得去实行,我会好好考虑,至于你想开的那家店,找好店面后,把地址告诉我,你的要求自然会有人帮你达成。” 终于听到肯定答复的马娉婷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的,自己也太没用了,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盯得心里发虚,不行,看来自己的定力还要再练练才行。 吐了吐舌头,她一路小跑道莫丽萨身边,拉了拉老师的手道:“茉莉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的舞蹈还没练呢。” 莫丽萨好不容易从她侄子调戏小女孩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又听她这么说,只是反射性的道好,然后就被马娉婷拉着出了房间的门,往舞蹈室走去。 卢芳见状,向闫坤点了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一瞬间房里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见侄子仍旧是一张冷脸,慢慢踱回书桌,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样子,闫坤只好吐气投降,反正在家里,除了祖母和阿姨,没有谁能得到这小子的好脸色,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故意咳了两声,闫坤七分调侃三分正色道:“阿誉,婷婷的脸是不是很嫩,很好摸啊,“见阎誉甩了自个儿一个眼刀子,他继续不怕死道,“看她那一张白嫩的娃娃脸,肯定很滑很舒服,手感铁定十足,我也该找个机会好好揉揉这个小丫头,说不定……” 话还没完,冷得刺骨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我觉得小姨应该对坤哥二十五岁之前的风流史很感兴趣,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和她彻夜长谈呢?“ 闫坤闻言顿时僵硬,扯了扯唇角,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侄子身边,一脸谄媚:“阿誉,有事好商量,坤哥不是想知道你到底对婷婷那孩子存得什么心思吗。她才多大,难不成你是想等她慢慢长大再直接生吞入腹?“ 阎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坤哥,你不正紧的时候真的很欠打。“ “那事实是什么呢?你好像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侄子。“闫坤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阎誉有些沉默,自己到底把马娉婷看成是什么呢?第一次在上林膳见面时她的聪慧,对酒店管理的见解;这次她和坤哥的侃侃而谈,独到点子;还有她的画,原来她就是九分,那个被自己老师称作有灵气的画家。 自己对她算是欣赏和喜欢的,因为她像极了洋娃娃,但是又有比洋娃娃更合他心意的地方,脸上肌肤软嫩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如果有这样一个有软又绵,又漂亮的宠物在身边,自己应该随时都会有一个不错的心情。 笑了笑,阎誉淡淡道:“没什么心思,只是一个好玩的娃娃罢了。” 只是一个娃娃么?闫坤闻言勾了勾唇角,是侄子太冷情还是自己想太多,他怎么感觉到侄子对婷婷这小丫头有着其他事物不能相比的关注度呢。 摇了摇头,他站起身,认真道:“阿誉,你的酒店管理计划我已经先看过了,措辞准确,规划得当,而且很有前瞻性,如果事情真的按你的企划书所发展,那么阎氏将会避免一大笔的亏空。” 阎誉闻言,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做,坤哥,这么多年,谢谢你。” 听着侄子话中难得的温情,闫坤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们谁跟谁,还用得着道谢。” 这厢好不容易温情脉脉,那边却是紧张不已。 “步子错了”,舞蹈室内,莫丽萨严厉的声音响彻室内。 马娉婷在室中央不停地按着她的拍子踩着舞步,许是这个身体实在还小,每一分钟的体力消耗都非常大,还没到半小时,她的动作就满了下来。 莫丽萨在一旁看着她这个样子,皱起眉头,大声道:“停下来。”几步走到马娉婷身边,一串话噼里啪啦甩下来,“你在做什么,你就是这么来练踢踏舞的么?扭什么腰,摆什么臀,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告诉过你,踢踏并不注重身体的舞姿,而是着重在趾间与脚跟的打击节奏所形成的的复杂技巧,要跳出轻快、活泼和自由感十足的舞步。” 马娉婷停下来听着她的训话,眼神认真,嘴唇紧抿。不是没有委屈,不是不想反驳,而是知道对方每一句话都是在纠正自己的错误。与其争论一些细枝末节或者找借口来规避错误,不如努力训练换来一个称赞。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要立刻改正,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错了却不承认。婷婷,告诉我,你能继续么?” 闻言,马娉婷点了点头,直起身子开始继续练舞,这一次她努力控制住身子,只用脚尖与地面的撞击来掌控节奏,几分钟过去,居然再没有先前那么疲劳,心情陡然间就好起来了,嘴角也不禁带上了微笑。
每一个点地,都像是落在荷叶上的一滴露水,发出“咚”、“咚”的或清脆或醇厚的音节,跟着这一个个音节,她的步伐也越来越流畅。 莫丽萨见状,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想象自己在一片美丽的古堡花园,身边开满了红的粉的玫瑰,你置身在其中,合着微风,合着花朵摇摆的节奏舞出自己的脚步。” 卢芳在一旁看着这一场生动的师生互动,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婷婷和茉莉的磨合期已经顺利的通过了。她看得出来,婷婷是个能吃苦又有灵性的孩子,一点就通,能够接受批评,如果能保持现在这种状况一直下去,三年后得到全国前三名应该不是幻想。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回家了。 家,真是一个遥远的词汇呢,卢芳想着不禁摇了摇头。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还没有忘记啊,自嘲地笑了笑,她往舞蹈室外走去。 刚刚走到门外,便见到闫坤正朝着这里走来,她想避开却无处可避。 闫坤已经走到她身边。 不像往常一样径直走进舞蹈室找莫丽萨,闫坤在她身旁停住了脚步。 “她在里面,我,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压抑于他的气息,卢芳敛眉垂眸,低声道。 见卢芳如此反应,闫坤不禁嘴角勾起一丝微苦的笑意,“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芳芳。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忽视我,眼里再也没有我这个哥哥。” 要是此时马娉婷在场,一定会惊讶的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当她听完下面的对话,估计就只有摇头感叹,人生真是无处不狗血。 卢芳闻言,暗自摇头,今日哪同往日,闫坤已经有了家室,即使莫丽萨是她的好朋友,自己也不能不避嫌,女人,一旦吃起醋来是不管不顾的。 “从我离开首都的那一刻起,我其实是下定决心抛弃过去的一切的。 我以为我不会想念,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但是三个月前当你和莫丽萨再次站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过去从来都没离开过我。” 说着,她的眼神遥远起来,那一幅幅曾经的画面,又展现在眼前。 阎家是一个古老的家族,追溯其发家的历史,可以到清代乾隆时期。古老的底蕴加上世代累积的财富以及过人的眼光,阎家的老一辈在华国站乱之前便迁族出国。 可是出国离家的提议并没有得到全部家族人的赞同,一部分想要立足国内继续发展的阎家人便留了下来。 撑过了战争和内乱,留在华国的阎氏族人开始谋求家族发展。 功夫不负有心人,仍然存留的部分财富和勇敢理智的大胆投资,让阎家再次开始积聚财富,几十年下来,产业更是遍布服装,餐饮,房地产各个方面。 国内发展形式一片大好,引起了曾经迁出国的阎家大家长的注意,看准了华国的发展潜力,已经分流于欧美各国的阎氏族人便想回国分一杯羹。 但谁又想为他人做嫁裳,即使是一脉同根,毕竟已经隔了好几十年,谁知道当年的人和事如今变成了何种模样。国内的阎氏族人委婉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一拒绝可好,当即便惹怒了国外阎家的老辈,你也忒不给面子了不是,虽然自己理亏,但是也不想让国内那帮臭小子好过,于是就把很久以前的一个约定给翻了出来。 说是阎氏子孙直系必须娶卢家女眷为妻。这本来只是很久以前两家之间的一个随口之约,谁都没有一定把它当真,可是竟然让人拿出了类似于契约一样的东西,这下可好,想拒绝都拒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