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千年回忆6
135章 梅郡第77武学堂坐落在离张家庄东南方向五里地开外的三官塘。原来那地方是个遗弃的破庙，后被郡府看中，马马虎虎修葺了下，增建了数间简单的茅屋，作为教室。又用石头围上一大草地，权作cao场。就这样破庙摇身一变，挂上“大秦帝国梅郡第七十七武学堂”大匾，变成了一学堂。 每个月的十六日到廿二日，是第77武学堂这样半职学堂的学员集中培训时间。 九月十六日，上午，学员们正在教头鲁盛的指挥下按照大秦帝国兵部的教材《百战奇略》cao练冷兵器时代的战斗队形阵法“射玄阵”。 正走步时，突然，cao场边上出现一少年，引发了队伍一阵sao动。 这青衣少年，身材挺拔，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队伍中女生犯起花痴：“快看，来了一帅哥，哇，好帅啊！” “这个帅哥哪来的，长得好迷人啊！” 有人认出了：“这不是一个月前失踪的张昊天吗……” “对、对，就是他！就是大肚猴张昊天！” 男生们议论道：“考，碉堡了，几日不见，这大肚猴变成了一个小白脸！” “太牛叉了，这家伙难道被魔族掳去去易容了？” 而队伍中的江蓉与周俊兴奋地摇手示意：“真是昊天哥！昊天哥，你回来啦！” …… 已旷课一月、满脸惭愧的张昊天欲跟教头请示加入队伍cao练，但还没等他张嘴，就传来“啪啪”两声，一长约一丈的油亮发黑皮鞭向他飞来。 张昊天来不及躲避，顿时，衣衫破裂，肩膀和大腿上撕开两个口子，皮开rou绽，鲜血直流。 随后传来一声暴斥“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使鞭之大汉正乃教头鲁盛，他是梅郡府衙门的一名捕头，酷役。 张昊天站在那里，因为理亏，他没有出声。 鲁盛继续得意洋洋地训斥：“穷小子们，谁下次再敢和他一样旷课，这就是榜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训练，乡试是不指望你们了，但不要下月太守大人检阅时候给我们学堂出丑！” 下月的十月十六和十七两天是梅郡府举行武学乡试的日子，十六日上午在郡府的大校场将举行盛大的检阅仪式，郡守大人等郡府高管将检阅全州107所武学堂学员的集体阵法演练，并评出名次，予以奖励。 张昊天的大腿受了一鞭，腿上伤处留着血，剧疼无比，走路显得稍许缓慢。 鲁盛又冲着昊天呵斥道：“尼玛的，磨蹭啥，还不快快给我归队！难道还想再吃我一鞭？” 江蓉看得心疼，不禁出列乞求道：“鲁教头，昊天哥他腿上伤得厉害，请准我先给昊天哥的腿伤包扎一下吧。” “尼玛的，谁准你多管闲事了？”说着鲁盛飞起皮靴，对着江蓉就是一脚。 “呀”一声江蓉跌到在地，伤心地抽泣起来。 这下瞬间激怒了张昊天，他停住脚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怒视鲁盛：“你、你……” “你、你，尼玛的干嘛，想造反？” 鲁盛一边骂着，对着昊天又是一鞭。 这下张昊天早有了防备，眼捷手快，一把抓住了飞来的皮鞭。 见皮鞭被抓，鲁盛使劲回抽。 但是，这皮鞭好像被拴在了铁牛上一样，毫无反应。 张昊天抓住他的皮鞭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鲁盛恼了，也顾不得面子，干脆把左手也一起用上，双手并用来夺鞭子。 而那方的张昊天暗一用力，经脉中的真气源源不断而至，那皮鞭瞬间从鲁盛手中脱离。 脱手后的鲁盛失去重心，一个狗吃屎，头朝前，重重向前扑倒在地。 学员们一阵轰笑，平日里他们被鲁盛欺压敢怒不敢言，这下有好戏看了！ 恼羞成怒的鲁盛从地上爬起来，跃起，一个大鹏展翅，使出一记鸳鸯腿，用尽全力踢向张昊天。 危急之中，张昊天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对着踢来的鲁盛飞双腿用力一挡。 刹那间，鲁盛感觉就像自己踢到了一块大铁板。 “呯”的一声，鲁盛整个人弹开两米开外，重重摔落在一木架子上，木架子摔了个稀巴烂，鲁盛摔得鼻青脸肿，疼痛难忍，一下子傻在那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战斗短暂告一段落，张昊天也傻站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次用体内异物产生的真气参与打架实战，居然有如此效果，让他呆若木鸡。 而cao场上的学员们轰动了，欢呼着。终于有人帮他们出了口恶气，但万万没想到的此人竟是之前的红脸怪物张昊天。 那方吃亏的教头鲁盛回过神来后，还不肯罢休，恼怒成羞，恶从胆边生，干脆从落兵台上cao起一把长剑，刺向张昊天。 “昊天，快跑！”江蓉和周俊疾呼道。 有好事者起哄：“张昊天，上！” 眼看鲁盛的长剑就要刺及张昊天。 突然，随着一破空声，“呯”一声，斜刺里杀出一把重剑，将鲁盛的长剑打落在地。 随后空中落下一黑衣中年男子，来人正是第77武学堂的学监吴钟大人，他是这间学堂的最高行政长官。吴钟原是大秦帝国海师的一名低阶军官戍副，十年前在与搭丸国的一场激烈海战中受伤后回乡疗伤赋闲，三年前被郡守大人召用，任第77武学堂学监。适才cao场上的动静惊动了吴钟，他为人善良，忠厚耿直，从窗口望见教头鲁盛欺人太甚，急跃出窗台，前来解围。 鲁盛见是监学大人，抱怨道：“吴大人，这穷小子违反纪律逃课还犯上殴打师长……” 吴钟厉声低语道：“张昊天违纪自然要处置，但师生之间和为贵，倘若你们师生斗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传到太守大人和朝廷那里，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鲁盛低头不语。 吴钟随后大声对众人道：“鲁教头今日身体不适，需回家休养，这几天的阵法课就由我给大家上了！” 见学监吴钟这样宣布，鲁盛无奈离去，胸中依然忿忿不平。 鲁盛离去后，吴钟跃上点将台，大声对cao场上众人道：“学员张昊天纪律涣散，未经允许也未履行请假手续，上月擅自旷课七天，影响我武学堂cao练，刚鲁教头已施惩罚，以儆效尤，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随后转向张昊天道：“学员张昊天！” “到！” “归队！” “是，大人！” 吴钟最后厉声道：“阵法cao练，是将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的有效途径，是我大秦帝国治军的重要方法。通过cao练，可以教给我们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使我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发挥整体合力，战场上击退敌军！” “是，大人！” “大家要抓紧最后七天时间刻苦训练！我们要人穷志不短！希望在下月的乡试检阅大典上，大家精诚团结代表我们第77武学堂取得好成绩，拜托大家了！” “大人威武！”众人呼应道。 虽然第77学堂是间梅郡最差的三流破学堂，但学监吴钟治学认真，心地善良，奖惩分明，在学员中间有极高威信。 训话完毕，吴钟亲自击鼓，以鼓点为号令，领着众三百多名学员继续排练“射玄阵”。 射玄阵乃大秦帝国开国将军赵斌所著《百战奇略》中的一种阵型，变化多端。初始，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射击形状，属于进攻阵形，战术思想是中央突破。而后听令变成鹤翼状，重兵围护大将，队伍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继而又变成鱼鳞状，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最后成偃月状，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 之前训练学员阵法课的教头鲁盛本乃郡府衙门的一名捕头酷役，因其女儿嫁给了负责武学堂训练事务的折冲府别将梁善当了小妾，而被提拔到武学堂担任教头。折冲府相当于现代的武装部，兵力调动属大秦帝国兵部直管，折冲府别将是折冲府的二号人物，位高权重。 这鲁盛本是个衙役，有点蛮力罢了，哪懂得排兵布阵之法，但仗着丈人梁善背景，小人得志，做了教头，照着兵部教科书《百战奇略》依样画葫芦，野蛮训练，得其形而不得其神。这厮平日里也不太把学监吴钟放在眼里，在第77武学堂耀武扬威，仗势欺人，对学员甚为刻薄凶狠。众学员敢怒不敢言，大家平日里上阵法课出工不出力，消极参与。所以这阵法课是被鲁盛教得一塌糊涂，毫无章法可言，因他朝中有人，学监吴钟也懒得管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吴钟在大秦帝国军队服役二十年，深得指挥要领，加之众学员的信任，他接管阵法训练课后，效果立现，几个时辰训练下来后，只见队伍士气高昂，大家昂首挺胸随着他的鼓点动作整齐划一，变化有致，像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 训练结束前，吴钟站在点将台上甚为欣慰，接连点头称赞，大声道：“很好！今天训练到此结束！大家继续保持这种状态，精诚团结，下月的检阅大典上，我们一定会取得好成绩！” “大人威武！”众学员的欢呼声响彻整个三官塘地区。 傍晚，放学后，张昊天和江蓉、周俊等一帮朋友和学员们说笑着走出武学堂大门。 门口，一帮锦衣少年围在前方，拦住了去路。其中有几个还佩着镶嵌有银色梅花徽章的宝剑，看上去甚是嚣张。 张昊天认得这些人，他们是第13武学堂的学员，领头的叫方浩，尽是些纨绔子弟。 第13武学堂同在三官塘，紧挨着第77武学堂。梅郡第1到第20武学堂为全职的重点精英学堂，师资雄厚，硬件一流，学员均为世家及富家、大户子弟，父母非富即贵。他们全职学习，州府重点培养，意在考取功名，进入皇家武学院，光宗耀祖。 虽说第77武学堂破落不堪，学员均来自穷苦人家，但是学堂里美女众多，吸人眼球。现在，这帮以方浩为首的第13武学堂的纨绔子弟就是来泡妞的，他们围在77学堂门口，看到有美少女出来就起哄用言语调戏。 美少女江蓉自然是他们的目标之一，看到江蓉出来这帮纨绔子弟眼睛都大了，调戏道：“姑娘，有空吗，一起跟少爷们去城里逛街？” 江蓉白了他们一眼，拉起张昊天和周俊欲绕道而走。 但是，张昊天没有改变方向，径直上前，不卑不亢道：“对不起，请让个路！” 方浩等人眉头一皱，见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不禁讥笑道：“你是哪根葱啊？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张昊天依旧挺胸微笑道：“请让路。” 边上一名叫应正的纨绔子弟上前来推搡张昊天：“穷鬼，快给本少滚蛋！” 不过，他没料到，推上张昊天身子后，感觉张昊天身体硬得像一堵墙，人没推动，他自己倒连退了几步。 应正有些意外，在第13武学堂有练气课程，他从小修炼武功，内力已达三段武徒修为。他怪道，按理，第77学堂没有练气课，而且还没听说这所破学堂有人进入武徒修为，这些穷小子应全不是他对手。 但是，现在前面这个少年明显是个内力强者，应正暗暗吃惊，还是硬着头皮一运气，尽全部力道聚于右臂，对着张昊天就是一拳。 张昊天也不躲闪，随意举起双手挡住迎面而来的拳头，抓住后一扭，只听得一声脆响，应正捧着手腕倒在地上，发出猪一般嚎叫。 旁观的众人都傻了，一名三段武徒就这样被一三流武学堂的穷学员给废了。 这方，见小弟被揍，带头大哥方浩急了。他刚在观察，这张昊天取胜全靠他强不可测的内力，但是出手应对却完全像个门外汉，毫无招式可言，内力与武技毫不匹配，令人纳闷。 他认定要胜这张昊天，须以速度和技巧取胜。 “呼”一声，方浩腾起，使出一招速度极快的连环腿，凶狠地踢向张昊天。方浩的出腿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量强大，目标凶狠，直取张昊天丹田。他的内力已达五段武徒修为，是第13武学堂的佼佼者。 这次，方浩的攻击奏效了。 张昊天来不及躲闪，方浩的连环腿踢中张昊天的腹部丹田气海位置，只听得“呯”一声闷响，张昊天被踢飞出一米开外，吐出一口鲜血后，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