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意外知下落
二人走近后，惊讶发现墙壁上果然刻画有图案和文字，那图案刻的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女子，画中分辨不出男女长相，只是象征性刻画了两个人物肖像。画中二人身上不仅刻写满了“杀”字，还刺有许多剑缝，画像下方刻有几行字：“恶魔妖妇陈慧杀！杀！杀！恶魔秃驴唐山杀！杀！杀！” 二人看完此处刻画和刻字后，又沿着墙壁继续往前走，结果发现其它地方也刻画有相同画像，而且其情形几乎雷同。 “梁清姐，我见这些图案和刻字，应该是很多年前刻的，难道这个师太一直都没有发现吗？真是太奇怪了。”施馨卉疑惑道。 “我见铁门上的锁没多少锈迹，这密室应该经常有人出入，我觉得她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小。——不过，这确实很奇怪，不合常理。这佛门禁地，都以慈悲为怀，怎会留有如此多暴戾的‘杀’字在墙上呢？”梁清也疑惑道。 “我猜想，这密室可能是师太关押恶人之处，图案和刻字是被关押之人所为。此人一定与画中的这一男一女有不共戴天之仇。或许这个师太一直都没有亲自进来察看过墙壁。”施馨卉道。“meimei这番猜测，我觉得有点道理。——我们还是该出去了，呆在这里挺闷的。”梁清道。 “我也觉得好闷。”施馨卉道。 说着，二人来到铁门口，大声呼喊静悟师太，然而却一直都无人回应。 “梁清姐，这个密室在寺庙后山中，距离寺庙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又在地下，估计那些尼姑无法听见。不如你再用隔空传音大法，将声音传到地面上吧。”施馨卉道。 “你脑子还挺会想的。——让我想想再说。”梁清隐隐觉得那样做不是很妥。 梁清一阵思考之后，回道：“meimei，我们不能那样做。如果那样做的话，我这次装神弄鬼，岂不是在众人面前穿帮了。” “我都跟师太讲了，那菩萨声音是你所为的，还怕穿什么帮呀。”施馨卉道。 “你怎么都跟她讲了呀？”梁清道。 “我把你的威名传出去还有错吗？再说了，那时，师太在逼问我，我如果不说出实情，她就不会让我们到这密室中来呀。”施馨卉道。 梁清听了施馨卉之言，又陷入一阵思考。随后，他才开口道：“meimei，你知道我昨天装神弄鬼的目的，我是想恫吓那些妄为之人，让观音显圣之事传扬天下，以使战乱不殃及此地，义军不敢前来报复。此事若是被揭穿了，那我们的一片良苦用心岂不就功亏一篑了。” “那师太又不是笨人，她怎么可能会将真相传出去。不过，既然梁清姐思考得如此周全，那我们就再坐等两天，等他们来开门吧。”施馨卉道。 “meimei，我还有一事想说，我不想暴露自己，因为我救谭少天之事，还有善随和德慧二位方丈惨死之事，在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我想静悟师太应该也知晓了这些事。我本来就已被蒙上了不白之冤，如果此时再将我剑法让师太知晓，很容易让她将此事跟老道姑对上号。到时，如果她怀疑我了，就容易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另外还有，我隐藏本领，很多事情可以暗中行事，少给自己添麻烦。”梁清道。 “可我都跟师太透露了你的本领呀，那该怎么办呢？”施馨卉道。 “让我们一起想想，有没有万全之策瞒过师太。”梁清道。 …… 二人随后的交谈，就是在思考商量如何隐瞒此事。二人绞尽了一番脑汁，最后终于想出了一番说辞。 到了第三天，静悟师太就亲自前来打开了密室。悟静师太见梁清已清醒恢复，心中也有些高兴。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姑娘拯救了全寺众多无辜生命，真是功德无量，菩萨保佑！”静悟师太道。 “多谢师太的救命之恩，请先受晚辈一拜。”梁清道。 说着，梁清准备跪拜下去。不过被静悟师太及时托起了身子。 “南无阿弥陀佛！姑娘如此大的功德和能耐，贫尼不敢受拜。你姐妹俩还是随我到禅房中细说吧。”静悟师太道。 静悟师太随即将她二人带到了自己的禅房中。 “还不知你二位姐妹该如何称呼？”静悟师太道。 “我叫梁清，她叫梁红。”梁清道。 “没想到梁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本领，实在令人万分敬佩啊！姑娘可否跟贫尼讲讲，你那天隔空传音之术和飞剑出窍之术？”静悟师太道。 梁清和施馨卉一阵面面相觑，故显为难尴尬之色。 “怎么，难道姑娘不愿意讲吗？那你就先给贫尼演示一下隔空传音之术吧。”静悟师太接着又道。 “还望师太赎罪！晚辈醒来后，我meimei跟我讲了那天欺瞒师太之事。关于我丢失魂魄之事，完全是我meimei胡编乱造的，她欺瞒了师太。还恳请师太宽宏大量，看在我姐妹俩尚还年轻的份上，原谅我meimei一时糊涂。不过，我meimei当时对大家说观音菩萨显圣了，此事却是千真万确，她并没有撒谎乱说。”梁清突然下跪解释道。 梁清突然下跪之举和此番言话，让静悟师太倍感意外。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双犀利眼神，盯着施馨卉，显得十分愤怒。不过，她见梁清并没有过错，认罪态度好，便让她起身了。 此时此刻，施馨卉内心十分矛盾，她心中在想：“我要不要给她跪拜呢？可我除了给自己父母跪拜过，还不曾跟任何人做过如此低贱之事。——我——我还是别把梁清姐的事给搞砸了，我今天就忍一忍吧。” 施馨卉心中此番挣扎之后，也跪拜在地。“还望师太息怒！都怪晚辈年少无知，当时心中一时害怕，于是才编造了谎言，欺骗了师太。晚辈恳请师太息怒！” “阿弥陀佛！——竟敢如此骗我！你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什么话吗——骗我是什么下场？！”静悟师太怒道。 “师太息怒！晚辈知错了。当时，晚辈确实非常害怕，所以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施馨卉道。 “害怕什么？”静悟师太道。 “我姐妹俩的胆子历来都很小，当时，我被那群凶狠义军吓破了胆，担心他们不久后，还会返回来，于是就想找个安全藏身之处躲避一下。为了能瞒过师太，我那时突然灵机一动，就跟师太编造了那些谎言——我当时对师太说，我jiejie为了拯救大家，灵魂出窍了，急需一个隐蔽之所，做三天三夜的法事，召回她的魂魄。但我知道师太不会那么轻易相信我，于是为了将戏演得更真一些，我还让师太为我找九盏油灯和时辰香。”施馨卉道。 静悟师太眼望一边，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妖女——妖女——又是一个妖女！——南无阿弥陀佛。” “请师太息怒！我姐妹俩不是妖女。那天，我姐妹俩正在殿上叩拜观音菩萨，忽然见到一群义军气势汹汹杀进寺院，当即吓得蹲坐在观音像前，不敢出来。后来，晚辈突然听到寺院上空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十分厚实庄重，好像是菩萨显圣之声。那时，我还没有听清菩萨显圣之言，突然就晕厥过去了，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meimei已被关在了密室中。我便询问我meimei其中缘由，最后才知道了真相。”梁清道。 梁清在言话之际，施馨卉心中已在开骂了——“真是个老怪物！老妖婆！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德高望重的前辈，竟然让我跪如此久，简直要把我给气死。——哎！我还是再忍忍吧，免得梁清姐一会儿会怪我。” 梁清言毕，施馨卉接过话来—— “师太，我jiejie说的全都是真的。那天，我姐妹俩蹲坐在菩萨像前，我忽然听见菩萨在空中显圣言话，感到无比惊讶。 我当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尊墨玉观音，意外看到了我对大家所说的那一幕——观音菩萨面目震怒，嘴唇蠕动。那一刻，我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因此还特意搓揉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定神再看，结果发现确实是观音菩萨显圣了。 我看到有如此神奇之事发生，不由激动得立刻转回头，准备让我jiejie也回头看。没想到，我一转回头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我jiejie身上之剑突然间自飞出鞘，飞出了大殿外，攻向了那些义军。 等我回过神来再看我jiejie时却发现，她已软瘫在观音像前，目无神光，不言也不语，完全像个傻子一般了。 后来，飞剑又自己飞入大殿，插入了我jiejie的剑鞘中。那一刻，我感到无比兴奋，于是就跑出殿门外告诉大家观音菩萨显灵之事。 晚辈不敢欺瞒师太，我跟我jiejie向你讲的事情经过，句句属实。晚辈当时还叫众人叩拜观音菩萨呢，怎么可能会是妖女呢。晚辈撒谎欺骗了师太，确实是因为我害怕义军会重新返回来，因此心中充满了恐惧。再次恳请师太念在晚辈年少无知，原谅我这次吧。 ——晚辈的双腿有些——有些——病痛——” 施馨卉最后那句吞吐之言，差点没让梁清笑出声来，而静悟师太好像并不为其所动。此时，静悟师太在静默冥想，她在想梁、施二人所言之话有无漏洞之处。 “你那天神色异样，但并没有晕厥，为何你说，自己晕厥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静悟师太一阵冥想过后，质问梁清道。 “师太明鉴，晚辈确实回忆不起那天之事了。”梁清道。 “可能是观音菩萨要借用我jiejie的剑，担心我jiejie会被吓着，于是就故意让我jiejie暂时不省人事吧。”施馨卉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静悟师太道。 “听我meimei说，我昏睡了一天。等我醒来之后，我姐妹俩便在密室中大声叫喊师太，但却无人回应，于是就只好等到今天才出来了。”梁清道。 静悟师太这番审问之后，挑不出她俩言辞中有何漏洞，于是心中基本上就相信了。 一阵沉默之后，静悟师太没再继续纠缠那天之事，接着开始询问起其它事情——“那天，你们不是说找我有要紧事吗？到底是什么事？” 静悟师太主动提及施馨卉想问之事，这让施馨卉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她愤恨之心并没因此而消退。她在心中道：“这个老妖婆简直太可恶了，竟然故意不让我起身。还好，她终于说到正事上了。待我再忍片刻，如果褚玉没在她这里，我立马就起身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老怪物。” 虽然施馨卉心中有此番愤恨，但还是恭敬回道：“师太，晚辈有一事相询，我们姐妹此次前来，是要寻找一个人，那人名叫褚玉，在蜀地的峨眉山上走失。但不知师太见过此人没有？” 施馨卉此言一出，静悟师太顿时面露异样神色。 “他长的什么样？你们是他什么人？”静悟师太道。 “师太，你这句话的意思是难道褚玉在你们寺庙中？！”施馨卉显得有些激动。 “我在对你问话。”静悟师太道。 施馨卉此时不敢顶嘴，只能将愤恨之情埋藏于心中。接着便跟静悟师太描述褚玉的相貌特征。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是他什么人？”静悟师太听了描述，继续问道。 “我们是他的亲姐妹，特来寻他回家。”施馨卉为了掩饰自己身份，就随口说了这句谎言。 静悟师太一听，不由一愣。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之态。 “那你先起身吧。等会儿用过斋饭后，大家再说此事。”静悟师太道。 “师太，就一句话而已，何必要用过斋饭后再说。”施馨卉道。 “既然这样，那就别谈此事了。——要用斋饭，你俩就在此等候，一会儿，有人会给你们送来。”说着，静悟师太转身出了禅房。 施馨卉此时此刻已气得咬牙切齿。 “梁清姐，这个老妖婆还真是怪得名副其实，褚玉在不在这里，就一句话而已，她居然都不肯说，而非要等到吃了斋饭后再说，真要把人给气死不可！” “看来，施大小姐在此处受的委屈还真是不少呀——”梁清笑道。 “梁清姐，你还笑！如果不是替你隐瞒，我就不会被这个老妖婆给故意整了。”施馨卉道。 …… 过了一会儿，二人的斋饭送来了。斋饭中每人还有一碗菜汤。二人刚才跟静悟师太讲述事情早已有些口渴，于是大家都先喝了汤，接着便开始吃斋饭。 大家吃着吃着，施馨卉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梁清姐，我觉得斋饭有些不对劲，我全身好像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啊！我也是。”梁清随即将嘴凑到施馨卉耳边对其耳语起来。 二人一番耳语过后软瘫在了禅房中。随后，静悟师太又来到禅房中。 静悟师太见她俩软瘫在地，不由对她俩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就手提着二人，又向那间密室走去，将她俩重新关进了密室之中。 “你俩到底是何人？如果不老实交代，休怪贫尼不客气了！——我要砍断你们的脚筋、手筋，让你们一辈子都休想走出我这间密室。”静悟师太冷冷怒道。 二人躺在地上突闻此言，甚是感到疑惑不解。二人心想，难道是大家在无意中暴露了身份？然而二人思来想去，都觉得应该没有暴露身份，于是都佯装无辜之态。 “不知师太何故如此？我姐妹俩所言全都句句属实呀。”梁清道。 “你们居然还敢嘴硬！那你们这辈子就休想再重见天日了。我要把你们这两个妖女一辈子都关起来，免得又祸害世间。”静悟师太道。 “师太，什么又祸害世间？晚辈听不明白。”梁清道。 梁清在问此话时，静悟师太已开始对铁门上锁了。 “老妖婆！褚玉是生还是死，就等你一句话。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施馨卉担心静悟师太离去后，无法询问对方，再加上先前心中的那口恶气不吐不快，于是在情急之下，便对静悟师太喊出了老妖婆。 “南无阿弥陀佛，竟敢对贫尼如此无礼，我非得先饿你几天，然后再严加拷问，看你嘴还硬不硬、臭不臭。——哼！”静悟师太哼字一落，准备转身离去。 “师太，你别走呀！我们哪句话让你误会了，还请你提醒一下，我们好跟你作个解释。”梁清道。 静悟师太突然驻足下来，在铁门外沉默了片刻时间，然后回道：“那我就实话跟你们讲了吧，褚玉曾跟贫尼说过，他无亲无故，全家人都已惨遭不测，他被施盟主收为了弟子。然而，你们却自称是他的亲姐妹。你们三番五次的骗我，不知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下次再来的时候，你们若是还不老实交代，贫尼就要对你们抽筋扒皮了。——南无阿弥陀佛！” 言毕，静悟师太迈步离开了密室。 施馨卉听了静悟师太这番话，心中不由感到万分惊喜，惊喜得泪水喷涌而出，真是喜极而泣。至此，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她不仅可以确定褚玉还活着，而且还知道了他很可能就在寺庙中或者至少曾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