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章 交手袁慰亭（2）

    真要说起来，袁世凯的炮营其实每门炮还是有几发炮弹的，总数还有上百发炮弹，但是，袁世凯也知道，这上百发炮弹如果真的打了出去，那这上万新军怕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剩下的时间肯定只有挨宰的份了。

    袁世凯增兵，侧翼两营，正面两营，再加上此前的正面两营、侧翼一营，总共已经动用了七个营的兵力了。

    袁世凯当然不只这七个营的兵力，他的总兵力应该在二十个营左右，但是，直接用于作战的，包括骑兵营在内，也不过16个营左右。也就是说，仅仅是此前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袁世凯就投入一近一半的战力，而且，似乎，效果很难预测。

    效果很好预测，因为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加入到正面作战的两个营，当然不会埋在地上互相打冷枪，如果那样，效果与此前的两个营相比，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蒙山土匪所占攻击之位，正卡在清军的难受处，毛啊，为何此前清军没去占领那道土坎呢？

    这个没办法，要说对地形的认识，十个袁世凯也没有一个徐烈厉害。

    所以，这两个营上到阵地后，当即在一阵冲锋号中发起了决死冲锋，而听到冲锋号后，侧翼两个营也发起了冒死突击。

    一时之际，蒙山军阵地摇摇欲坠的样子。

    “嗵嗵嗵——”突然，原本只有步枪响声的蒙山军阵地，响起猛烈的电赛枪的声音！而且，这电赛枪还不是一挺，而是十几挺，天啊，别冲了，快回来！

    只是，清醒的人往往在局势之外，而已经入局了的人，又哪能那么容易退回去呢？所以，在重机枪的吼叫声中，只见清军如麦桩般一片一片地倒在了地上，个别显得顽强的，不愿意倒下的，身上传来噗噗噗的响声，至少几颗12.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钻进了身体，然后看到的则是血rou横飞，当其彻底倒在地上时，身上的零件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完整。

    两个营，一千人的冲锋，就在12挺重机枪的横扫之下，变成了一滩血水。当然肯定还有活着的，但活着的也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他们已经吓破了胆！

    而在侧翼，两个营也发起了决死冲锋，只是侧翼的地形更有利于防守，而且60迫的攻击距离可远至2公里，近至50米，而且几无死角。所以，侧翼两个营的冲锋看起来没有被重机枪扫射那么凄惨，但是，因为其受打击的面更宽，每一发炮弹能击中的清军数量必然更多，因此，当那些侥幸避过炮弹，冲到了近处的清军士兵，突然发现上千人的部队竟然只剩下一两百人了，而且，前面还有一道高坎，这这这……显然，这些冲过弹雨的家伙已经失去了信心。

    这些清军没有信心，说明他们对战场态势判断正确。虽然他们看起来运气不错，但与战死的士兵相比，也相差无几。因为此时的蒙山军神枪手们，正好可以拿他们再练练手。最重要的是，此后位于高坎上的部队，已经不是此前的七八十人了，而是三百人以上。一团一营到达后，立即派了两个连前来支援侧翼阵地。

    说穿了，这个侧翼战线就是一个坑，等着清军往下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只在早年朝鲜半岛有过作战经验的袁世凯，顿时被这两处的战况给打懵了。作为他亲手训练出来的新军，而且袁世凯本人也吸收了不少有关莱茵国陆军的条例条令什么的，自己的军队怎么可能会被打得这样惨？难道，对面的土匪比列强的军队还要厉害？

    “大人，我们是不是需要另想办法？”紧跟袁世凯步伐的王士珍出声提醒道。刚才，王士珍也观察得仔细，以对面蒙山土匪的装备，此时的新军哪怕组织性还比较强，士兵的绝对数量也不少，但真要硬碰，估计最后剩不了几个。

    “不知大帅那边如何了？”袁世凯虽然内心已经有了撤退的打算，但他却还有点cao守。

    “我们向大帅那边靠吧。”王士珍提议道。

    “好，立即开拔，去救援大帅！”袁世凯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但是，似乎，袁世凯觉悟得稍为晚了一些，就在袁世凯决定退出战斗时，侦察营突然从一条小道杀了出来。

    徐烈亲自带了两个营，只用警卫营一个营在吸引清军火力，而侦察营在到达阵地之前，就借助地形离开了。

    这一带地形，蒙山军比清军还要熟悉。因为考虑到未来可能的战斗，王启年早就派情报人员冒充货郎走村串户，将山东半岛的地图给绘制好了。

    侦察营突然冲出来，与清军短兵相接，等于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样说或许有些夸张，但侦察营的突然出现，让袁世凯的有序撤退顿时变成了溃败。

    “啪，啪，啪……”侦察营的枪声与众不同。

    因为侦察营近战时，使用的是著名的盒子炮、驳壳枪，这款同样来自于莱茵国的手枪，是历史上第一款自动手枪。

    盒子炮在这个时代，最大的优势还不是自动射击，而是其弹匣的载弹量，驳壳枪，二十响，二十发子弹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即便运气再差也能干掉两三人吧。一个侦察营五百人，平均每人干掉两三人是神马概念？当然，被干掉人只是一种后果，对于活着的清军士兵来说，几百只自动手枪形成的弹幕，才是让他们真正胆寒的。

    “大人，快，敌人火力太猛！”王士珍一边跑动一边大叫道，同时示意袁世凯的卫士立即将袁大人扶上马，此时，真正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

    袁世凯本来还想再等等，看能收拢多少士兵，但是，一发炮弹轰地在二十米外的地方爆炸，让他不得不迅速跨上战马，然后百余人向着聂士成的中军位置跑去。

    袁大人一开跑，还在坚持抵抗蒙山军进攻的新军士兵们，亦以班排为单位，纷纷向后退去。从这一幕看，新军士兵似乎也是训练过撤退的。而在战场上能否做到有序撤退，其实也是一支军队的战力要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