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拥护者之路
【德鲁特尔，无冬城，杰克】 “请问各位，我现在能进来吗？” 帐篷里三人的谈话，被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 杰克一听，就知道这是莉安的声音。 他回答： “当然，进来吧。” 贾巴尔和大叔相望一眼，确认着是不是约定的时间到了。 之前，他们被冰誓骑士告知：今天下午，他们要离开无冬城，去拥护者之路，觐见冰王。今天，将是他们成为拥护者的第一天，有许多特别的仪式，需要他们参加。 对杰克来说，其实，他只关心自己能否返回西土。因此，他想一见到冰王，就向提出这个请求。但西蒙和贾巴尔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没什么希望，更有可能，杰克还会使冰王勃然大怒。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三人，会一起倒霉。 他们不停地劝杰克：一切还得从长计议，绝对不能冲动行事。杰克这才打消了念头。 莉安进来了，她衣着靓丽，美好却不妖艳，纯洁得仿佛雪原之花。 即便她是一个龙人，也不能阻止杰克对她的喜爱。 只听她说： “时候已经不早了，各位准备好去见冰王了吗？” 她的声音，仿佛柔风细雨，大叔的声音，则像旷野长风。 他代杰克和贾巴尔回答： “男人出行，没什么需要准备的，现在就能走。” 莉安听完，微微一笑，说： “将军的回答果然爽快，那么，各位就请随我来吧。” 于是，杰克三人跟随莉安，往帐篷外面走去。 刚从帐篷里探头出来，他们就发现，无冬城的居民，在街道两旁站满了。 他们都是来欢送西蒙的，但随行的杰克和贾巴尔心里，也洋溢起了一阵阵自豪之感。 热情的人群，令这座冰原之城如热水般沸腾，欢呼与尖叫笼罩了街道的整片天空，数不清的白袍守卫，为杰克他们开道，八个冰誓骑士，护卫在他们的左右，场面不仅非常热闹，也非常庄严。 很久之后，他们的队伍才走出人群的环绕，离开无冬城的城门。 城外的道路，与城中截然相反，完完全全被冰雪覆盖，它不仅更加宽广，也更加难以预料…… 西蒙一边走，一边思考，所谓的冰王，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以一己之力，保护一座城，不受风雪摧残。 无冬城的居民，谁也没见过他。 他身为一个王，却隐藏了自己身份，令人生疑…… 之后，他将沉思的目光，抛向了杰克的后背。 他还记得，在疯老头号上杰克徒手驱赶飞龙的神迹。 尽管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提其此事，但它绝对是一场难以忘却的经历。 最初的时候，有个叫斐里米斯的祭司，他说，杰克是某个神的代行者…… “好冷……” 杰克和贾巴尔，不约而同地抱怨了一句。 他们浑身都在发抖，不停地用手揉搓着身体，但好像无济于事。 这片冰原，天寒地冻，令杰克和贾巴尔回想起了当时跋涉的恐惧，他们想不通，所谓的拥护者之路，为什么健在这里…… 更令他们想不通的，是那些冰誓骑士，他们明明没有比自己多穿多少，却好像一点都不怕冷。 还有莉安，她穿的还是裙装，双腿双臂都露在外面，但她丝毫感觉不到周围的寒冷。杰克怀疑，这里的冬天，对她来说，只是个夏天。 一片片飘雪，钻进了杰克的衣缝中，他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贾巴尔也开始吃力了。 莉安转过身，意识到了什么，说： “哦，真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怕冷……” 这句话，叫人想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怕冷吗”。 杰克和贾巴尔正缩着脖子打颤，连回答都变得十分困难。 “没……没错，太冷了……” 莉安自责道： “都是我的疏忽，我忘了，你们还没和冰王建立契约，所以还没有获得对冰雪的抗性。”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令杰克和贾巴尔目瞪口呆，在他们的眼中，莉安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 “没事……我们还能走。” 莉安鼓励道： “好的，你们再忍耐一下吧，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这回，大叔突然发问了： “快到了？可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苍茫，没有任何建筑，甚至连石柱或者图腾之类的玩意儿，都没有。 他们要见的冰王，难道就住在这种冰天雪地的野外？ 就是这时，天空传来了某种回应。 飞龙的吼叫，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如飞雪般盘旋不散。 杰克和贾巴尔顿时寒毛直竖，高度警觉。 天上的飞龙，发现了他们，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俯冲而来。 杰克和贾巴尔两人的心脏，骤然悬空，他们连冷都忘记了，纷纷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只有大叔立地不动，在一旁静静地观望。 等到飞龙靠近之后，大家都看清了它们的样貌。 这些龙的外表，和疯老头号上的那些风龙，相去甚远。 它们拥有冰晶一样的细密鳞片，在阳光下的照耀下耀眼夺目，这些冰龙，身躯很长，但身材纤瘦，仿佛冰雪大陆上的飞翔精灵，有一刻竟使杰克和贾巴尔产生了神圣之感。 但是，杰克他们并不会放松警惕。 龙就是龙，无论它们外表多么美丽，他们的本质都是野兽，是野兽就会伤人。 空中的冰龙，飞快地朝莉安冲来。 情急之下，杰克立刻使出了自己之前在疯老头号上用过的神力。 “等等！” 西蒙的这句话刚说出口，杰克的力量已经收不住了。 只见那条冰龙，被杰克凌空抓起，它的龙翼紧紧折叠着，完全无法伸展，它就这样，以诡异的姿态在空中悬停着，发出阵阵嘶吼声。 冰誓骑士们见状突然拔剑，出人意料的是，这剑并不是指向龙的，而是指向杰克他们的，气氛变得莫名的奇怪。 前面的莉安，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条龙，她再回过头来，看着杰克， 她惊讶地问： “你……你做了些什么？” 杰克解释说： “我是想保护你，莉安，我不是要伤害你！” 他不明白，自己的行为，哪里错了。 “松开那条龙。” 大叔在杰克耳边轻声说： “你还没明白吗？这些冰龙，都是冰王的仆人，是莉安的朋友，它们不会伤人。” 杰克骤然清醒，当他慢慢将手松开后，空中的冰龙也缓缓坠入了雪地。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 莉安的神情，惊恐万分。 杰克不知如何解释，西蒙站了出来，说： “我来替他解释。” 冰誓骑士们，纷纷收起了武器，越来越多的冰龙，也陆续地降落在了他们的身边。 期间，所有龙都没有发生躁动，而是顺从地伏在雪地上。 如果杰克没有看错，它们的身上，还系着缰绳…… “他的这种能力，和他手臂上的图案有关。” 西蒙说： “你能看得懂吗？” 莉安谨慎地走了过来，检查了杰克的手。 确实，这里有闪着金光的奇异图案，但莉安也认不出是什么。 西蒙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说： “也许，杰克是某个神的代行者，因而被赐予了这种驱龙神力，当然也有可能，这是一种新的超越天赋。” 七书里的闪烁之书，专门记载无法解释的超越魔法。 但莉安很肯定地说， “没有这种超越天赋。” 她好像非常清楚超越天赋的实质。 “算了，先不急，等我们见到冰王，一切就自然清楚了。” 说完，莉安示意杰克他们骑上冰龙。 “什么？骑龙？“ 杰克和贾巴尔紧张的不行，他们亲眼目睹过飞龙吃人的样子，哪里还敢骑到它们的背上？ 莉安笑盈盈地回答： “是呀，冰王的宫殿，就建造在寒犽山顶上，如果走的话，就算花一个月，都未必能到达，所以只能骑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