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生辰礼物
左震摊了摊手,然后迅速跟了上去。 南宫雅已经换了一件月牙白的罗裙,上面绣着翠绿的嫩竹。她的头发半散着,盘起来的乌发也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而林朔也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袍,上面是暗纹,在月光下只觉得有些别样的亮,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 南宫雅和林朔一出现在花厅,司马曌就注意到了。 看似相同的服饰,装扮,和那牵在一起的手,每一件事都让他那么在意。 花厅内的三人,司马曌是一身绛紫色长袍,疾风是一贯的黑色,齐白安则是墨蓝色。南宫雅和林朔的加入,倒是让这花厅多了些亮色。 南宫雅见到三人都在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更是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手,却都被林朔压制住了。 齐白安看了一眼司马曌,又看了一眼南宫雅,上前一步,挡住了南宫雅和司马曌的视线,道:“长公主,生辰快乐。” 南宫雅感激的笑道:“多谢。” 齐白安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道:“这是我齐家的在大秦境内全部商号的令牌,最多可一次性支取十万两。算不上什么生辰礼物了,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准备。” 南宫雅看了眼齐白安手中的玉牌,笑道:“多谢了。” 说完伸手从齐白安的手中拿起了那枚玉佩。 疾风也上前,道:“小爷我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临行前看到院子里的花开了,就给你摘了些,哝,给你。” 疾风像是变戏法般从胸口掏出了一束野花,花束以黄色和红色为主,倒是也十分漂亮。 南宫雅点头,道:“谢谢了。” 疾风挑眉,身子往旁边一侧。 南宫雅则也借机从林朔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司马曌起身,走到南宫雅面前,道:“你知道的,当初我被师傅从北魏捡回来的时候是什么都没带的,我有的……”司马曌从自己的颈间摘下了一枚戒指。这戒指通体都是绿宝石,串在司马曌颈间的银制项链上。戒指泛着绿幽幽的微光,显得格外阴鸷。司马曌将其解下,接着道:“这戒指是我被陷害之前偷出来的,是我北魏的传世宝。不过,这戒指传女不传男,传媳不传婿。早些时候我就想给你了,如今倒是时机正好。” 南宫雅的眼睛盯着司马曌,这话再明显不过了。 林朔上前一步道:“如此珍贵的戒指恐怕是司马兄唯一能留作念想的了吧。” 南宫雅越过林朔,上前道:“多谢。”然后接过了那枚戒指。 林朔并未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轻轻勾唇,淡淡的一笑。 司马曌见南宫雅拿在手中并没有要戴的迹象,就将南宫雅手中的戒指穿过那条银项链,想要给南宫雅戴上。 林朔却突然出手,司马曌只能松开了那枚戒指,和林朔过招儿。 南宫雅则轻松地接住了那枚戒指和那条项链,走到一边,将戒指穿过项链戴好。 疾风和齐白安走到南宫雅身边。 “你说谁能赢啊?”疾风凑到南宫雅身边,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 南宫雅看了眼,挑眉道:“司马曌的功夫如何我清楚,林朔……我不清楚。” 齐白安低头微笑。 疾风皱眉,道:“那你……你这意思是那小子打不过了!那你还站在边儿上,你怎么不去救他啊!” 南宫雅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救?反正我们这位王爷也没打算动真格儿啊。” 林朔和司马曌虽然在打斗,但是却对两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听南宫雅这么说,两人都停了手。 南宫雅朝着两个人笑了笑,道:“无趣。” 林朔甩了甩衣袖,道:“晚宴已经备好了。” 南宫雅挑眉,五个人走出了花厅。房晨是一早就在了,看到五个人一起过来,眉毛一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安静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一大桌子的菜都是按照南宫雅的口味来的,桌子上五个人的面前都是满满的酒。 林朔端起酒杯道:“今日仓促邀约,实在是失礼,林某先自罚三杯,先干为敬。” 林朔一连干了三杯,滴滴不落。 齐白安若有所思,司马曌则一直看着南宫雅,准备将林朔彻底无视。 林朔这宣誓主权的方法虽然不高明,但却很管用。所谓阳谋,他林朔的确是个中行家。司马曌若是不来,那么非但会错过南宫雅的生辰,更是示弱。可他来了,却也只能听之任之,最多也就是无视了。实在是憋屈。 照林朔之前的性子来说,这种事他不屑一顾,可今天虽然说是为了南宫雅庆生,其实也不过是在发发小孩子脾气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略有缓和。 林朔突然叫过来左震,道:“把礼物拿出来吧。” “是。”左震离开了宴席。 “什么礼物啊。”房晨终是憋不住,问道。 林朔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左震亲自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竟然是一件华丽的嫁衣。 南宫雅勾唇,没有说话。 司马曌道:“平定王这是什么意思?” 林朔笑道:“没什么意思,送给雅儿的生辰礼罢了。” “林朔,这礼我不会收的。”南宫雅道。 林朔也不闹,只是起身,接过那嫁衣打了开来,道:“看都不看,你就确定不收?” 此时的南宫雅是背对着那嫁衣的,所以她只得转身。 南宫雅一边转身,一边道:“我不会……” 在南宫雅看到那件嫁衣的时候,南宫雅的话被噎住了。 林朔双手拿着嫁衣的双肩处,大红色的嫁衣整个展现在南宫雅的面前。金线刺绣百鸟朝凤,每只鸟的眼睛都是颗宝石。即使是夜晚,也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南宫雅呆在当场。 除了齐白安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之外,其他人都觉得惊讶,这嫁衣虽然华丽,但南宫雅也万不至于失态至此。看来,八成是这嫁衣有什么问题了。
林朔笑道:“怎么想,收吗?不收的话,我就把它……烧了吧。”林朔将这嫁衣递还给左震,道:“烧了吧。” “是。”左震领命转身就走。 南宫雅突然跃起,踩着左震的肩膀就跳到了左震身前,干净利落的夺过了左震手中的托盘。然后对林朔道:“我收。” 林朔勾唇,摆了摆手,左震就退了出去。 疾风皱眉道:“不是,你收了这嫁衣难道你真的要嫁给他啊。”疾风指着林朔,毫不避讳。 南宫雅抬头看了眼疾风,道:“只是一件嫁衣。” “什么叫只是一件嫁衣啊!这嫁衣自古以来就该是女子成亲时自己亲手缝纫的,他送的,这算怎么回事?”疾风追问道。 林朔开口道:“这嫁衣要是在成亲时自然重中之重的一环,可这一件,不过是一个小礼物,你又何必有如此多的顾虑呢?” 齐白安皱眉道:“家父曾说过,先皇后出嫁时,并未穿着凤袍,而是身穿百鸟朝凤婚服,每只鸟都是金线绣成,鸟的眼睛上都缀以宝石。这婚服共耗费黄金万两,宝石千颗。先皇后穿这件婚服时,身上的金线反射出金光,宝石各自折射不同的光泽,整个人都好像是从仙界走出来一般。” “先皇后?哪个先皇后?”疾风问道。 南宫雅接着道:“母后生前就把这嫁衣挂于寝宫之中,日日打理,以保其光彩依旧。父皇下朝时若是赶上母后在打理,也会跟着一同擦拭。那是父皇和母后唯一不会互相算计的时候。又一次,母后的手被金线刮破,鲜血染到了这嫁衣上,像一朵梅花。父皇见了,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母后那滴血的旁边,恰好,也是一朵梅花。”南宫雅伸手,找出了那两滴血,不过天色已晚,有些看不大真切。南宫雅接着道:“当时母后就说,一滴血本就污了这嫁衣,为何还要再添一笔。父皇说,这嫁衣能承受母后的鲜血必非凡物,自己也想跟着沾沾仙气。说着还指给母后看,说这只有鸟,没有花,也确实单调了些。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父皇不过是想效仿古人,滴血起誓,永不分离。” “传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十分相爱,但不幸的是这位妻子身患重病。这位妻子一生最爱的便是她的嫁衣。于是,在临死前,她天天都抱着那嫁衣垂泪,直到最后一天。那一天,这位妻子咳嗽不止,竟然还咳出了鲜血。那血就落在了嫁衣上。这妇人的相公看到妻子如此痛苦,就将她扶到了床上。妻子手中还是紧紧握着那嫁衣。这妇人在她相公的怀中死去,那位相公也是悲痛欲绝,呕出了心血身亡。可是,两人的尸体竟然百年不腐,甚至没人能将二人的尸首分开。至于后来,有人说两个人早就转世,又成为了一对夫妻。还有人说,两人的爱感动了天地,升入仙界为仙了。”齐白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