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醉酒

    许仙这首《渡情》并不怎么出众，但韵味十足，越是品味，越是让人欢喜。

    红袖读了两遍，便品味出了这首《渡情》的妙处来，拍手称赞道。

    “许仙，你这首《渡情》，倒是写尽了缘之一字的妙不可言，定能成为青楼传唱之作。”

    许仙心里很清楚，这首《渡情》算不得名篇，但若只是传唱，定能让人耳目一新。归根结底，这首《渡情》太过于直白，但正因为直白，才更适合传唱。

    “红袖姑娘过奖了。”

    小青却不管这首《渡情》算不算的大雅之作，一看红袖很喜欢，便高兴道。

    “jiejie，这一关算过了吧？”

    红袖看着小青期待的眼神，就点了点头，一看红袖同意过关，小青便欢呼起来。

    “jiejie，快说你那第三关饮酒，是个什么名堂？”

    小青这孩子脾性，让红袖一乐，点了点小青的额头道。

    “meimei，谪仙人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饮酒可以留名青史，不知meimei如何饮酒？”

    小青听红袖如此问，眼睛一眨，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走到窗户边，随手一抛。顿时，天空乌云一片，接着一股柔风吹来，随即便飘起了一场细雨，这蒙蒙雨丝中还带着些许酒味，真是奇怪。

    小青顽皮的很，居然张着嘴，任由窗外的雨丝落入自己的口中，很是欢乐。

    红袖看着小青这顽童的模样，就笑了起来。

    “人家饮酒，都是酒豪，酒仙，酒圣，酒佛，再不济也是个酒鬼，可你这副模样，只能算是个酒童。”

    小青不管红袖的戏言，舔了舔嘴唇道。

    “jiejie，别人饮酒都是一杯一杯，我这饮酒可是以天为杯，定能留名。”

    小青这话让红袖一愣，随即无奈一笑。

    “meimei，你这化酒为雨，倒也是难得，罢了罢了，算你过关。”

    “哈哈，jiejie，我三关皆过，今日你就是我的了。”

    说完，小青微微一笑，学着那些青楼中放荡的男子说道。

    “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许仙一愣，随即便大笑了起来，指着小青道。

    “你是个雌儿，如何当的大爷？”

    小青却不服气，撅着小嘴道。

    “男人做的大爷，我为何就做不得？”

    这胡搅蛮缠，让许仙很是无奈。

    “好好好，我的青大爷。”

    有了小青这个捣乱分子，倒是欢乐了许多，等到月上中天，这场花酒也吃得差不多了，许仙就起身告辞道。

    “红袖姑娘，今日这宴会就到此为止吧。”

    红袖点了点头，也不挽留，这让小青凑到红袖的身旁，伸出舌头一舔红袖的耳垂，轻笑道。

    “美人儿，大爷今日就放过你了。”

    说完，带着七分醉意，抱着许仙的手臂摇摇晃晃地朝楼下走去。

    红袖站在窗户边，望着许仙和小青二人离去的身影，会心一笑。

    这两个人，倒是有趣的很。

    小青抱着许仙的手臂，浑身发软，越发地不能走路，身子就像一团软泥，扭来扭去，就是站不稳。

    “许仙，这花酒真好吃。下次咱们还来。”

    小青这都醉了，还嚷嚷着吃花酒，真是个孩子。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愿意来，咱们就来，现在咱们回家。”

    这夜晚的西湖，凉风习习，带着丝丝水韵，吹到人身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小青被这湖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些许，不再抱着许仙的手臂，摇晃着身子，走到岸边，伸开双手，咯咯地笑了起来。

    “许仙，我现在真想跳入到这西子湖中，游上一圈，那该多痛快。”

    这是要发酒疯，许仙急忙拉过小青，哄骗道。

    “小青，你看前面，就是王记小吃铺，咱们去要碗酸片汤，那滋味一定美妙极了。”

    一说到酸片汤，小青这被许仙培养出来的小吃货，顿时来了精神，也不闹着要去西湖中游水了。

    “许仙，快，我要喝酸片汤。”

    王记小吃铺，就是许仙新买的院子旁的那家小吃铺，这个时候还没有关门，看到许仙和小青进来，就招呼道。

    “许公子和小青姑娘这是吃酒去了？”

    许仙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道。

    “店家，上两碗酸片汤，醒醒酒。”

    “好嘞，你们二位稍等，这就来。”

    没过多久，店家就端上来两碗酸片汤，这热腾腾的酸片汤，酸辣可口，喝上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小青这个小吃货，这个时候也不醉了，拿起汤勺，吃个痛快。很快，浑身就出了一身汗，顿时酒气就散去了七七八八，这让小青缓过了酒劲，又活了过来。

    酒劲过后的小青，怔怔地望着许仙，这让许仙有些不自在，小青这明亮的大眼睛，看得许仙心里直发毛。

    许仙伸手在小青眼前晃了晃，发现小青没什么反应，这让许仙一愣，伸手戳了她一下，问道。

    “小青，你睡着了？”

    小青白了许仙一眼，有些气恼。

    “你这个书呆子！”

    这怨气来的莫名其妙，让许仙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仙，为何刚才我还很欢乐，但现在却有些失落？这就是人吗？真是麻烦，难道人就不能整日快快乐乐的？”

    小青的抱怨让许仙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决定下山，是对的。

    “小青，人就是一种烦恼的动物，人要是不烦恼了，想开了，那就成仙得道了。”

    小青眼波一转，若有所思，有些悻悻道。

    “人真是麻烦，要吃饭，要挣钱，要喝酒，还要快乐，没有一件是不麻烦的事。看我们做蛇多好，每日自由自在，饿了吃，吃了睡，睡了玩，这日子多逍遥啊。”

    小青这话让许仙一愣，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小青，既然做蛇那么逍遥，为何你还要做人呢？”

    “嘻嘻，虽然做人很麻烦，但做人可以体会到做蛇体会不到的感情，比如快乐啊，忧愁啊，失落啊，还有温暖。对，就是温暖，刚才你哄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心中暖暖的，很舒服。这样看来，做人也挺好的。”

    小青的这番话，让许仙很是欣慰，这个懵懂的千年青蛇，终于开始成长了，这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