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试探
眼前是两扇不起眼的灰白色铁门，关得死死的，门上贴着个牌子，上面写的是闲人免进四个大字。项孤凡站在门外隔得好远的拐角处，能听见门里风扇呜呜的声响，感受到阴冷的气流，从门缝里吹出，远远地灌到自己的鞋子里。 项孤凡知道大门背后，藏着能够控制整个大楼的节点，只要进入大门，就可以控制这栋大楼。 但是看着这扇紧闭的房门，项孤凡就感觉不大对劲，一点儿都不想进去。 项孤凡感觉自己闻到了nongnong的阴谋的味道。 原因很简单，这里的防备太过单薄—— 整栋大楼都陷入了一级防备状态，每个重要的出入口都有很严密的守备，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节点，没有设防？大门前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 别说人力不够什么的！ 如果是项孤凡来指挥行动，他甚至愿意减少两个看守大门的保安，也要保证整个大楼工作系统节点的安全。只有白痴，才会忽视这里的防守。 大楼的保安队长是白痴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果他是白痴，项孤凡现在早就跑了，根本不会滞留在大楼里，还要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冒险之类的问题。 所以项孤凡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房间，而是蹑手蹑脚的靠到房间的墙壁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声响。 监控摄像头已经把这个区域覆盖，所以项孤凡没能凑到房间门口，而是不得不隔着墙监听。 墙壁显然是经过隔音处理，里面的风扇声更是大得吓人，掩盖掉了房间里的一切声响。 这让项孤凡无法判断房间里是否有人。他不死心的靠着墙又听了两分钟，然而里面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说里面真的什么人都没有？”项孤凡有点动摇了。 以他的听力，在如此专注的情况下，只要里面的人稍微走动，项孤凡马上能听到声响。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除了风扇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如果里面真的有人，那人的确是厉害。在什么情报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沉得住气，我只能感到由衷的佩服，”项孤凡真心实意的想到：“换了我，如果等了半天没等到目标，我肯定会变得十分烦躁，一定会忍不住来回走动的！” 想了想，项孤凡先离开了房间，在附近的走廊弄出了一点声响。 这点声响立刻引起了路过保安的注意，他们反应迅速，循着不停传来的动静追寻目标。 没过多久，就在配电室的门口，看到了一只探头探脑的老鼠。 “妈|的！又是一只老鼠！”一个保安骂了一句，把老鼠狠狠踩死，愤怒的说道：“我们都快成专业捕鼠队了！” “大楼的保洁工作不给力呀，这么多老鼠，今天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投诉一下！”另一个保安显然也很不耐烦。 “咦？”抓着老鼠的保安发现了什么，神情显得有点激动，“喂喂，你注意看你身边！” “我身边……”另一个保安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露出恍然的神情，“啊，我们竟然来到这里了，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这里看上去太普通了……孙队长就在这里吧？” “对呀！”保安一边甩着手里得老鼠，一边凑到配电室的门口，把头靠到门上，听了两秒钟，然后感慨的把脑袋移开，道：“真不愧是孙哥，一点动静都没有！” 另一个保安显然十分赞同，应和道：“那是，当年搜捕训练的时候，孙哥就躲在监控室，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愣是没有人能够找到。因为那次训练，我们所有人都欠了孙哥一顿饭！” “对呀，那次！孙哥刚来的时候，对吧？我们还以为这小子是在吹牛呢，没想到真的做到了……对了，你请了啥？我那段时间手头比较紧，就只够请孙哥吃个煎饼果子，不过有加蛋就是了……”保安被勾起了回忆，嘴角上扬。 “那天再请他吃一顿！” “我说洋之，你他|妈能不能别甩你手上那只老鼠了？”另一个保安果断打断他的回忆，没好气的说道。听他的语气显然是忍了很久，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而且，我们得赶紧走了，万一目标从我们看守的地方逃走，我们的责任就大了！这里有孙哥看着，目标就算能分身变成十个，都不可能讨到好处，不需要我们在这里！” “对对，如果那人真跑了，责任可就大了，我担当不起！”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赶紧回去守备位置。 在他们离开这里的瞬间，项孤凡就从一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得意的笑了。两个保安的对话全被项孤凡听到耳中，他对于整个情况，已经了然于心。 不只是项孤凡在笑，孙达也在笑。 不过项孤凡是在得意的笑，孙达却是在苦笑。 通过监控系统，两个保安在门口的动作全部都被孙达收入眼中，他也因此知道两人闲聊了两句。 虽然听不见两人所说，但孙达却基本上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可能已经被大嘴巴的部下透露出去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孙达很是无奈。他辛辛苦苦，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在配合风扇的声音，就是为了避免暴露目标，让偷袭更加突然，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自己的情报被两个傻乎乎的部下透露给敌人了。 虽然的确有可能是碰巧追老鼠追到这里，但是被目标引诱过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这配电室里又没有洞，老鼠往这边跑不是找死吗？ 这么想着，孙达却还是没有动弹—— 虽然可能性极低，但是对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来到附近……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考虑到这点，只有一如既往的保持安静，才不会暴露自己。 另一方面，就算对手知道自己在房间里的情报，也不代表自己应该移动—— 只要不移动，自己的位置对于对手来说，还是未知的，突袭虽然没有突然性了，但是依旧难以预测。 更何况，自己所在的位置，是突袭的最好位置。 于是孙达保持不动，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眼睛紧紧盯着房门，眼底闪过凌厉和兴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