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净世保洁公司
冯蓝在公司大门口烦躁的来回踱步。 之前一直合作的工程队突然就解除合同，说是得了一大笔钱，要回家养老。他们离去之前，向冯蓝推荐了净世保洁公司，冯蓝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一来是看在老师傅的面子上，二来净世这名字听起来挺嚣张的，想来这家公司应该靠谱吧。 冯蓝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净世公司，分明是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向业内的人打听，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再仔细调查一番，根本没有任何业绩，营业记录像是白纸一般干净。 感情自己公司是他们接下的第一笔生意！ 老师傅会推荐这样的公司，想来其中一定有肮脏的py交易，自己一时不察，落入陷阱之中，冯蓝深感后悔。然而她还不敢跟公司上报这件事，毕竟这是她负责的第一笔项目，万一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还怎么升职加薪？ 冯蓝只能希望这家新公司的确有点水平，能够把项目完成，至于做到完美什么的，冯蓝就不指望了——依靠这种手段获得项目，公司的水平又能高到哪里去？ 今天就是净世公司外墙清洗项目进行的第一天，冯蓝早早的就来到公司大门口，等待工程队。 然而预约的时间是九点，现在都九点二十分了，施工队还是没有来。 打电话对面也没有接，冯蓝烦躁的浑身发抖，在大门口来回踱步，狂躁的样子，引得过路的人好奇的回头观望。 冯蓝根本不在意路人好奇的眼神，心中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说，这净世公司连个新公司都算不上，根本就是诈骗团伙，拿了定金就跑路了？ 想到这里，冯蓝又感到身体有点冷。 “哎呀抱歉，我们迟到了！”就在冯蓝开始考虑是不是跟主任汇报事情，甚至打电话报警的时候，远处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是迟到了，不是骗子，冯蓝松口气，狂暴的疾走也停止了。 不过冯蓝还是相当恼怒，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个人，一男一女，各拎着个大包，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你就是冯蓝吧？你好，我叫项孤凡。”项孤凡向冯蓝伸出手。 冯蓝根本没有和项孤凡搞好关系的意思，无视项孤凡伸出的手，皱着眉头就问到：“你们怎么回事？迟到了快二十分钟！” “抱歉，我同伴速度太慢，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项孤凡看了江颖一眼，如果不是路上有一段路，项孤凡直接扛着江颖跑，恐怕还要花上更长的时间。 江颖直接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肺部快要炸了。 冯蓝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江颖，这个女人全身都湿透了，头发凌乱，软软的贴在头上，眼神飘忽，双腿发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起来，女人好像是为了赶到这里，经历了各种考验和劫难。 至于吗？冯蓝看着江颖美丽的，有些憔悴的脸蛋，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心中一软。 “不行？不能可怜他们！就是因为心软所以才会上当受骗的！”冯蓝突然一惊，心中坚定信念：“要强硬。” 这么想着，冯蓝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怎么只有两个人？” “这点工程量，我们两个人就足够了！”项孤凡信心十足的答应道，实际上，如果不是新加入了江颖，所有的活，项孤凡得要自己完成。 “两个人怎么可能完成？”冯蓝心中警惕，这可是二十五层高的建筑物，两个人怎么可能完成？平常都是四五个人一起，用三天的时间，才能把外墙玻璃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你不要以为装个样子，然后说完成，就算完成了！我们能够看得出来，清洁是否到位的！” 像是奥玄集团大楼这种玻璃外墙的高层建筑，是否清理干净，有很大的区别，冯蓝有自信能够辨识出来，不被轻易蒙骗。 “当然，倒是后你们可以检查的，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不用付钱。” “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做到！”不知道是不是项孤凡诚恳自信的笑容感染了冯蓝，冯蓝感到有些安心，表情也变得舒缓起来。 “不，不行，不能上当！”冯蓝都想抽自己两耳光了，怎么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呢？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冯蓝开启录音功能，对项孤凡说道：“把你的话再说一遍，我记下来，省得你到时候不认账。” 于是等到项孤凡再说一遍，冯蓝将口头协议记录清楚，她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如果项孤凡不靠谱的话，大可以不付给他报酬，公司就没有损失。 “好了，”冯蓝长吁一口气，将净世公司的各项材料和许可证反复查看，确认清楚，冯蓝这才对着项孤凡说道：“跟我来，我到顶楼给你们开门。” 三个人走进大楼的大厅，这里采光充足，大厅显得干净明亮，光滑的大理石上印刻着人们的倒影。整栋大楼显得很热闹，人们在大厅中行色匆匆，大多数人眼中都是热情的神采，显得很有朝气。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江颖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点，一下子就觉得这家公司不简单，一定有不错的企业文化，而且有良好的前景。 三个人通过大厅，来到电梯间，这里黑压压的站着不少人，都在等待电梯。 “最近电梯有点问题，速度变得有点慢……”冯蓝解释道。 “没事……”项孤凡笑着回应道。 江颖突然感到有点不妙。 “我们不坐电梯，我们走楼梯。” 就知道是这样！江颖感觉肩上的袋子像是一座小山般沉重。 “什么？”冯蓝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项孤凡再次解释一遍，冯蓝才确定眼前的男人没有在开玩笑，张大嘴愕然道：“你们疯了吗？二十五层，一百多米，你们要爬楼梯？” “也不说爬楼梯会有多辛苦，这得浪费多长时间呀？你们的工程还想完成吗？” “我们爬楼梯的速度不会比你做电梯慢的。” 看着项孤凡自信的微笑，冯蓝确定自己碰上疯子了！反正活干不完，公司就不花钱，吃亏的是你们。 这么想着，冯蓝觉得有些安心，目送项孤凡和江颖进入楼梯间后，冯蓝踏上电梯。 她打算把通向天台的大门打开，就回办公室坐着，让净世的疯子自己折腾去吧。 电梯慢慢的向上移动，走走停停，人们进进出出，等到将近二十层的时候，就只剩下冯蓝一个人在电梯里了。 电梯有点摇晃，一个人坐，稍微有点恐怖。 不知道怎的，冯蓝眼前突然浮现项孤凡自信的笑容。 前面电梯走走停停，说不定真的比他爬楼梯慢，冯蓝不由得想到。 不，绝对不可能的，冯蓝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二十五层很快就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冯蓝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探头观望，然而电梯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就知道是这样！冯蓝心中冷哼一声。 大楼的最高层冷气开的很足，又没人在这层工作，于是整个楼层显得有些阴森。 “在看什么？” 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冯蓝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