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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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雨倩走进那个圆形穹顶的教堂里时,我才意识到,我现在,包括我之前所经历的,都像是实实在在的现实,教堂上的十字架上长下短,和基督教的十字架呈现出的状态完全相反——这是恶魔符号,撒旦十字。 我听过关于撒旦教和黑圣经,但那些东西,村子里最年长的人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蜘蛛之谜》,撒旦教的黑色圣经,此时此刻正安详地躺在空旷的教堂里最前方的那张主席台上——那本是给牧师用的。 从进入这个所谓的避难所开始,我便感觉到这里的不寻常,教堂里唯一的牧师沃姆,他似乎很高兴我们的加入,他让我们等一等,等待更多的避难者进入这里,我问他为什么我们需要等待,他说这是个游戏规则。 我们询问他关于外面的世界的情况,他是个没有白胡子,没有白头发,只有黑黝黝的骷髅似的头颅的老头,他并不介意我们的询问,而这些就像是诅咒降临的事件在他看来似乎是再正常不过。 “那些,都是《蜘蛛之谜》的预言,撒旦大人已经在这本经典里引述过了。”这个骷髅似的老人不紧不慢地陈述起来,“五年的时间已到,恶魔的子嗣从蠕虫向蛹进行蜕变,他需要瘟疫和饥荒——以此来饱餐一顿。——来自《蜘蛛之谜》。” “那这个避难所外面的人?!”我几乎是吼叫着问出这个问题。 “他们会变成恶果树上的果实。——来自《蜘蛛之谜》”牧师接着补充道,“等待着胜利者去摘取。” “那,我的父母!”我的眼睛里瞪出了血丝,这样的突变把旁边的雨倩也吓了一跳。“不必惊慌。”牧师泰然自若。 “他们若是因为蜘蛛的诅咒而死,是为恶魔献祭,然而恶魔的使者可以救赎他们,使他们重新变回凡人,而恶魔的使者,就是这场游戏的胜利者。”牧师翻动着手里的书本,正确的来说,是一本厚重的笔记本。 “来吧,凡人,我指示你们参拜一下这场游戏的创造者,只有他能告诉你们游戏规则是什么,这是个禁忌的规则,我可不想小命难保,哈哈。”他并没有带我们过去的意思,而是指着教堂侧面黑色墙体里的一架升降机,说:“去往那里,你们是客人。” 升降机镶嵌在腐朽的黑色墙体里,构造为无数纵横交错的铁丝网,有点像潜水者潜入海中待在里面的铁笼子。 升降机里有三个按钮:0,B1,B2 按0没有反应,说明这个教堂就是所谓的0层,而按下B2层时也没有反应,雨倩按下了B2,升降机寂静如初。 B1么,是的,升降机顶上传来隆隆的机器运转声,强烈的铁锈味钻到鼻腔里,让人感到剧烈的恶心感。升降机也缓缓地运作,开始向下移动。 铁笼子外是黑色的隧道,就像是正在深入某个神秘的洞xue,我可以依稀辨认出洞壁 上布满了青苔,越往下,周围便越是阴暗潮湿。 “桄榔。”向下移动了约莫1分钟,极其漫长的时间,雨倩捂住嘴开始咳嗽,是的,这里空气稀薄,而且充斥着一种难以言状的腥臭,仿佛是放了太久的死鱼发出的气味。铁笼子发出沉闷的响声,整个铁笼子摇摇欲坠——到底了。 说到底,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相当奇怪,就是方才升降机下降的是一段极长的竖直隧道。而现在,垂直隧道到了底,周围变成一片广阔的溶洞,黑暗里只有一点奇异的矿石散发出的神秘光点——但是仍旧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有个开关。”黑暗里,雨倩似乎摸索到什么东西,她用手指轻轻一摁,升降机顶上的灯打开了,白惨惨的灯光照亮了这个黑暗溶洞的一角,雨倩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坐在升降机里,“桄榔桄榔”,铁笼子左右摇摆,发出凌乱的响声。 周围哪里是“溶洞”,分明就是某种软组织,这种软组织充斥着这片整个的空间,也就是说,远远看去的溶洞的洞壁都是像变形虫一样的半固体状物组成,最可怕的是,这些洞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巨大的眼睛,充斥着血丝,而所有的眼睛的眼珠子都向着这个铁笼子——全都盯着我和雨倩。 雨倩虽说平日里像个男孩子的性格,这时候已经掩面坐在了铁笼子里。遇到周围墙壁上千万只眼睛的注视,我同样惊呆在原地:他大爷的,这什么东西啊。 再看我们脚下,是无尽的深渊,不,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一张嘴,螺旋形状的嘴巴,就像是沙漠里的蠕虫,绞rou机形的构造,白光照射下发黑的鲜红血rou,尖锐的牙齿密密麻麻地排列。 铁笼子上的绳索忽然断裂,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之后,是铁笼子的急速下坠,我看到那无数双眼睛看着我的坠落,而脚下那张深渊里的螺旋状大嘴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像一台电动绞rou机一样——两个人消失在血光之中。
忽然惊醒,眼前仍旧是一张蠕虫一样的嘴,我在巨大的压迫感里恐惧地大吼一声,身子一翻,摔在什么东西上,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嗡嗡直响。 我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正趴在床边,那张蠕虫似的嘴正对着我微笑。 “啊——”我感觉到呼吸急促,无力感像藤蔓一样开始疯长,然后我听到了弟弟的笑声,那种令我恐惧,同时又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窗外,拂晓。天边翻出鱼肚白。 我仍旧在家里,只是睡觉摔到了床下面,那刚才是什么?弟弟睡觉时趴到我身上来的么?他是怎么从他的小床爬到这里来的,他睡着了么? 刚才那个是——噩梦么?沃姆先生?worm?蠕虫先生,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我的记忆里完全搜索不到与刚才那个梦里的景象相关的现实,也从未见过一个黑色的,骷髅似的老头子。 然后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地爬上床,把我的枕头狠狠地提了起来:枕头下有一张旧的发黄的纸头,上面写着:《蜘蛛之谜》第十三章。 上面有个巨大的血红色手印,看上去极为骇人。 没有其他内容了?我看了看这张发黄的纸的前面后面,后面空白一片。 刚才的那个梦境是真的么?那个黑色的教堂真的存在?所谓的游戏规则又是什么?难道,噩梦里那张嘴,就是这场游戏的入口?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世界了,这个山村也不再,这个血手印似乎在告诉我,这个游戏关乎于生死或命运。 弟弟消失了。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黎明洒下了第一缕曙光,即将到来的白昼反而比之黑夜更加伸手不见五指了。 门把手被转动,门被打开,厅堂里是黑与白的交融,面对着院子的厅堂的大门关闭着,却禁锢不住那点夹缝里穿透的光线:虽然他们是惨白的光,属于又一个阴测测的清晨,但是至少,它代表着黎明。 又一道门被打开,我看到了院子,还有穿过院子的那一扇铁门,我忽然想到了另一扇铁门,那个在我噩梦里的,上面写道“愚蠢的凡人——欢迎光临沃姆的避难所”的铁门,它们都同样的神秘,因为,我一旦打开它,一切都会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