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迷乱醉人
“昨夜你去哪里了？”王岂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迈步走出，坐下后对着桌子上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你问这个干嘛？”江子回身看着王岂，很是疑惑。 “好奇而已，第一次见你半夜不在。”王岂撇了撇嘴，轻言语道。 江子走到了王岂的面前，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从他身侧走过，进了屋子。“秘密。” “哼，这次倒是没有骗我嘛。”王岂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 “喂！按照你刚刚的说法，你经常半夜进我屋子？”江子扭身拿出了一把九环大砍刀，平静的直直盯在王岂的身上。 “嗯，一次要迟到了，我们赶快用完餐去赶早堂吧！”王岂一缩脖子，灰溜溜的迈出了一步。 “咣当！”这是刀落地的声音。 “说吧！你来还是我来，上面还是下面。”江子坐到了桌子上，瞄着王岂，开口说道。 “嗯？呀~！嗯，就是如此，我先走了，我去偷火了。”王岂对着江子奇怪点头摇头，而后飞身而去，动如脱兔。 “唔！这个家伙。”江子偏了偏头，吐了口气，靠在座椅之上，看着离去的王岂背影，柔柔的一笑。 …… 太一宗器门，乃太一宗的核心，炼器锻造，太一宗所处的武器盔甲无不让人惊叹，是所有高手争先恐后抢夺的神兵利器，特别是掌门六芳所造的十七剑，更是远近闻名，让人叹为观止。 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器门在太一宗的位置，可想而知。 无论是已入的内门弟子，而是在山下试炼的外门弟子，都是想介入器门，只可惜器门的选择条件太是苛刻，很多人都被拒之门外。 “这就是器门，怎么没有书香门的外阁气派，咦！这是都是刻出来的。”器门是其中最小的一个门，占地也不过是书香门的三分之一，武门的五分之一。 外表也没有书香门的温华气派，也没有武门的凌厉霸气，但是王岂却发现了很多的不一般。 无论的大门还是内部的阁楼，无一例外都是上好的石料做砌彻，上面纹画的不是华丽的浮雕，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打眼看去，十分的玄秘奇奥。 “啧啧，这就是位于山龙头的宝地，站在这里看风景倒是不错。”王岂迈腿跳到另外一根石柱之上，正如江子所叙述的那般，根本没有人在看管。 难道真是在准备大试，还是她坑我，这里很不不需要人看，是有什么高手坐镇，很多的剧情都不是如此嘛？ 王岂看着眼前的器门，一颗心七上八下。 居他所知，器门仅仅只有十一名弟子，相比书香门的千百人，人数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算了，那我就走大门吧！”王岂咽了口唾沫，落到了地面之上，不知为何，这个广场竖立着二十七根石柱，也是同样刻满了文字，摆放的位置也是让人看不懂，横七竖八，纵横交错。 “记住，只能走大门。” 脑中突然闪过了江子的叮嘱，对着面前的门槛而去。 器门的大门并不能算是大门，而是只有房间大小的洞口，而外面打眼看去却像一个小小的亭台阁楼，三层通云之上，狭窄而高奕。 “第一条，进入大门后，不要睁开眼睛，一路直行，直到踏出四十九步后，在左转七步，右转十五步，记住千万不能直接右转，不然你必定走不出器门。” “唔。”王岂大吸了一口气，看着门内的直通长路，左右两壁的灯火闪烁摇曳，打眼看去让人有些感觉眼花缭乱，王岂赶紧闭眼甩了甩头。 “塔、塔、塔、塔、” 整条阁道只有王岂的脚步声，幽深的可怕。 突然间，前进行走的王岂止住了步伐，站在了原地，但细细一数，似乎根本不到二十步。 “糟了，江子是四十九步，可是我不应该是四十九步啊！那个小萝莉，腿那么短。” “小爷我走四十五步差不多吧！”王岂咽了口唾沫，大骂了一声，踏出了第二十三步。 四十三步走完，王岂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他到底是再走几步，而是直接走完两步停下。 “大丈夫能伸能缩，怕什么。”王岂悍然走出了两步，扭头左转。 “五步半？”王岂感觉有些压力了。 “那就五步半？” “接下来，是……算了，直接走吧！”王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了过去，按照江子的说法，只是困人的阵法而已，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王岂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几步，只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些凉飕飕的，还有阵阵的桃花香气。 “如果你睁开眼睛，所在的地方不是入口，那么你便通过了第一的关卡，到达了器门的内部。”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我去。”王岂默念着，有些胆怯，但最后还是狠下了心，睁开了眼睛。 水映桃花欲滴红，川香渡醒梦中人。 眼前的一切似乎太不真实，让王岂有些不敢置信。 潺潺的流水自南而流，清澈见底却不见其尽头；成片的桃林坐落而生，纷莹争艳却不争其叠帘；安然的世境无声而漾，沉色妆梦却不妆其浮华。 如同梦境之中的世外桃源，让人无法相信。 “我、是走错路了吗？”王岂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个地方到底是真是假啊！ “虽美却无风。”王岂踏花入境，伸手触摸片片花瓣，虽然整个世界桃色艳丽，却缺少了一股自然，仿佛这里是被人创造出来观赏的一般。 王岂一步一步的走在这个迷离的世界之中，心中有着一种独特的体会，这个无法言喻的独特感觉，仿佛是离世的清澈，远离烦嚣的安然。 “公子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轻音自桃林婉转而出，贯耳而入，无法让它从耳中离去。 “打扰了，在下有些迷路了。”王岂一惊，回身看着路过的桃林深处，似乎有着一座隐隐约约的亭台，只可惜看不清楚。 “迷路，公子是何人。”女子的声音再次传出，清澈不沾丝毫的尘世之俗，轻灵入骨。 “小生是奇门的学生。” “记住，如果你被人发现了，那就话语不要慌张，而是徐徐道来，他若问你是何人，你就说是奇门之人就好，因为奇门属于六芳掌门所有的独特学堂，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你只要说一声就好，而且就算遇到奇门的人也不要怕，因为奇门中的人，都没有往来，互不认识。”王岂再次想起了江子的所言，突然之间都有些佩服她了，她居然全料到了。 “奇门，来器门做什么。”女子的话音微微停顿，片刻之后，才开口轻语。 “闲来无事，到处走走，不知姑娘可让小生歇歇脚。”王岂第一次渴望想要见到一个人的模样。 “可以。”这次女子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嗯，那小生就冒犯了。”王岂一礼，抚袖而入，自桃花林间穿梭，走入了亭台的所在。 独坐凉亭，独赏芬芳。 国色天香，艳绝天下。 无疑是最好的描述。 这到底是一个多么美的人啊！ 一身白色的长装格格不入，却惊艳入目，斜坐在亭台的座台之上，清澈的墨瞳遥望着远方的花海，似乎是无人可以触摸的世界彼端，如丝的长发垂立至腰，俏丽佳人，飘泛如仙。 如果把此时的场景比作一纸静止的画，那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湘。 “你觉得这里如何？”女子突然开口，扭头看向了王岂，如同这画卷动了起来。 “美。”王岂被突然入目的正脸所震撼，不假思索，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女子微微一顿，不知是不是听出了王岂的言中所意，蓦然回首，不再去理会王岂，依旧是呆呆的看着远方。“是吗？” “不知姑娘在看什么。”王岂并没有走入亭子，而是走到了亭台的一侧，坐在了桃树之下，轻笑谈道。 “我在听风。”女子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让人迷恋，无法自拔。 “听风，姑娘，这里哪来的风？”王岂有些不解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是一片静止的桃花林而已。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没有回答。 “看来是小生扫姑娘的兴致了。”王岂瑟瑟一笑，看样子是不搭理他了。 “不过说起这里的景色，我倒是觉得是少了生气。”看王岂的样子，他是不走了。 女子柳眉微动，将目光投向了王岂。“公子但说无妨。” “要说此处的景色，当然是美不胜收，但是它的美却是一种致命伤，因为缺少了自然，这也是我所奇怪姑娘口中所说风的原因。”王岂开启了学霸模式，长发轻摇，开始拽文耍帅。 “公子错了，风一直都在，而公子话中的自然也是如此，举手投足，便是浑然天成。”女子摇了摇头，纤纤玉手微晃，桃树晃动了起来，突然之间，这个世界居然有了风。 “嗯？这是。”王岂知道自己装B失败，而且还是遇到了一个大触。 “心中有冬，即使是夏天，也是彻骨寒心。”女子回首，不去理会王岂。 “那姑娘，为何如此。”王岂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桃园，是随女子的心情所变动。 “那公子，为何在此。”风停止，女子回声问道。 “我想知道姑娘的芳名。”王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只可惜某人没有理他，依旧是在望着远处。 “真是莫名其妙。”王岂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脑袋都有些大了。 王岂起身，居然走入了亭子之中，坐在了女子的对面。 “你很无理。”女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小生只是想知道姑娘口中的世界，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站在姑娘所在的角度，看这个世界。”王岂轻笑起来。 “那你看到了什么。”女子开口，滴水落珠。 “悠然长韵，黯然伤神。”王岂看着女子，开口轻语。 “公子所说，有些不明白。”女子再次看向了王岂，想要知道他的所言。 “姑娘听的是风，看的是景，而小生，听的却是姑娘，看的也是姑娘。” 女子再次沉默，这次直接把王岂当成了空气。 “呵呵，姑娘别当小生在胡闹，这也只是在回答姑娘的问题而已。姑娘所看的景色，只是姑娘所看的景色，我所看的景色，也却只是我所看的景色，真是硬要我回答姑娘的问题，那么，小生只能说，姑娘你看不清，而我也看不清。”王岂神秘的一笑，十分欠扁。 “公子是在说，我迷了局？”女子微微思索，看着王岂沉声问道。 王岂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离去。 “这个景色，也该换一换了，一直沉浸在这里，最后还只是桃花而已，古人云，桃花迷乱醉人眼。”王岂轻笑，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你叫什么？”女子开口询问。 “王岂。”王岂窃笑，哎，你终于问我名字了。 女子回首，不在去理会离去的身影，只是轻抬起了手，微微晃动。 一切都变了，桃花，溪水，亭台都消失了，这空剩下一个女子安静而立。 “刷！”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拂起了沉静的世界，在女子脚下蔓延出了深不见底的水潭，随着波纹的蔓延变的越来越大，最后，整个世界都被海洋的水平面所掩盖。 女子站在水面之上，看着自己的倒影，安静的出奇。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不远处的水面之下，冒出了几个气泡。 “！”女子平静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变动，手指勾动，一个身影沿着水面倒飞了出去。 “我去。”王岂欲哭无泪，这是秒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