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言越渊
自觉自己失礼,卫夏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道:“抱歉,冲撞了公子。” “曲终而悲,红颜虚落,人故自远相别,姑娘的悲哀,言某心了,自不会怪罪。”那男子道,脸上带着温润的浅笑。 “谢公子,奴家还有事,再会。”卫夏道,便转身离开,不料那男子拉住了自己,“言越渊,言某的贱名,姑娘记住了。” 卫夏连忙挣开他的手,匆匆向着言越渊行了一礼便向着八宝楼走去。 一直躲在福临楼里偷看的,方才吹奏云笛的男子从福临楼走了出来,用肩膀撞了下言越渊道:“七哥,什么意思呢?看上那姑娘了?嗯?” 言越渊看了眼自己的九弟,道:“不可胡说” “说真的,七哥,你再不娶妻,父皇可是要给你指婚了,若是真的看上方才那个姑娘,你可让我去查查,看是哪家的姑娘。” “不用。”言越泽摆了摆手,转身回了福临楼,言越泽赶紧跟了进去,嘴里嘀咕道:“那姑娘虽然看着模样不怎么样,长得普通,可是方才一首《醉红颜》当真是…….” “夺了人心。”言越渊自语道。 言越泽见自家七哥的模样心知他是真的看上那个姑娘了,言越渊是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也是皇帝最宠的皇子之一,因着自幼身体不适便鲜少出现在人前也不接触朝中之事,也只有言越泽才知道,自家的七哥为了朝政做了多少的事情,只是言越泽不愿当储君,便一直称病不出,若不是他称病不出,凭他的长相,他早已是娇妻美妾在怀了,在言越泽看来,除了尚书令商子陵,自家的七哥便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昨日,子陵生辰我们两个都没去,今天找个机会悄悄溜进去找他?”言越泽建议道。 言越渊摇了摇头道:“近日,越泞越泫他们几个盯他盯得太紧了,少去找他吧!”言越渊道。 “我就是想去看看,新嫂子到底是长成了什么样子让脾气一向很好的子陵哥都不愿收她的礼物。” “越泽,这种话不可乱说,子陵现在已经很乱了。” 闻言,言越泽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好吧!”,上楼的时候还不忘给戏台子上方才唱歌的女子抛了个眼神,言越渊看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厢,卫夏进了八宝楼,鸣虚和旗云早已等在了那里,两人均带了白色的斗笠遮了面容,身上的装束打扮与那几日她们几人出入多宝阁并无什么区别。 “怎么样了?”卫夏在她们二人面前坐定,低声问道。 旗云将收据取出道:“已经去了京兆尹府,京兆尹大人让人拓了一份收据,着人去查了,奴婢给衙府留的联系地址是八宝楼,若是有什么情况,他们会来八宝楼通知的。” 卫夏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道:“力度还不够,鸣虚,你对外的经验较多,你去找些小乞丐去多宝阁附近唱,多宝阁,宝真多,竟是假货骗大伙儿。另外各家茶楼说书的你也去找人宣传,务必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让这件事情发展到京兆尹府不得不管的地步。” “是。”鸣虚道。 “明日是时候准备八宝楼的事情了,明日府中之事就先交给旗云,现在我虽然是主母夫人,但是管家的大权还没有交到我的手上,这样正好。” “对了,夫人,我们回府时,皇后着人送了赏赐过来,画凡和渃娘已经登记入库了。” “嗯,知道了。”卫夏点了点头,今日进宫的事情算得上多也算不上多,不过她倒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皇后是万万不可轻信的,她的心思与清妃无异,只是她的地位比清妃高,心思比清妃活泛而已,兰贵妃万俟苗的话,现在还拿不准。 主仆三人在八宝楼用了膳才回尚书府,回去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开始下落。 因着是主母的身份,卫夏直接从离桑院不远的小门进去。 在桑院中,歌碧早已等在了那里。手里端着一壶画凡给她沏上的好茶,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斜靠在贵妃榻上,见着卫夏进来,立马狗腿地站到卫夏的身边道:“昨日,我不是故意不呆在你身边的。” 卫夏点了点头。 “你没事吧?”歌碧小声地问道。 卫夏转身,看着她,用极其认真的语气道:“你这是在关切我吗?为什么我一进来就看见你在我院子里混吃混喝的呢?” 旗云几个丫鬟掩着嘴站在一旁偷笑,歌碧被卫夏说得脸色通红,只紧张地看着卫夏,语气极其无辜地说道:“我被明姮虐待了,她不给我吃的。” “因着大人连日里都宿在你的屋里?” “你也这么认为吗?”歌碧一脸无奈地看着卫夏,又小心看了看四周,房中的丫鬟见两个主子有私密的话要说,便知趣地轻声退了出去。 卫夏在榻边坐下,看着一脸紧张的歌碧道“怎么了?” 歌碧欺身上前,俯在卫夏的耳边道:“大人在我房中从来没有和我那么过,你懂吗?” “你说什么?”卫夏疑惑地问道。 歌碧的脸色不由一红,道“大人从来没有和我有过肌肤之亲。” 卫夏看着歌碧,眸子低敛,看着地面,沉声道:“我知道了,他与你们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再给我说了。” 歌碧推了下卫夏怂起来的肩膀道:“怎么了?你不会真的不喜欢大人了吗?大人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卫夏看歌碧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心觉像歌碧这样真好,“不是不喜欢了,而是不爱了,今日进宫累了,你回去吧!若真的是没有吃的,就让画凡给你备点带回去。” 一听见吃的,歌碧整个人都兴奋了,抱着卫夏的脖子道:“卫夏,你是我再生父母,我亲jiejie,当初来你这里果然没来错。” “回去吧!我要睡了。” “唉,好,古德拜。”歌碧跳着直接出了房间蹦跶着就去找画凡给她备吃的去了。 古德拜?是什么卫夏想着歌碧整日都是疯疯癫癫的,便也不再多想。 费力地咬着牙将已经被血粘住的鞋脱了下来,卫夏唤了旗云进来。 旗云见卫夏的脚已经血rou模糊,眼泪不由直掉,卫夏还没拉住她,她便冲出了房门让鸣虚去前院找了大夫。 卫夏无法,她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是转念一想,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吧!顶多就只是会觉得她是个麻烦的人罢了。 鸣虚的脚程很快,从前院到桑院,来回半个时辰的步程,她硬是只花了一刻钟,那个白须老者被她直接是拦腰扛着过来的,看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卫夏得了什么重症,但是卫夏不忍苛责她们,脱了鞋,因为午时包的锦帕已经和脚粘在了一起,卫夏也不知要怎么办,旗云更是丝毫不敢动弹,只紧张地站在一旁,画凡的泪珠子不住地往下掉,双手紧紧地抓着鸣虚地手臂,鸣虚满脸的不耐法,蚩渃小心地给她擦着眼泪,“只是伤口破了,画凡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主子不测了。” “夫人,呜呜,我也不想哭的,只是看着你的脚,眼泪就自己掉了下来。” 卫夏心疼得只好让鸣虚将她带了出去。 那大夫是个经验丰富的,用温水将与锦帕粘住的血化开,然后小心取下锦帕,将脚擦了干净,取了最好的药给卫夏包上,那药药性霸道,但是对于这种伤见效是最快的,卫夏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旗云扶着自己。 药进入伤口是一个较长的过程,那老者用布条将卫夏的脚包好之后,给卫夏诊了脉,发现有些发烧,让人取了纸笔开了方子,仔细交代了渃娘饮食熬药这才出了桑院,那老者本不是个多事的,但是见卫夏对下人那般的亲切,在面对剧痛时那般的隐忍,心感敬佩,所以在治疗的时候,他不惜用了自己这里最好的金疮药,交代事务的时候也比寻常时候认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