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寄托也是祝福
“要不我们去路上走一走?”白兰花突然问。 “成。” 于是,石青青与那个自称是白兰花的女子出了客栈的山门,沿着去枫林庙的路上走去。 “你的吴双呢?”白兰花忽然又问她。 “他去了漠北!”石青青咯咯地笑着说,“男人真奇怪,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情,他也要去拼死拼活。” “你担心他吗?”白兰花忧郁的看着她问。 “怎么不担心!”石青青说,“我听人说那个地方……”她突然不再说下去,好像后面的话不堪耳闻似的,但是她的脸上却突然出现了非常担忧的神色。 “你在为他担心!”白兰花说。 石青青咬着下嘴唇,无助地滴下了一串泪水,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兰花看着她那个样子,抿着嘴唇,强颜一笑。 “不会有事的,为他求福吧。” 石青青很感激地看着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白兰花说,“你习惯把忧愁藏在心底,把快乐无邪写在脸上,让你身边的人因你而快乐!” “我应该要叫你jiejie吧?”石青青又堆起了满脸天真无邪的神情看着她说,“我感觉到,你是我喜欢的那种好jiejie。” “你本来就应该叫我jiejie,”白兰花说,“吴双他确实是一个好男人,也值得你去爱他。” 她接着又问了一句:“如果一切顺利平安的话,吴双他要什么时候回来呢?” “应该最迟在后天晚上就回到家了!” “那他一路上岂不是很幸苦!” “是的。”石青青叹息一声,看着远山喃喃地说,“回到家后,他又要跟人决斗了!”她的脸上再次拂过忧伤。 “那你今后能忍受吗?” “我有办法改变他!”石青青自信满满地说。 “有什么好办法?” “我给他生一大堆孩子,”石青青自己说着也笑了,“他以后在要出去打架,我就让孩子们拖住他的脚,藏起他的剑,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去找人决斗了!” “你真可爱!”白兰花也笑了。 眼看着前面就要走上一条狭窄的石级,白兰花停下来问她: “枫林庙还有多远呢?” “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石青青指着面前那座山林说。 “那我们回头吧!” 俩人又说着往回走。 “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一切,”白兰花平静地说,“包括他的所有缺点。” 石青青郑重的点点头。 “男人很幸苦,也很伟大!”白兰花又说,“他们有些事情,让我们女人觉得毫无意义,其实事关重大,只不过他是不愿将严重的后果告诉他的女人而已;因为,他不忍心看着她为他担惊受怕。” “我知道,”石青青说,“吴双的过去是很悲惨的,他的仇敌十分可怕,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会害怕吗?” “有他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会畏惧!” “好样的,你会给他带来幸福的!” 她们已走进了客栈的院子,马车也已经掉转头来,车夫激动地看着白兰花走进来。 “老板要回去吗?”车夫忽然向她问。 “是的。”白兰花说着,回过头来拉着石青青的手说,“好meimei我衷心祝愿你们幸福快乐,百年好合,我回去了!” 看着白兰花上车离去,石青青若有所失,她立在路上一直目送着马车远去,并消失在视线里;那一瞬,她忽然感觉很失落,仿佛失去了一个知心的朋友那样,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我们都想到了,白兰花就是白雪,她与石青青道别后,就一直坐在马车里静静地落泪。因为,那是她将爱情转交和托付的痛苦心情。可是,当她回想石青青的音容笑貌,心头却又隐隐感到一丝宽慰;她认为,这个善良、纯真、活泼、可爱、无邪的姑娘完全可以当得起她的重托——她也完全相信吴双一定会因为有她的终生伴随而幸福快乐。 想到这里,她便冷静下来,并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回到凤鸣客栈白雪做了两件事,一是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鞋袜找齐归拢,并将它们叠放整齐;二是,封好了一百两一包的银子,放在她床头的箱笼里。 但是,她做这一切事的时候,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一个非常虚弱的病人,有气无力却又忧心忡忡。并且她还时不时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说:“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要等着你回来!” 有时候,她又忽然木讷地站在窗前,两眼直直地注视着远方,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夜幕降临,她早早的就去床上休息了,甚至连晚饭也没有吃;这一异常表现,引起了毛小二的特别关注。 毛小二和其它的伙计们一道匆匆吃完晚饭后,便独自离开了饭厅,他立在后院里看着白雪的楼阁犹豫不决,他在想该不该上去看看他的美女老板。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家,身边又没有个丫鬟;独自一人住着一栋空荡荡的楼阁里,平安无事到不打紧,要是有个感冒伤风的又望谁来照顾? 因此,他踏上了春暖阁的木梯,朝白雪的卧房走去;可是,他又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妄想得到白老板的芳心吗? 这时,他自己冷笑了,随后喃喃自语:“我可不会傻到这个程度,我很清楚自己是属于哪一个种类的人,做做白日梦倒是可以,要是当真了,那就太傻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白雪的房门外。 当他举起手,正要去敲门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从枫林客栈一回来,就垂头丧气像是丢了魂似的,难道她还在为吴双那个混蛋伤心难过!”他自言自语的说,想到这里他又很不情愿去多管闲事了。 于是,他又扭转头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他又发现白雪的房内安静如死;因此,他再次调转步子朝她的房门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可是,毫无动静,既没有人应声,也没有其它丝毫动静;于是他又举手敲门,并且这一次他特别敲重一点。但是,仍然毫无反应。 因此,他越敲越重,连续几轮后依然毫无动静;这时,他慌了,毫不犹豫一脚将大门踹开。 房间里,籍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并且床榻边上的一张小桌子上堆满了衣物。因此毛小二一边喊着:“白老板,白老板……” 一面甩开火折子,火折子打着了,他去桌子上点燃蜡烛;顿时房间里明亮起来,他见白雪安详地躺在床上,口中连续不断地呓语着,含含糊糊地呼唤着吴双的名字。 毛小二走近去喊:“白老板,白老板……” 白雪依然毫无反应,于是他便拿手背去她的额头上一贴;立即,大惊失色。 原来她正患着严重的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