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零章 传道
离开无弼森林,景曜心情沉重,但总算带着一份欣喜。前方的路虽是愈渐坎坷,不过还有一线生机,要心带希望,才有前行的动力,才能创造崭新的路。 “公子,你回来了”。叶白看到景曜回来,忙行了一礼。 景曜平静地点点头。想了一会,道:“明日,你让所有的兄弟在沧府大院集合一下,我要传道。” 叶白领命正要离开,突然开口道:“公子,九公主还在沧府内”。 景曜眉头一皱,道:“我不是让你让她回宫,为何会在沧府” 叶白苦笑,道:“公主不愿离开,我只能将她安置沧府”。 “唉”!景曜轻叹一口气。如今他哪能不明白公主心意,只是他心已有所属。 幽幽地向着纳兰倾城的房间走去。 “进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景曜推门而入,望着圣洁、高傲的纳兰倾城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纳兰倾城等待许久,见毫无动静,将看着窗外的双眼移了回来,一眼就看到自己房中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暗自欣喜。突然想到无弼森林前那冷冷的眼神,她径自将双眼望向窗外,嘴中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干嘛,本宫不想看到你”。 景曜一叹,道:“你应该回宫的,宫中有宠你的父皇母妃,有爱你的兄长。那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 纳兰倾城老羞成怒,嗔目切齿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一定要我一个女孩子家把话说的一清二楚”? 景曜一怔,幽幽叹道:“我已经有了妻子”! 纳兰倾城木然呆立,沉默无言。良久,喃喃道:“你两拜过天地了吗,为何我曾为听说“? 景曜仰天一望。深情的说道:“我两虽未拜过天地,不过在我心中已经将她认定一生。她现在去了遥远的地方,不久,我就要离开此地,前去找寻她的芳踪”。 纳兰倾城神态黯然。突然移回窗外的目光紧紧盯着景曜。 景曜被她看得心慌不已,将眼翩向一边。 纳兰倾城嫣然一笑,道:“既然你两还未拜堂,我,纳兰倾城!绝不会轻言放弃”。 景曜苦笑,道:“天下好男儿,多不胜数。你这是何苦来哉!况且,我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我将去往何方?该如何行走后面的道路。” 纳兰倾城痴痴地望着前方的男人,走近两步。在他耳前低语,道:“你不要如此残忍好吗?暂时你还未找到你的妻子,让本宫陪在你身边。等她出现,她心中若有你,本宫愿意自动退出”。 景曜无言以对。摇了摇头,带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 清晨,辰曦照耀,浮云自开。 沧府内,二十几个轻甲着装的男子,一个个昂首挺胸,巍然屹立。脸上的神情肃穆,仿佛等待受训的士兵。 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男人,施然然从远处走来。在他的身后,一个清冷,美丽的女子。离他三步之遥,不紧不慢的跟随。 “公子,辰曜二十八名成员全部到齐”。叶白站在队伍的前端,向景曜汇报着辰曜佣兵团的近况。 景曜点点头,目光如炬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嘴中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们怕死吗”? 下首的众人凛如冰霜,不曾有人开口。 景曜脸色一正,继续道:“怕死,是人之常情,不丢人,我也害怕。但是,人终将会有一死。是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灵欲两族现在虎视眈眈,肆意虐杀我们的族人,残害我们的同类,我们辰曜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毁灭它们的一切,你们敢和我一起战斗吗?如果敢,那就踏前一步,如果令你有所顾忌,就退后一步。” 二十八人满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跨前一步。没有提前的排列,没有严格的训练。但是二十八人往前的步伐一致,整齐划一。 景曜会心的一笑,还是肃穆的开口,道:“你们的勇气,我很欣赏,只是灵欲两族修为高深,残暴无度,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想要退出的,往后退一步,没人会责怪与你,面对未知的死亡,谁都会感到恐惧。我数十个数字,你们可以在这十息间作出考虑”。 “十、九、八……”景曜不紧不慢的喊着。 佣兵团的弟兄在这十息间心思急转,不断晃过自己的家人,亲人。赢,则翱翔九天;输,将丧失生命。 终于一人哭丧着脸,嘴中喃喃道:“对不起各位兄弟,我不能死,家中还有年长的娘亲需要我去照顾。” 羞愧的低下了头颅,双脚蹒跚的往后退去一步。 佣兵团的兄弟满脸复杂的望着他。 他更感羞愧,头埋的更低。 景曜点点头,淡然的说道:“百善孝为先,我尊重他的选择。还有心有牵挂的兄弟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 景曜对着那位退出的兄弟一笑,道:“等会你去账房领两个铂金币,算是我给伯母的见面礼。” 那人感伤的给景曜鞠了一躬,意兴阑珊的离去。 景曜淡淡地扫视全场,开口道:“不管是离开地,还是留下的,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兄弟,灵欲两族虽然气势汹汹,但是漫天星辰,人才济济。也不需害怕他们,现在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修炼,只有实力的提升,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停顿一会,道:“叶白,给他们服下丹药”。 众人盘膝而坐,服下丹药后,细细的体会。 景曜的声音悠悠传来:“何为道,万物生为道,万物无为道,有我为道,无我为道,有心为道,无心亦为道,我非我,心非心,心如尘,尘非一物。道生万物,道与万事万物中,以百态存于自然。首有非恒道、恒道,可道、不可道。一阴一阳为之道。” 二十八人,除了叶白有所领悟,其余之人包括木森林,华逸都是一头雾水。 景曜望了一眼无边的天际,继续开口道:“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
看着紧皱眉头的众人,景曜解释道:“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众人的眉头微微舒展,似有一丝领悟。 景曜仿若置身天际的声音又传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圣人也是没有仁受的,也同样像刍狗那样对待百姓,任凭人们自作自息。 所以凡事不能依赖别人,只有依靠自身实力,才能有前行的资本。你们要细细琢磨,寻找自己心目中的道。” 一个早晨,景曜都是在讲道中度过。他的一言一语仿佛济世的普陀,处处带着禅机。 二十八名佣兵团的兄弟听的如痴如醉,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虽是十之八九不懂,但懂得十之一二也够他们受用一生。 纳兰倾城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景曜,放下了生冷、圣洁的面孔,带着温馨的笑容,透着淡淡的情思。 又是一个清晨,景曜早早的结束修炼,站在高大的梧桐树底,抬头呆呆的遥望着无边的天际。 一个清冷地身影,身着绿色的单衫,在三步之遥注视着他。 虽然纳兰倾城对景曜有情,但身为女子的矜持,身为公主的身份。令她不能随心所欲,只能保持适合的距离。三步可以是远在天边,也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纳兰倾城始终保持着三步,是给景曜留下思考的空间,彼此也不会太过疏远。 “待会,我带你去仲尼学院逛逛吧,也有几日没见着那些学生了,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景曜收回望着天际的眼神,淡淡地开口说道。 纳兰倾城平静地点点头,道:“你去哪,我便在哪”。 喝过了一碗小米粥,嘱咐叶白好好教导佣兵团中的兄弟,景曜带着纳兰倾城漫步向仲尼学院走去。 白帝城,历经几起几落,使这座名城带着一层面纱,神秘而沧桑。 倘佯在繁荣的街道,纳兰倾城早不复宫中的冷艳,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地笑容。对于生长在宫中的她,每一样东西都是充满了新奇。 一路走走停停,纳兰倾城每经过一个小摊,总会好奇的看上两眼,用手摸摸那些小工艺品,然后轻轻地放下。 “要是喜欢就买下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传进纳兰倾城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