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英雄出手概不同
“咱们一起走,谁也走不掉!”杜云松沉声道:“还记得我教你的丛林法则吗?执行!” “不!”林放大惊。 丛林法则,深入敌后,但有伤者,放弃! 这残酷的法则,就因为一点,带伤之人是不可能从危险境地逃生的,任何人尝试救援,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法则他知道!但要让他放弃半师半友半父的师傅,他又如何能做到? “身为边防毒警,肩负国家使命!”杜云松道:“将咱们找到的线索立刻拿回大队,这是你的使命!” “师傅……” 杜云松手猛地抬起,一把乌黑的手枪直指自己的太阳xue:“我数三声,如果视线之中依然有你,我立刻开枪!一……” 林放猛地擦掉泪水。 “二!” “师傅……” “三!”杜云松猛地扣动板机! 他已经知道了,林放还是做不到,既然做不到,他唯有先送自己上路。 只有他死了,林放才真正能够离开! 边防缉毒警察,没有多少人知道的悲壮豪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得坚守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国家的使命! 死亡! 他们见得太多,每个战友离去,他们会集体向天空开枪,用这种方式告慰战友的亡灵,也用这种方式让战友在天之灵安息,今日,杜云松,用指向自己太阳xue的手枪告别自己的人世,同样也是他对职责的诠释。 林放已经是满眼泪水,他的心早已缩成一团…… 而杜云松呢?扣响板机的最后一刻,他想说最后一句话,他想让这个战友告诉他的妻子,向她说声对不起,多年来聚少离多,他没有给她一个丈夫的关怀,也没有给她一个丈夫的责任,让她至今还住在乡下的破屋中,这次出任务之前,他们还吵了架…… 但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战友们会知道如何向她解释…… 别了…… 板机扣下。 突然,他手中的枪不翼而飞。 杜云松猛地抬头,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美丽的傣族少女,怎么回事? 呼地一声,林放手中的枪陡然抬起,年轻人的手猛地一抬,林放手中的枪再度不知去向。 林放就地一滚,手中是一把匕首…… “我不是敌人!” 林放一匕首已到年轻人的面前,陡然停下。 这年轻人当然是丁宇。 “你是谁?”杜云松沉声道。 “帮手!你们的帮手!”丁宇道。 “如果你真是帮手,立刻离开!敌人马上就会合围,一旦合围,所有人全都得死……”杜云松的声音又急又快。 “不用!我既然来了,就有自己的战斗方式!”丁宇道。 “什么方式?” “第一步,先给你治伤!”丁宇手一落,落在杜云松的大腿之上。 “没时间了……你……你简直是……”杜云松轻呼。 林放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清楚地看到丁宇这只手一抹而过,师傅腿上的伤突然一齐改变,所有的伤口同一时间蠕动,片刻时间,血不再流,丁宇手一滑而过:“好了!” 前前后后三分钟不到! 杜云松猛地弹起,居然站得笔直,他的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天啊,这不是做梦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大腿被击穿,小腿也穿了个大孔,这样的伤就算是在条件最好的县医院,也至少得一个多月才站得起来,而现在呢?只三分钟,就如同没伤一般…… 突然,丁宇猛地伸手,将他一下子拉到了地上。 哧哧…… 几颗子弹射在前面的大石头上,还有几颗子弹从他们头顶掠过,敌人已经合围! 他们唯一的掩体就是面前这块大石头。 林放一翻身,手枪从石头旁边伸了过去,他的枪口微微发抖:“现在怎么办?师傅!” “我掩护!你带他们从这里下去,力争跳江!” 这里是块石头,石头下方是个高岸,从这高岸下去,前面五百米就是江边,跳江是唯一的出路,但有个大前提,必须将后面的敌人挡住,只要敌人到了这高岸边,他们还是一个都逃不掉。 “不用!”丁宇道:“你们保护好她!战斗交给我!” 丁宇的手指直接指向依香。 依香的脸蛋早已变了半点血色,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的脸蛋还是红了:“阿哥!” “依香,你就躲在石头后面,千万别露头……” 他的声音一落,自己突然长身而起,杜云松大吃一惊:“兄弟……” 他的声音还没静音,丁宇突然从石头上跳了过去。 我的天啊,这是找死…… 子弹大作…… 丁宇陡然不见,无声无息中,他从土中穿行,到了丛林之后,突然出现在这支队伍的后面,猛地挥手,一道刺骨之寒掠过,一颗脑袋飞起,他的身影变幻莫测,片刻时间,枪声停了下来,最后一名枪手怔怔地看着丁宇,他脖子上一道血线慢慢放大,嗵地一声倒地。 “兄弟!”杜云松一声大叫如哭。 “放心,没事!”丁宇的回音传来。 呼地一声,依香冲出了石头,大叫一声阿哥…… 她脸蛋上全是眼泪,她差点被石头绊倒,但她不管不顾…… 丁宇脸上也全是笑意,他又发明了一种新技能,冰刀!冰成利刃,一刀断头,威风霸气,痛快淋漓。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一道虚影,这虚影从远方而来,直指依香,如果不是他在快速运动中训练的非人眼力,根本不可能看清…… 不好! 丁宇猛地弹起,这一弹起,已经是他的极限速度。 他挡在了依香与那颗子弹中间,子弹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用水之力或者厚土之力变幻出岩石来抵挡子弹,唯有用身体! 哧地一声,子弹入体,丁宇空中下落,将依香压在草地上,仰面压倒的。 依香突然被人仰面压着,一惊之下发现是阿哥,一颗心立刻跑偏,伸手抱住丁宇,阿哥战斗胜了,用这种方式庆祝呢,虽然很羞人但她好激动好喜欢…… “兄弟,你中弹了……”后面传来杜云松的叫声。 依香全身大震。 丁宇抱住了她,两人一缩回到了石头后面,他坐下了,他的脸色好白。 “阿哥,你……你帮我挡子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依香眼中的泪拼命地转啊转,抱着丁宇的肩头哭了。 “没事!”丁宇道:“小伤!”他水之力一运,进入体内的子弹原路返回,虽然这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了,但这次痛得格外厉害,他感觉到这子弹比以前的子弹要大很多,也长很多…… 哧地一声,子弹从伤口射出,一股鲜血也射出,鲜血很快止住,他伤口快速还原,很快,丁宇脸上又是神采奕奕…… 杜云松和林放两眼睁得很大很大,终于长长吐口气:“兄弟,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吗?” “算是吧!”丁宇直接承认。 真气?古武传人?林放的眼睛放光了,这可是个传说,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而且这么神奇,比传说中更加神奇。 他还算是年轻人,他也喜欢武侠,武侠小说中,中华古武博大精深,神奇无比,飞花摘叶伤人啊,真气治伤啊,逼出体内的毒啊,但似乎都比不上这兄弟的神奇,他一跃而起,连杀七八名枪手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手法,他甚至根本没看到他冲入对方战列的身法,子弹入体,片刻间逼出,而且伤口治愈的速度神乎其神…… “还有敌人!”杜云松道:“似乎是狙击手!” 丁宇的眼睛亮了,狙击手! 对! 他就感觉这子弹跟一般的子弹不一样,原来是狙击枪射出来的,敌人在哪里? 找出来,干掉! 丁宇慢慢移向外围。 依香抓着他的裤脚,好紧张,悄悄地告诉他:“阿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不出去,你放心!” 真乖! 丁宇透过石头边观察外面,厚土之力下,前面挡住视线的石头消失了,时空之力下,他追溯到了那颗子弹。 这颗子弹的来向在哪里? 丁宇的目光牢牢锁定五百米外的一棵大树,那棵大树中间有一个孔,子弹就是这孔里射出来的,好阴险的狙击方式,好阴险的隐藏方式,如果不是他的回光追溯,哪怕他再挨一枪都未必能真正找到狙击手的方位。
但既然知道了这方位,这狙击手就是找死了。 丁宇长身而起,陡然变换了方位,跟着再变,一瞬间前进五百米! 那个大树洞里的狙击手是真正的狙击手,深知狙击真味,不出枪则已,一出必中,但今天,他被他的专业知识给害了,对手的身影变幻无方,次次是在狙击的死角,直到丁宇出现在洞口,一把冰剑刺入他的咽喉时,他硬是一枪都没有发。 “对面,已有动静!”一个声音传来,从上面草地里传来的,是杜云松,他也是野战精英。 “我已经看到了!”丁宇道:“你们保护好自己!” “你要上?” “当然!” “前面是地雷区!”杜云松道:“地雷完全没有规律可寻,唯有他们的人才过得来。” “无妨!”丁宇从山坡上一滑而落,踏向地雷区,杜云松大惊失色。 轰!地雷爆炸!响声却是如此的沉闷! 杜云松清楚地看到了丁宇,他的头发微微飘起,他引爆的地雷甚至连尘土都没有飞起。 怎么回事? 地雷坏了?过气了?埋得太深了? 都不是!只不过是一种很匪夷所思的法门而已,丁宇踏上的这片土地,突然之间成了一块坚实无比的石板,地雷在石板下方爆炸,对他根本没有半点杀伤力。 这是厚土之力的化土为石,这是当今天下根本没有人能懂的技能,甚至,没有人能想到,会有人用如此霸气的方式硬破地雷阵。 地雷此起彼伏,足有几十次! 依香躲在石头后面一动不动,她牢记自己的承诺,不出去,免得阿哥心疼她又受伤,让阿哥放手去做事。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阿哥是孔雀王,他不会有事的。 他会陪着她回去的,他还要看她给他跳舞唱歌呢…… “小姑娘,你男朋友到底是谁呀?”耳边传来林放的声音。 男朋友!这是汉人的说法,是自己男人的意思,依香好爱听这种称呼,她骄傲地告诉面前的警察:“他是孔雀王!他是最了不起的人!” 没办法对话了,警察最怕碰到少数民族的人,更怕碰到少数民族的女孩用充满感性的形容词来形容某个人。 在她们的形容词里,有的是雄鹰,有的是金孔雀,有的是猛虎,反正都是她们族中的图腾,除了显示她们对自己男友是何等喜欢之外,没有半点价值。 到底是什么人呢? 难道……难道是龙组? 这个念头突然而来,林放一下子激动了。 龙组,是每个当兵之人的向往,只有最优秀、最顶级的士兵才会成为龙组,他们紧邻的西南军区三年前就有一名士兵被选中,那是全军所有项目的冠军,相传正是古武传人,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他没有见过那个人,他只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邓中生! 会不会真的是他? …… 丁宇遥视那鲫鱼背。 鲫鱼背上猿猴难渡,但上面有人,每个弯道都有人,是躲在石头后面、手中有黑色枪管的人! 这是从这边到达“边也峰”的唯一通道。 这通道哪怕是真正的猿猴难渡,依然有人在防守,有八个人! 战士、狙击手、地雷阵,这里还有八个人守着天堑,共同防卫着边也峰,边也峰上有什么? 不管有什么,象这样的防护,哪怕是一支正规军队过来,都会有惨重伤亡,警方根本过不去。 但不管防守多么严密,遇到了丁宇,都是笑谈! 第一个弯道上的人其实已经关注到了他。 这个人盯着他在丛林里时隐时现的身影很紧张,他的紧张当然是握紧手里的枪,严密防守前面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