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涤心泉
“嗖” 强烈劲风扫过，齐越被强行打断，剑气顿消于无形，一个趔趄没站稳，连连后退几步，腿一软坐在地上 “呼哧呼哧”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将目光看向面前的黑石，依然光洁明亮，丝毫没有受损迹象，齐越用尽全力一击居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神色黯淡，看了眼手中的破浪剑，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剑身上奇特的海浪纹路也具消失不见。 将目光看向打断自己的老者，眉头微皱“前辈，为什么要打断我？”并不是齐越要责怪他，而是他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发挥出更强的实力，所以有些不甘心。 老者失望的摇了摇头“这门剑法虽然威力巨大，能让你在百脉境发挥出相当于真武境初期的力量，但是它并不适合你，以后你最好不要再用了” “不适合？唉……前辈你别走啊！”老者也不多作解释，直接转身向另外一间屋子走去。 依然还是同样大小的屋子，不过这间屋内放着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石锁，上面刻着十斤、二十斤、五十斤、一百斤等等，最大的是最右角的巨型石锁，上面赫赫写着三千劲字样。 老者面无表情的一指石锁“不要用内力，尽最大力气举起石锁看看” 闻言，齐越缓步走到跟前，左右看了看，掂量着自己的力气走到左边第二个石锁，上面写着二十斤字样。左手弯腰沉气用力往上提，轻而易举的将其举过头顶。 “太轻了，试试别的吧”心里感觉自己应该还有余力，于是看向右边几个石锁，目光不过多作停留。直接越过三十、四十来到写着五十斤字样磨盘大小的石锁跟前，单手紧握，先是试了试分量，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 “呀！” 闭气凝神，咬紧牙关，猛然往上一提，整整五十斤的石锁被直接提起到胸口位置，略微停顿一下后“啊~”左臂用尽力气直接举过头顶。 “砰！” 石锁猛然落地，将石板砸的陡然一震。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看向右边的六十斤石锁举棋不定，思索片刻决定趁今天这个机会试一试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不行，太重了”放下右手提到一半的九十斤石锁，摇头说道。 “左手六十斤，右手八十斤，看来你的力气还很小，有待提高”这便是老者最终的评判。 说完之后便要转身继续前往下一个房间，齐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对方“前辈，你等会儿” “先是攻击黑石，现在又要举石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把这么问题弄明白，齐越的心始终是悬着的。 老者略带欣赏的看了齐越一眼，没有继续走去，缓缓说道“每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都会被安排到此来测试，第一关是检测你的出招习惯、具体修为和能发挥的最大战力等，从这些方面可以推算出你最适合修炼的功法，若果这些东西弄不清，日后在武者之路上后患无穷” 微微颔首，仔细一想好像说的有些道理，于是继续听下去。 “这第二关则是检测你的根骨。我紫阳剑宗门下弟子具是剑道高手，但无论何种剑法，甚至天下大部分武功，都对自身根骨要求很高，尤其是双臂的力量，如果你的力气不足的话，无论再厉害的剑法都只是花架子。你的内力虽然要远强于同等修为之人，但是想必你以前没有注意修炼过自身，寻常百脉境中期的武者双臂力量至少在百斤以上，而你现在还差一些，不过你也被担心，一会儿我会给你推荐一本炼体的外门功夫，回去慢慢磨练便是” 这套理论齐越以前从未听说过，流云门的武功只注重内在修为，从未有人告诉过他，自身力量的重要性，今日听老者这么一说茅塞顿开，心道“怪不得我的内力明明比别人强，但每每对敌之时总觉得有心无力，原来是这么回事” 见齐越似有所得的表情，老者恒久不变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至于接下来最后一关，则是全面的观察你所学武功，给你进行一些中肯的建议，所以也不必害怕，跟我来吧” 听他如此解释，齐越可算是放下心来，恭恭敬敬的跟在老者身后，一直走到一间大厅为止。 这是一间演武场，四周放着刀枪剑戟等兵刃、练力气的石锁、以及许许多多五花八门的奇门暗器，场中央则是一片有之前屋子七八间大小的空地。 老者负手走向场地中央，抬头看向齐越“将你平身所学尽数施展一遍给我看看” “是，请前辈多多指点！” 百战狂沙剑法、流云九变、基础剑诀、摘星纵、百丈越等一系列武功身法，被齐越在这间演武厅内一一施展出来，场中人影翻飞、白练纵横，一会儿如灵猿般敏捷，一会儿如猛虎般凶猛。 第一次将自己所学武功全部施展开来，不同于之前战斗时的措手不及，根本只是为了保命而用，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武学的奥义所在。而这一次，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无论是招式还是身法很多都显得有些多余，明明可以一剑刺向对方以解自身之困，亦可攻敌于不备，可以前却只是一味的利用身法躲闪，导致措施良机。 一旁的老者似乎也已看出，但并不急着打断他，反而饶有兴趣鼓励齐越继续施展下去。 “喝！” 数十道内力凝成的飞石迸射而出，将远处的墙壁炸的坑坑洼洼，残破不堪，随着最后一招飞沙袭施展出来后，齐越收剑宁神归气，双目微闭，静立于原地久久不言。 “怎么样？可感受到什么？”老者负手走到跟前，欣然问道。 嘴角微翘，谁也不知齐越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睁开眼睛恭恭敬敬一礼“多谢前辈指点！” 单手抚须一笑，微闭起双眼“哦？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今日前辈让我将自身所学尽数施展，我不知该还要走多少冤枉路，所以这一谢是理所应当的” “很好，看来你确实有所领悟，既然如此就随我来吧！”左手一引通向藏剑阁二层的楼梯，自己率先抬起老迈的身体向上走去。 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得到号称正道第一大派紫阳剑宗的秘传武功时，齐越激动之余，脚下却不敢慢下来，大步流星走上楼梯。 如果说藏剑阁第一层有些名不副实，这第二次可确确实实是秘籍的海洋，一眼望去丝毫看不见边际，数百年的积累非同小可。 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秘籍，用系统检测后都是七等下品的武学，可见紫阳剑宗的底蕴之深。 在他随意阅览之际，老者已经捧着两本秘籍走了过来递到他手中。 “身法和内功心法你已经不缺了，这两本秘籍虽然不是多么高深的武学，但对于目前的你来说却最合适” 很普通的名字，甚至可以说是烂大街的武学，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的那门剑法戾气太重，威力虽强但伤人伤己与我正道功法不符，而这门青松剑法讲究轻缓正好适合初学剑道之人。至于破岩拳则可以让你拥有徒手搏斗能力的同时增强臂力。这两门功法正好可以弥补你徒手搏斗能力不足与根基不稳的问题”老者尽职尽责解释道。 齐越并没有因为名字的普通而看不起这两门功法，恰恰相反正如老者所言，自己习武太迟又一路吃着各种丹药提高的修为，所学武功都是很高等的武学，反而导致根基不稳。 “多谢前辈，那晚辈是否可以回去修习了？”既然东西已经拿到，齐越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回去试试心中所想。 老者却伸手阻止道“不急，武学之路必须有人引导才能防止误入歧途，师兄已经吩咐过，让你去找夙雪师妹门下的江源师侄，让他指导你接下来的修行” “江源师兄？他不是受伤了吗？”听到这个名字，齐越的反应还是比较大的，之前一直想去看看对方，结果没想到最后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无妨，他的伤已经无碍，指导你的修行还是没有问题的，你出了藏剑阁后朝涤心泉方向而去，他在那里等你” “是，那弟子告辞了！” ………… 怀中揣着两本秘籍，心里的冲动自然难以抑制，只不过听老者说江源已经在涤心泉等自己好半天了，想到对方身上有伤于是不忍对方多等，问清方向后一路小跑，一炷香之后来到了一处幽谷之中。 谷口旁石碑刻着“涤心泉禁地”字样，门口却并无弟子把守，想到自己是奉命而来，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忌，昂首踏步走了进去。 谷内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也就是林间的动物多了些，这才没走多远，一些野兔、小鹿等不断在路旁穿梭而过，见到他以后居然还不害怕，睁着萌萌的大眼看着齐越，似乎在想着对方是什么生物，长得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