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现
门已经关上了，但是里面却传出了脚步声…… 这大晚上真的很吓人啊！不过，会不会是进小偷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就把门打开了，大胆毛贼，竟然敢到咱家来撒野，小爷我可是练过的！ 我毫不犹豫地朝楼梯间冲去，可是，当我到达的时候，楼梯间连个鬼都没有。 是我幻听了？还是小毛贼跑得太快了？ 不管怎样，我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失窃什么东西。重新把灯打开，主要是看收银台里面的钱有没有少。但一切正常，都还是我刚整理好的。 楼下只有一些货物，却也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这个超市卖的多是生活用品，而不是贵重物品，那楼上呢？ 更没有什么值钱的啊！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去了楼上一趟，马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里，有别人来过。 一般我上香都只是上香，而不会去动这个房子里面的其他布置，可是，我发现这个房间的布置被人动过了。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变化，却足以证明我刚才绝对不是幻听。 可是，人去哪了？ 我从一楼过来，没有见到人，二楼这时候也是空荡荡的，也就是说…… 我不知道闯进来的是什么人，但是能在短时间内消失，显然身手不会很差劲，不过，我还是无所畏惧地朝天台走了过去。 反正，我是不可能坐视这里被入侵了还当作毫无察觉的，至于小贼身手好，可我也是不差的。至少收拾个蟊贼没问题吧！ 天台，这里仿佛还萦绕着花香，或许是这里曾经放的花太多了，这里的墙体也被浸染了那些香气。 嗯，非常不科学的说法。 天台有一盏灯是亮着的，和当时的百花绽放比起来，这会儿确实要萧索了不少，也空旷了不少，使我能一眼就看到，伫立在灯下的那一道身影。 “你是什么人？” 一边说着，我的右手也小心地放在了背后，右手紧握着匕首，却不会轻易地就亮出兵刃。 话说随身携带匕首这个习惯呢，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不合适，要是被警察叔叔知道了，一个违反治安条例是少不了的，但安全起见，我也只能知法犯法了。 现在的日子看上去平静，但我的危机感并没有消失。 比如说现在，那个黑影就是好整以暇地在等待着我的样子，我当然要更加小心了。 俗话说灯下黑，这话一点都没有错，反正我只能看到那是一个人影，却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嗯，如果她背对着我我还能看清楚她的脸，估计我当时就会吓尿的…… “你来了。” 嗯？这人是什么意思？他认识我？ 可是这声音太过沙哑，我根本听不出一丝熟悉来，也搞不清楚他的性别。 虽然这人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恶意，我也没有贸然走过去看她是什么人。不管怎样，先静观其变吧！ “你故意引我来的？” 我马上就想通了，在楼梯间，只要小心一点，根本就不会发出足以让我听到的声音，既然我听到了，那肯定是他想让我听到呗！ “嗯，我想见你一面。” “额，既然你想见我，那你也得拿正脸对着我吧，你的后脑勺长了眼睛啊！” 我故作幽默道，那人却没有转过身来。 “你在就好了，至于看不看你的样子，并不重要。” 我：“……” 这么怪怪的，你到底是要看我还是不要看我啊！ “陪我一起看会夜景吧，这城市的霓虹，真是让人感慨。” 这肯定是一个文艺青年。 他说的感慨，我觉得我也是懂的。 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对着城市的霓虹灯感慨，此情此景，确实是让人觉得寂寥呢!不过，我也有我的打算。 “更深露重，要不我们里面坐，喝口茶？” “没事的，反正我也不觉得冷。你若是不愿，就自己离开吧！” 我：“……”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我不是来抓贼的吗，怎么现在倒像是和一个朋友聊天了？我也是有点茫然，这时候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看人家也没有跟我打架的意思，我自己掏刀子上也不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决定干脆一点，他却不回答我。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这实在故弄玄虚还是咋的，勾起我的好奇心就不负责了，有点过分了！ 我想，我可以做我刚才想做的事情了。 我缓缓地朝着他走过去，一步一步，板鞋踩在水泥地上，声音听来也是很有感觉的，渐渐的，我和她的距离只有不到三米了。 这是一个很近的距离了，虽然还是只看到了一个背面，可是，性别已经可以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女人。 “你不要再过来了。” “你在怕什么？” 也会有人怕我吗，这还真是有味了！ “我只是不想吓着你而已。” “你也太小看我的胆子了！” 为了证明自己，我又走了两步。她的肩膀颤了颤，我也刚好停住，讲真，我也只是装个样子，我还真没那个胆子去和这个敌我未知的人并肩站去看清她的脸。 “你真的不怕我吗？” 想不到，我的动作或许是刺激到了她，她继续用着她那沙哑的声音道：“既然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样子，那我就让你看吧！” 说着，她就开始转身了，我开始慌了，但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生怕一个不察漏掉什么。 似乎是故意为了吊我胃口，她的动作特别慢，我心里满是忐忑，可是，当她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不由地卧槽了一句。 特么戴着口罩，我怎么看得出你是谁!但是，和她对视了许久之后，我想，我认出她是谁了。 她露在外面的时候，也就只有一双眼睛而已，一阵风忽然吹动了她的几根头发，在她眼前飘荡了一下。 也让我的心神为之震荡。 这双眼睛，我是不可能忘记的。她曾经神采飞扬，也曾浸着泪光，最后，在我的怀里，含着深情地闭上。 “楚楚……” 我放下了顾忌，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冲到了她的面前，动手扯下了她的口罩。 这张脸，是黄衫。 楚楚在我面前有过很多形象，我惊讶地发现，她每一个面容，我都还记得。现在，是她的本来面目。 “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我几乎是欢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她。 不是男女之情的拥抱，而是喜不自胜，这时候也没有想过抱她合不合适，我只是很开心而已。 楚楚在我抱着她的时候，没有任何动作，不像以前一样调戏我，也没有因为我失礼的行为有任何不满。 她是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才用一句话来打破了我的欣喜若狂。 “我已经死了。” 声音那么沙哑，我这才想起她身上的不正常。 “你……” 我松开了她，双手却还是放在她的肩膀上，近距离地观察她的表情。 有些木然。 我忽然想起，白寒也说过同样的话，没等楚楚说话，就对她上下其手…… 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并没有触碰敏感部位，我只是摸了一下她的脉搏，探了一下她的呼吸而已。 这明明就是一个正常人吧！ “我确实是死了，不过，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是活人。” “死了就是死了，活的就是活的，难不成你还是活死人？” 我很不想听到楚楚说她已经死了，这时候说话便没有克制，其实我也不是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楚楚听到我这么说，却道：“我确实是活死人。” 我：“……” 把楚楚和那种吃人rou的活死人联系到一起？我完全做不到啊！ 这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和你理解的活死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是食尸鬼，已经不是人了。” 嗯？看来，楚楚对我的行踪还是很清楚的呢，不然，也不会知道我的伏龙山之行了。 这么说，鬼道应该是有幸存者的，白晋的炸药并没有把所有的人炸死，这样才会有消息传出来。 不过，白晋是白家的传人这件事，鬼道应该是清清楚楚的，但是，我们都安稳地生活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鬼道的人来找麻烦，这是说鬼道的人已经决定放过不问世事退出江湖的白晋，还是，暂时没办法腾出手脚呢！如果是后者，那么，或许楚楚深夜造访，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额，又跑题了，现在的核心问题是楚楚的状态问题，从她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出来，她还是人，可是，他却说自己死了，难道说这世上还真的有死而复生的方法？这未免太过不可信了。 “我是死是活，你很在意吗？” 楚楚用沙哑地声音问道，我不乐意地回答道：“废话，当然很在意！” “那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 “可是，我不能够给你生孩子了。” 我：“……” 一脸懵逼。 大姐，你的话题是怎么跳那么远的？还有啊，我什么时候要你帮我生孩子了！ 更懵逼的是，这时候我听到一道冷冰冰地声音。 “老公，这么晚不回家，原来是跟人来生孩子了啊！” 我去…… 这是白晋找来了。 之前我有说过，没有按时回家的话，白晋肯定会过问的，没想到，白晋是直接找了过来。 这就很蛋疼了。更蛋疼的是，我现在双手还搭在楚楚的肩膀上了，难怪白晋的杀气这么重，她这是觉得我出轨了吧！ 可是，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又见面了。” 楚楚率先跟白晋打招呼，白晋蹬蹬蹬地走到我的面前，瞪了我一眼，然后把我扯开道：“还不撒手，是想把他抱回家啊！” 我能说是一时紧张，忘了动吗…… 在我面前示威之后，白晋才转向楚楚，郑重地说：“谢谢你对秦青的舍命相救。” “也不算舍命吧，毕竟我也不能算是死了。” “可是你当时是不知道你还可以活下来的吧，所以这份心意，一定是要感谢的。” “既然感谢，就让他以身相许好了。” “别这么见外，说句谢谢就得了呗！” 我：“……” 看着两人唇枪舌剑，我感觉自己要完，不管最后白晋会不会战胜，反正我这顿搓衣板是必须要跪了。难得楚楚沙哑着声音也能和白晋战个平分秋色，我听着却有些怜惜。 对待病患还是温柔点吧，楚楚的嗓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哑了嗓子，少说话才对，还有多喝水。所以我及时开口道：“你们不要争了，楚楚喉咙不舒服，下去喝口热水吧！” “嘶！” 白晋无情地掐了我的腰一下，疼死我了…… 看样子，她是对我对楚楚的关心表示不满了，而楚楚却说：“你是嫌弃我声音难听了？” “这个真没有啊，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这可是说的实话，但是，我忘了白晋就在身边了，这种类似表白的话，白晋能忍？ 可是我冤枉啊…… 话说白晋的掐人功夫越来越厉害了呢！我已经预感到了我的未来是多么的苦难了！ 再三劝谏之下，楚楚还是同意和我下楼喝茶了。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也是喝茶，不过，是我请你喝茶。”楚楚坐在二楼的沙发上，有些缅怀地道，我的额头却流下了成吨的冷汗。一转头，就和白晋那个要吃人的眼神对上了。 她的眼睛里面只有一句话：“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感觉胃有点疼了，这时候楚楚又接着道：“时间过去得真快，一眨眼就是一年了。没想到我还能回到这个地方，能和你一起喝茶，这样的机会，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这个可以有，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的。” 我又在闷声作大死了，白晋都气的牙痒痒了，我只好伸出一只手给她掐让她泄愤。我知道这样太不给白晋面子了，可是，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想，白晋是可以理解我的吧！ 白晋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在我的胳膊上不停地掐而已。 其实也不痛，因为已经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