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水妖的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水怪的身体开始快速缩小,化出了女孩原来的模样。 此时,女孩早已没有了当初甜美的笑容,静好的容颜也越发苍白,鲜血从她殷红的唇边不断滑落,而她那身白色的连衣裙,此时也被鲜血所染透,她的腹部,赫然出现了一道深长的血口,混合着阴气的鲜血不断从里面流淌而出。她看着我,眸子里闪烁着愤怒与恐惧。 此时此刻,女孩已经被我重伤,我那对阴邪之物有着极大腐蚀作用的鲜血还残留在她的身体立,大量的阴气不断的从她的身上散逸出来,不消片刻,她体内的阴气便会散逸殆尽,届时她势必魂飞魄散。 我收起了阴阳尺,略带惋惜地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在我见过的众多女鬼当中,她的容颜沉鱼落雁,却在我的手中如梨花枯落,可从初遇她到现在,我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转过了身朝着岸边走去,任凭这个女孩在这儿自生自灭。 “你杀了我的弟弟,毁了我的根基,我不会让你好过!” 我的身后,女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与此同时一股冲天的阴气也随之传荡而来。 我停下了脚步,略带讶异地看向了那个女孩,只见在她的身后黑色的阴气冲天而起,而她的魂力此时也在以极快的速度燃烧着。 女孩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我:“我以我的千年幽魂,向你发出诅咒!我诅咒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善终,我诅咒你心爱的女人将离你远去,我诅咒你死后灵魂堕入十八修罗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在女孩说话的同时,流转在她周身的阴气开始迅速地朝着我涌来,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些阴气却尽数涌入了我的天灵,在我的脑子里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烟雾,随后神秘地消失不见。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种在了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我的心里突然莫名产生了一种悲伤的情愫,可悲伤过后更多的则是愤怒。 “敢诅咒我,我要让你魂飞当场!” 我举起阴阳尺,愤怒地朝着那女孩冲了过去。 可是,女孩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平和的笑容,在她身后的水面上,此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漩涡,漩涡之中黑色的光芒萦绕不息,俨然是一道通往阴间的通道。 “呵呵,我会在阴间的路上等你!” 女孩满面释然地看向了我,她张开了双手,就在魂魄即将破灭的刹那,飘落进了那阴间之门。 我的攻击落了空,在我冲过来的时候,这道黑色的阴间之门已经消失不见,漩涡也随之被周围挤压而来的水花所吞噬。 女孩自行堕入了阴间,可我情绪依旧起伏不定,对于那女孩的诅咒,我并不信以为真,可那些阴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却发现那些阴气都集中在我的丹田部位,我立即调转心力,对丹田中的阴气进行清剿。 临死前的女孩不过是困兽之斗,她在全盛时期都无法战胜我,更何况这点可怜的阴气呢?不过眨眼间的工夫,这些阴气就被我清除出了体外,确认身体无碍后,我方才放下心来。 清除了阴气,我准备离开,可不知为何,我的双眼里却流出了一行灼热的液体,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拿手擦了擦脸,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见自己的手中全是血! “怎么回事?” 我看向了夜空,此时月光在我的眼里也被镀上了一层鲜红的颜色,我蹲下了身,开始反复的用水冲洗着自己的眼睛,等到我脚下的水被染成了鲜红,我眼中的血才勉强得到了制止。 我开始变得有些惶恐,我一次次的检查自己的身体,可怎么也没有发现身体究竟有哪些异常。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也许是刚才清除阴气时伤了内腑也不一定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随后,我站起了身,踏着水面一步一步朝着岸边走去,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也许是因为冬天浸在水里太过寒冷,我一路上都是摇摇晃晃的。
随后,我骑上了摩托车,沿着原来的路,朝着徐以生家的方向赶去。 回到徐以生家,徐以生已经早早地烧起了炭火供我取暖。 “她死了?”徐以生给了我一杯高粱酒暖身体,问。 我点点头,身体还是有些颤抖。 “太好了,太好了!”徐以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徐先生,今天就麻烦你了,明天我就得告辞了。”我将烘干的衣服重新穿上,对徐以生说道。 徐以生点点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正好我明天我也要离开……唉,在这村子里待了这么久,也是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徐先生,你打算离开这里?”我略显诧异地朝徐以生问道,他在这里好端端的,而且备受村民尊重,怎么就想要离开呢? 徐以生笑道:“在这个村子里待久了,都不知道外面已经换了片新的天地,像你们这类道家后生们越来越多,我这老家伙如果再待这儿,还不知道要错过多少好事物呢,倒不如出去走走也好啊!” 听徐以生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可他这说走就走,而且还是在我来这里的这个时候,实在有些说不清楚。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好像跟我说过,这个徐以生……快死了! 我相信,那个女孩是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来的,这其中事情肯定另有蹊跷,我看向了徐以生,试探性地问道:“徐先生,那个水妖是不是……” “与她无关,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罢了。”没等我说完,徐以生却是摆了摆手。 随后,他也喝了一杯高粱酒,起身朝我说道:“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我送你一程。” 就这样,徐以生匆匆回了自己的卧室,不再与我多作交谈,而我也不便再追问什么,随即起身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