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人的戏码!
殷锒戈在温洋的刺激下,最终离开了医院。 临走前殷锒戈什么也没说,就踹翻了温洋病床边的桌子,桌上的水杯水果,碎撒了一地。 温洋自己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他对殷锒戈送来的东西,以及这几日他派人来照顾自己,心里是没有一丁点感激的。 刚打开病房门准备出去,温洋就碰上了准备推门进来的成骋。 成骋瞥了眼满地的狼藉。 “你够嚣张的啊。”成骋笑的阴阳怪气,“把殷哥气成这样,别忘了,殷哥他可救过你的命,你这样.....” “我也救过他的命。”温洋突然道,“没有我,你们会知道他被殷河关在什么地方。” 成骋脸色略有些僵硬. 温洋准备从成骋身旁走过去,结果成骋用肩膀故意撞了温洋一下,将温洋重新抵了回去。 “趁殷哥现在对你有几分愧疚,你最好识相点,如果把殷哥逼急了,最后遭罪的还是你。” “殷锒戈是什么样的人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吗?”温洋苦笑一声,“遭罪?呵呵,从遇见他开始,我哪一天的生活是正常的。” “我说不过你。”成骋耸了耸肩,“殷哥命我送你回去,走吧。” 温洋并不想坐成骋的车,但成骋一路跟着他出了医院,仿佛不坐他的车,他就会直接把自己扛进车里。 最后,温洋坐成骋的车回到公寓,成骋临走前告诉温洋,公寓内的门窗都被换了,安全度已全面升级,所以可以安心的入睡..... 只是温洋一句“可以防得住殷锒戈吗”便把成骋问噎住了。 因为殷锒戈早为自己留一份公寓钥匙。 成骋离开后,温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想到自己失忆后所经历的一切,只觉像一场梦...... 他居然认了殷河做哥哥。 大脑内,依旧残存着对殷河那份模糊而又柔软的仰慕,即便还恨他利用自己对付殷锒戈,即便对他狠毒的手段与深沉的心机还心有余悸,可依旧磨灭不了对他的感激。 失忆后与殷河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确是温洋出生以来,最觉轻松自由,无拘无束的时间,殷河总能在与温洋的相处中把握出一个令温洋感到极为舒适的距离,冷漠如水,也温情如水.... 原本抓自己是为伤害,却在最后改变了主意,不仅将他最爱的人的眼睛送于自己,甚至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自己.......而代价仅是十年的陪伴。 不是被强迫的十年,也非心不甘情不愿的相守,就像靠彼此走过一段艰难的路程,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交汇,也永远不会离远..... 温洋想了许久,打了电话给殷河。 温洋告诉殷河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殷河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和以往一样平静淡漠的说话口气,最后告诉温洋,近期他会很忙,如果有需要,直接打他助理的电话。 温洋挂了电话才感觉到,他对殷河的那种仰慕与敬佩依旧还在,只是参杂着些恨,变的不如以前那样信任.... 可是他依旧愿意遵守承诺,愿意陪殷河走过十年,也依旧希望殷河赶快出现能将自己从这个地方接走,只是恢复记忆前后的原因不同,原本是希望陪伴殷河,现在则是想远离殷锒戈.... 因为殷河是他现在唯一的保护伞。 温洋躺在床上,目光伤沉的看着天花板,不再像失忆后那样有一大堆的计划和积极向上的进取心,此时此刻,温洋只觉得累,脑海中,极力眺望的每条路都被殷锒戈的身影堵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光线... 不知不觉温洋就睡着了,最后被食物的香气给诱醒了。 一天没吃饭,闻到饭菜的香味,温洋只觉的饿。 温洋一离开卧室便听到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先是一愣,随之温洋快速走到厨房门口望去,只见殷锒戈系着围裙,正背对着他站在厨台前忙碌着。 温洋知道殷锒戈以前是不会做菜的,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娴熟,很显然为达到目的他下了不小功夫。 温洋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在殷锒戈的心里,这样幼稚的行为就能让自己感动? 殷锒戈转身看到门口的温洋,目光交汇的瞬间,殷锒戈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心虚,最后静静的看着温洋,目光十足的诚恳。 “边吃边聊行可以吗?”温洋开口道。 “可以可以。”殷锒戈惊喜的不住点头,“当然可以。”
温洋嗯了一声,转身坐在餐桌上,殷锒戈将做好的三样小菜端上桌。 殷锒戈做的菜,温洋吃的已经不止一次了,失忆后的温洋,几乎每天都在享受殷锒戈做好且亲自端上桌的食物。 只是和恢复记忆前吃的时候总会给点好坏的评价不同,现在嚼在嘴里,温洋只当是廉价的外卖.... 在温洋对面坐下,殷锒戈一脸满足的看着温洋低头安静用餐的模样,白日里堵在胸腔里的燥火,一点点的熄灭了.... 这样安静的温洋总让殷锒戈有种错觉,他可以靠这种点滴的努力堆积起来的诚意感动温洋.... “我最近也在学厨艺。”殷锒戈先开口打破沉默,“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学了好几种做法,明天我....” “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温洋淡淡的打断。 殷锒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正题?” “嗯,我们都心平气和的把话说清楚。”温洋的脸色格外平静。 殷锒戈脸色沉下,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倚在了座椅,苦笑了一声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话,我从认识你开始听到的实在太多。” “下面的话我没跟你说过。”温洋面无表情道,“关于十几年前救你一事。” 殷锒戈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温洋,半晌才颤抖着嘴唇,“你....你想起来了。” “手术结束后,小时候的事记起一些。”在殷锒戈惊愕的目光中,温洋缓缓道,“我想起了自己九岁的时候,在困户区救过一个人,过程和你之前告诉我的大致一样,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确认了,那个十几年前救你的男孩是我,不是文清。” 殷锒戈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明明很兴奋,可看着温洋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事情的清冷目光时,心突然疼了一下。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期待了十几年的重逢,仿佛成了他殷锒戈一个人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