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发落
后院里，一向沉着冷静的大夫人此时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在室内来回踱步，一有下人进来，李氏便急忙询问：“找到了吗？”待听来人说未找到，心里得焦虑便添加几分。 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正在李氏焦灼不安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李氏一听得这话，急忙掀了帘子出去，径直往自家姑娘的院子里走去，在屋里伺候着的人也匆匆跟了上去！ “还不把这院子里的几个废物都捆了出去！”李氏一进这院子便先发了火，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丫鬟仆妇听了这话，立刻动手将大姑娘院子里的人堵上嘴捆了起来。 等进了屋子，李氏看见贴身伺候的两个大丫鬟正跪在门前，便二话不说抬手先给了几巴掌，打过之后觉得手疼，随口又吩咐身边人道：“王嬷嬷，给我接着打，打完了押到柴房，去把西坊柳街的张婆子叫来，把这两人人都打发出府！” 这话一出两个大丫鬟面色俱是惨白，谁不知那西坊柳街的张婆子专门送人去那烟花巷，大夫人这分明是不给人活路了，两个丫鬟不敢高声求饶，只不停的磕头流泪，心里真是万份悲苦，地板被她们磕得砰砰作响，却无人敢替她们说上一句话。 王嬷嬷此时也只上前各又甩了几巴掌，对李氏说道：“夫人，老奴还是将这两个丫鬟带去柴房，免得看了让人心烦！” 李氏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自己却在屋里等着她家姑娘。她知道沈梦琳骑完了马便有沐浴的习惯，此时恐怕还没从浴室出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沈梦琳果然从浴室出来，因她喜沐浴，李氏给她造的浴室极大，虽离她的卧室不远但隔音效果却是不错，因而这沈梦琳并不知道自己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觉得自己的两个丫鬟今日怎么没进浴室里服侍。 “娘！您怎么来了？”沈梦琳一看见自己的娘亲便把丫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撒娇得抱怨说：“娘这几日都不来看女儿，女儿还以为您有了那庶子就把女儿丢一边了呢？” “你这孩子！”李氏一见到自己闺女，刚刚那股子狠劲变消失不见了，轻抚着女儿略湿的头发说道：“娘养那庶子还不是为了你，将来你总要嫁人，这娘家要是没了人，你以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 “娘净说胡话！”沈梦琳有些脸红的扭过头坐在铜镜前，由着个小丫鬟用棉帕慢慢擦着头发，她如今也大了，对男婚女嫁之事也略知道了些，因而不愿再提及此话。 “怎么不见我屋里的人？”沈梦琳此时方才发现屋里净是娘身边的丫鬟仆妇。 李氏一听女儿提起此事，方才沉下脸道：“你还说！娘今日来正是要质问你，今日是不是溜出了府外？” “娘！”知道自己娘有些生气，沈梦琳急忙起身搂住了李氏的脖子道：“女儿近日在屋里待得气闷，不过去外面略走动几步罢了！” “略走动几步？”李氏不满自家闺女的态度，故意板起脸道：“娘使了外院的人去饭庄和胭脂铺子找，都没有找到，你这略走动几步未免也太远了吧？” 沈梦琳见娘仍一脸严肃，就故作委屈道：“女儿知道错了，下次若再出去一定跟娘一块儿！” “还有下次？”李氏略提高了声音道：“娘不是说过这月只能在院子静养，万不可再出头露面了，这万一让齐王府的人发现了，跑去太后那里告上一状，怕是你爹都保不了你了！” 沈梦琳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心上想道还真让娘给猜中了，自己今日一出门就碰到了齐王府的人，不过看情形这齐王妃如今只照顾他家那病秧子，根本就没那功夫搭理她吧。 她虽然这样暗自窃喜着，嘴上却乖乖回话道：“知道了娘，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氏见自家闺女认了错，也松了口气道：“等熬过了这段时日，娘便带你到郊外庄子上散心，到时候任你骑着赤番马驰骋！” 沈梦琳点了点头，李氏又说道：“你那两个丫鬟净是些懒惫的，已让我给撵出府了，娘再令给你寻两个好的来！” “知道了娘！”沈梦琳随口应道，她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本就无甚在意，还不及她对赤番马的注意力，反正她娘给自己的人都是调教好了的，她只管使唤就是了。 离了自家闺女的院子，李氏便着手将这院子里的人全换了个遍，被挑中的丫鬟仆妇们心里俱是又惊又怕，这大姑娘院里的份例虽是比别院的高些，可若真出了事儿，那后果可真叫人难以承受，这柴房里关着的人可不就是现成例子。 沈府后院的这些风起云涌，对沈梦清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她这两日除了跟着孙嬷嬷和李嬷嬷学习王府的规矩，其余的时间都在苦心研读苏言诚赠送给她的医书，虽然书中的内容尚未完全吃透，但还是对这栖凰国的医术有了大体的了解。 如今这栖凰国的大夫正如沈梦清所预想的一样，大体以中医的望闻问切为主，但伤科方面的技艺大都掌握在军医手里，据说栖凰国的军医技艺精湛，每次与敌军作战，死亡的人数也是最少的，这极大的提升了兵士们的信心。 朝廷对这此类人也极为重视，为了防止这伤科技艺外传，军营内的军医多是世袭的，若要另收他人为徒，也要经过朝廷的再三审查。 沈梦清合上书本细细想着，现代外科之所以能发展起来，与战争是离不开的。这些军医长期与创伤打交道，想必这外科技术应是不错的，不过这医书上并没有写如何麻醉，难道就只是用医书所记载的神仙散、麻沸散之类的效方。 沈梦清又打开了医书认真看着，这麻沸散的药方组成倒也简单，主要是以洋金花、草乌、白芷、川芎等药材组成，只是这神仙散的配方自己从未听说过。